儿时的这些自制玩具，你还记得吗？

春来草自青

　　说明：这是一个以文字为主的帖子，说起来并不适合发在以图片为主的“影像寿宁”版块。只是平时经常在这个版块发帖，习惯使然。再者，本帖所记述的回忆内容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影像，写作过程中很多细节之处也想能尽量用文字写出画面感来。所以，还是决定发在这个版块。

　　在QQ空间里翻看往日的照片和日志，一张2009年9月和孩子一起在韶托水库游玩的照片以及当时写下的文字，让我感触良多。水库边有一小段纹如龟背的小路，路边的草地生长地郁郁葱葱，逆光下一丛狗尾草的花穗散发着光芒。两周岁的孩子正聚精会神地蹲在地上，伸出稚嫩的手在拔一根狗尾草。定格下的这个画面很美。当天写的日志文字不多，标题是《蹲下来，和孩子共渡一段快乐时光》。
　　那一天，该是一个周末的午后，父子俩在水库边一起摘了很多狗尾草，把它们编成了几只毛茸茸的小狗。孩子玩得非常开心，对那几只狗尾草编成的小狗也爱不释手，之后的几天里一直拿在手上玩耍，直到草茎干枯、草籽掉落，才恋恋不舍地扔进了垃圾桶。平日里，孩子对我为他制作的一些简单玩具总有很大的兴趣。用木器厂里捡来的木条削成的一把小宝剑、用废弃木块制作的一只带螺旋桨的小飞机、用硬纸板和方木块做成的一艘小潜艇，一直都是孩子这几年来最喜爱的几个玩具，时常要拿出来把玩。
　　如今的孩子，玩具多则多矣，手动的、自动的、机械的、电动的……不一而足，无不声光俱全，新颖奇特。只是这些批量生产的玩具总感觉缺少了一点什么，没有了咱们小时候那种自己动手创造的乐趣。童年时尽管物质贫乏，却一点也没有挡住孩子们寻找和挖掘乐趣的脚步。山野自然里的木竹沙土、生活中遗弃的什物废件，到了孩子们的手里，似乎都能鼓捣出不尽的花样和无穷的乐趣。而这种乐趣，不是在乡村里长大的孩子们，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附：用狗尾草编一只小狗的步骤）

一、已然远去的棕树

　　棕榈树，方言里就叫做棕树，不同于热带高高直立的那个品种。老家的村民每年都会用一种弯月形的割棕刀割下带毛的棕皮来缝制棕衣，棕树在不断地切割中逐年又长出新叶，也逐年一点点地长高。棕榈树宽大的扇形叶子是儿时自制玩具时的一种好材料，可以制作的玩具也很多。不论是已经成熟的深绿色棕叶，还是刚长出来不久的金黄又带有几丝浅绿的新叶，连着叶柄取下来，去掉叶梗之后，剩下的鲜绿色叶片柔韧细长，都适合用来编制各种小玩具，最常见的是编个小篮子或者象粽子似的一个四面体小笼。
　　棕叶编成的小篮子，可大可小，加上一条棕叶做的提手，不仅是精致小巧的玩具，也是非常实用的小工具，小女孩们最喜欢用它来装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小男生们比较钟爱的，还是编成粽子形的四面体或者立方的六面体，主要是可以拿它当作囚禁小昆虫的笼子用。编到收口处留最后一点不要封死，作为活门，等到逮住一只蟋蟀或者鸣蝉放到里面，再最后封口扣好，就成了一个无可比拟的有趣玩具。印象里，更喜欢往里面装蟋蟀。虽然蟋蟀更难捕获，但是夜间可以听到里面蟋蟀清脆响亮“蛐蛐蛐蛐”的叫声，而蝉关在里面就基本没有叫声。
　　攀折棕叶时，如果把叶柄留长一些，只去了叶片上的硬硬叶梗，让叶片依然留在叶柄上，又可以制作好多种玩具。去掉左右两边短小的叶片，剩下的可以将它们编成一个菱形的大苍蝇拍子，去骑牛时就用它来拍打牛背上的牛虻。或者，只是把叶片撕成细细的丝条状，也可以做成神仙道士手里拿着的一支拂尘。秋夏季节的夜晚，可以用它来驱赶蚊虫，也可以模仿《西游记》里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轻轻挥舞手里的山寨拂尘，一边嘴里还会念念有词。
　　棕叶小蛇是我最常编制也最喜欢编制的一个玩具，编制方法非常简单，玩起来却很有趣。只需要用一片棕叶，去了叶梗再对开撕成四条，两两交叉编在一起后，合并编完一个筒状即可，形似一条张着大口的短蛇。经常用它来诱骗同伴，伸一个手指头到这个筒后，末端用力一拔，会让放在里面的手指牢牢锁住。经常乐此不疲地玩这个游戏。
　　棕树金黄色的花沉甸甸地一大团，形状也很特别。棕榈的果实去掉一层绿色外皮后，里面是如饭粒一般的白色粘糯果肉。可以直接吃，只是味道有点涩，经常会剥出小半碗果肉来，用盐水稍微浸泡退涩。那是儿时记忆里，味道很不错的一种美味零食。
　　棕树是如此普通，却为无忧无虑的童年带来了一份不一样的快乐。可惜的是，随着塑料雨衣的普及，人们不再需要用棕树皮毛来缝制棕衣挡雨，棕榈树也不再栽种，一年比一年少，已经难得再见到几棵了。

