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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存建 /文
烟波杨柳,岁月流转,多少往事都如过眼云烟随风飘散,那些少年时代不更世事的心境也早已渐行渐远,唯有心底那种对家乡的眷恋之情从未淡去。
家乡寿宁,位于闽东北、浙西南交界之处,考古发现早在3000多年前就有先民在区域内活动,自明景泰六年(1455年)建县以来,已有五百多年历史,素有“两省门户,五界通衢”之称。千百年来,连绵的寿邑雄山,婉转的宁地秀水,承载了一代又一代寿宁儿女的梦想与希翼。在寿宁工作和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的足迹曾踏遍家乡的山山水水,自认为对家乡的一草一木都了然于心。有道是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以往每次返乡,司空见惯并无几多深刻感触。直至人到中年的此番重返,两天里与一群文友放慢脚步,悠然徜徉于廊桥水乡,昂然伫立于仙岩山顶,气定神闲于龙虎山连绵茶园,乡村之静、山花之娇、乡风民俗之纯、北路乡音之悠远,竟让我恍然身是客,陶然不思归了。
自然风光旖