二、万能的竹子

　　老家山野里的竹子很多、大小各异，那是小时候制作玩具时俯首可得的上好材料。大如木块的毛竹篾片、细如指头的小径竹管，到了孩子们的手里，也有很多花样可以玩。
　　简单些的，可以把一条篾片削成一柄短剑或匕首，也可以把一段连带竹青的竹条弯曲，在两端绑上一根铁丝或韧线就成了一张粗糙的弓。复杂点的，截下一段长度适合的篾片，两边用小刀仔细地削成薄薄的螺旋桨状叶片，从筷子笼里偷来的一根竹筷削直后插在中间做手柄，就成了一只好玩的小小飞行器。两只手掌合住手柄，有劲往前一搓，“咻~”的一声就直往上飞去。也可以找一根手指粗的小竹子当套筒，在侧边开个小口，制作好的飞行器柄上按同一个方向缠绕一根白线放入套筒，将线头从侧边的小口里引出来，用力一拉，随着白线被抽出来，小飞行器旋转着就能直直起飞，非常省力。很久之后看了机器猫的动画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叫做“竹蜻蜓”，总是可惜无法象机器猫那样，往头顶一放就能让自己飞起来。
　　制作竹蜻蜓绝对是个技术活，两边的叶片要削得对称，还要尽量轻薄以减轻重量，还要考虑叶片的扭曲方向，考虑搓揉放飞时是习惯哪只手先出去。小学的时候，亲手制作过无数只这样的竹蜻蜓，并且因为所制作的竹蜻蜓容易放飞，还飞得特别平稳、高远，小伙伴们都喜欢找我帮忙。
　　除了这些，制篾剖毛竹时打下来的竹节隔片，可以用来制作陀螺。一群小伙伴们每人拿着一个自己制作的陀螺，都画上奇奇怪怪的图案或是涂上各种颜色，常常聚在一起比赛谁的转起来好看、谁的转的时间更久。一节小径竹子的竹管加上一根筷子，可以做成一把好玩的“臭籽铳”。“臭籽”是方言里的称呼，学名叫山苍籽，它的果实成熟时圆溜溜的，采摘来当作“臭籽铳”的子弹，发射时“啪啪”声特别响亮，发射后“枪管”的末端会冒出一些山苍籽油在快速挤压下形成的烟雾，带着一股山苍籽油特有的香辣味道。手巧一点的，还可以在单发的基础上改造，在枪管纵向竖上一根稍大一点的竹管当做“弹夹”，做成一直可以联发的“臭籽铳”机关枪，一口气能射发三五十棵“子弹”。夏末秋初，当年新生长的小径竹的竹管尚未完全硬化，竹管还带着些许水分，这时候的竹子最适合制作“臭籽铳”，上山时带上一把削铅笔的小刀就可以就地取材，现场制作。
　　年前的一次周末，带着孩子去角林的后山游玩，看到很多生长茂盛的小竹子，就心血来潮在山上制作了一把。没有带小刀，折下来的竹子就通过在岩石边上的棱角处反复摩擦来截断和打磨；没有筷子做中间的推柄，就用更细小的竹管代替；没有山苍籽的果实当子弹，就用随带的餐巾纸弄湿后搓成小团发射。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制作出来的“臭籽铳”虽然简陋，但是玩起来的效果却几乎一样，父子俩那天在山上玩的不亦乐乎，至今孩子还保留着这个简单的小玩具。

三、就地取材的山野馈赠

　　山野里可以制作玩具的原材料实在太多，除了棕榈树和各种竹子，春夏秋冬都有很多可以就地取材的自制好玩意儿。
　　春季，到河沟边寻找大小适合的新生虎杖，寿宁话一般叫它“酸管”。折一段茎管下来，不但可以吃，味道酸溜溜的，还可以把入口的一头用牙轻轻咬扁，小心调整好方向用力吹，能发出浑厚的喇叭声。
　　夏季，特别是初夏，春笋此时已经快要成竹，地面上到处都是脱落下来的大片笋壳，已经被风吹至半干，极有韧性。捡上几片模样完好干净的，通过仔细地翻折，小心地将一部分位置撕裂成细条状，可以制作成一把可以上下收合的雨伞。带着它在竹林山野奔来跑去，一天的快乐时光就在不知不觉过去。
　　秋季，土豆已经成熟还在地里尚未挖出，开过花之后会结出许多绿色结实的圆球状果实，象无法成熟的小西红柿。摘下五颗来，用细细的竹签穿过一颗当轴心，另外四颗插在十字交叉的两根竹签上，都和轴心那颗固定在一起，放到田埂流水的缺口，就成了一架不断滚动的小水车。到了收割稻麦的时节，找来一段匀称的稻杆或者麦秆，剥去多余的外皮，只在一头留一个枝节，另一头中空，靠近枝节的地方左右轻轻一捏让它裂成四瓣，稍稍挤压打开一些缝隙，就能制成了一只小小的哨笛。把带枝节的那一头含入嘴中，抿紧双唇，一吹就能发出“哔哔哔”地嘹亮声响。吹着它，一路的金秋时光可以从田野里一直吹到家里。
　　冬季，到山里寻找一棵不大不小的Ｙ形树杈，削整齐后再找来数根橡皮筋和一小块皮革或布料连接在一起，一把顺手的弹弓就很容易制作而成。这个季节的麻雀总是成群在野外觅食，找一些大小适合的小石子当子弹，随时可以上山打鸟。因为这个玩具的危险性，一经大人们发现，常常要直接被禁止或者没收。结果，至今也还没有尝过传说中麻雀肉骨脆肉香的滋味。
　　这些来自大自然山野的玩具材料，时时不同、季季不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地取材、信手拈来，几乎已经要把儿时的全部闲暇时光都给填满了。

四、变废为宝的乐趣

　　如果算上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常见的什物废件，小时候的自制玩具不论种类还是数量，都是数不胜数的。平日里，制作几种不同的风车，折一些纸船、纸飞机之类，那都是必修课，因为简单容易，更因为常做而娴熟。用木板制作手枪、机关枪，或者更精巧一点用铁丝扭曲制作的一种带有扳机、可以发射纸制子弹的手枪，都是保留节目。除了它们，还有更多。
　　比如，一个烧坏的插口白炽灯泡，就有好多玩法。用铁锤小心地把插头位置的绝缘玻璃敲碎，取去连接钨丝的玻璃支架，只剩下带有铁帽头的一个灯泡壳。用铁丝做个简单的支架，把灯泡架在上面，下方点上一根蜡烛，就是一个非常好用的球形烧瓶，可以用它做很多需要加热的试验。曾经多次用它融化过一灯泡的蜡烛油，趁热慢慢倒进一大脸盆的凉水里，迅速冷却的蜡烛油会形成许多非常光滑的奇异造型。也曾用它融化过拉二胡的大块松香，将抓到的甲虫放到里面，试图制作成一颗琥珀。这个灯泡瓶子还有个很好的用处，就是从田里抓来五颜六色的小“蝙蝠鱼”，用清水装在里面，挂起来非常好看。
　　白炽灯里有一段小小的玻璃管，一头是密闭的，就像一根小小的试管。第一次将它掰下来时，注意到有空气瞬间被吸进去的“噗嗤”声，知道了原来白炽灯里是真空的，猜测那根小管应该是制作灯泡是用来抽出空气的封口装置。用一根细铁丝在这根玻璃管上缠绕两圈，多余的铁丝作为抓手，再从很多根火柴头上刮下火药，小心倒进管里压实，插上半截火柴棒。将这个玻璃管放在点燃的蜡烛上一直加热，直到管里的火药发热，“扑”一声，一下就把插着的火柴棒给发射出去。小时候将这个玩具和玩法叫做“火箭发射”，很喜欢看着发射出来的火柴棒带着一条常常的烟尾飞出的样子。有几次想多装填一些火药，想着这样应该能飞得更远，结果却因为火力太强大，直接把小玻璃管给爆碎了。
　　再比如，药店里经常有装白色注射药粉的小玻璃瓶子，封口处都有个橡胶瓶塞。小时候去村里的药店，最爱收集这个瓶塞，因为可以用它们制作非常好用的毽子。找个敞口的大瓶子，将几个橡胶瓶塞放在里面，再偷偷将大人藏着的煤油倒入一些，让瓶塞在煤油里浸泡上几天，橡胶瓶塞会膨胀到原来的两倍大小，造型却和原来一样，只是弹性变得更好。写完的圆珠笔芯，一头用火烧软，趁热压在玻璃上让它形成一个扁平的底部。将这根圆珠笔芯穿入两个背靠背的瓶塞，截去多余的笔管，毽子就初具模样。剩下的，就是趁大人不注意时，偷偷抓住一只家里养的大公鸡，挑选三五根柔软细长的羽毛，一齐都插到圆珠笔芯另一头的管心里，一个像模像样的毽子就制作完成了。根据需要还可以在两个瓶塞之间添加一两片螺丝垫片以增加重量，这样制作出来的毽子，质量比现在文百商店里卖的毽子要好非常多。
　　小时候，看到一个已经破烂不堪的废弃番薯篮筐，也会如获至宝。篮筐的顶部边缘里有一层承重用的圆形竹篾，老家的方言叫做“篮甲”。那是经过制篾师傅精心加工过的一整个竹篾圆圈，接口处都衔接的很好，最适合用来玩滚圈。只要找来一段粗大一些的铁线，用钳子仔细弯成一个“凵”(kǎn)形，凵的底部还可以套上一小节可以滚动的小竹子以减小摩擦。多余部分的铁线则插入一根一米来长的小竹竿里。将篮甲套在凵里面，握着小竹竿，就可以滚动着推着四处奔走。小时候管这个叫“篮甲车”，竹篾圈有一定宽度，推起来比现在的滚铁环要稳当得多，可快可慢，极容易操控。出去玩的时候，都要带上它，去哪里都推着它走，童年就在这个不断滚动的竹篾环里，一圈一圈地飞快长大，也飞快远去。

五、最爱还是小“板车”

　　这些自制的玩具种类繁多，或是小男孩好动、爱冒险的天性使然，其中玩的最过瘾的当属一种三个轮的木板车，儿时都叫做“板车”。
　　车体的基本结构其实很简单，就一块长方形的木板，车尾一端打横固定一根粗木棍作为车轴，两边各安装一个从整段的圆木上横截面锯下后再掏去圆心部分的一个圆环作为车轮。工艺比较复杂的是前轮和方向把。方向把是两根木头钉成的Ｔ字型，Ｔ字的两个耳朵就是手把的位置，底端从中间凿成一个叉形用以安装轮轴和前轮。最难的部分是将做好的前轮和方向把安装到车体的木板上，既要能承重，又要转向灵活，小伙伴们都充分发挥了各自的聪明才智，竟然也都能克服这个难题。
　　这样做出来的“板车”，一次基本上只能坐一个人，在平地上行驶，动力来源于后面推你的那一位。所以出去“飙”车时，小伙伴们会事先约定好怎么轮流驾驶，怎么轮流负责在后面给别人当发动机。车轮是直接套在轮轴上，行驶的时候会“咯吱咯吱”地一路响个不停。车轮和轮轴间的摩擦力很大又直接受力，车轮爆裂的意外事故就很频繁地发生。如果找到一个坡度适合的平整斜坡，那是最开心的事，在这里板车不用人推，可以直接从坡顶上往下滑行。一个在开的时候，轮到的那一个就在坡顶等候，前一个人滑行到坡底的，必须再把整个车给抬回坡顶来。之后，这种板车又有了升级版，木轮被换成了滚珠轴承，用手控制的Ｔ形手把也改成由双脚控制的一字型，名字也改为了“滚珠车”。滚珠轴承做的轮子摩擦力大大减小，行驶速度比原来快了无数倍，轻轻一推就能滑出好远的距离，但是只能在很有限的平整水泥地上玩。因为速度快，有时候还会在后面的左右两个轮上，各添加一个旧轮胎皮制作的刹车装置。儿时有段时间，总是梦寐以求能拥有三个可以当做车轮用的滚珠轴承，却总不能如愿。常常想不通，有的小伙伴究竟是从哪里弄到它们的呢。
　　不论是“板车”还是“滚珠车”，危险系数都很高，特别是在斜坡上滑行的时候，车速过快、侧翻之类经常发生，手脚上擦破点皮、身体上碰出几道伤口都是常有的事。曾经就有一次从这小板车上侧翻，左脸磨在地上，擦破了一大片皮肤。回到家里不敢告诉家人，也不敢让家人看到，就一直躲在厨房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和大人说话时，只在门框上露出正常的半边脸应答。直到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实在躲不下去才站出来，怯生生的说出了实情。一顿挨骂是免不了的，记得之后一两周的时间里，一半脸都涂着红药水，活象半个红脸的关公。

　　儿时的这些自制玩具花样翻新、种类繁多，每一样都承载了那么多的快乐！仔细想来，那时候的孩子似乎比现在的孩子更富有冒险精神，也更有动手制作的能力。只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现在的孩子玩的层次更高，动手的内容也完全不一样。儿时的那份纯真和难得的乐趣，形式虽然已经变了模样，但天性好玩的实质相同。只是，属于我们这个年纪的，那份快乐已经渐行渐远，渐渐收入记忆的存档里了。
　　这些儿时充满无穷乐趣的自制玩具，你是否还会记得它们？是否也和我一样，常常在心底里几度梦回童年时光呢？

（2015年4月25日00时 初稿）

（2015年4月25日17时 修改）

注：最后一张图片来自网络搜索，其余均为自己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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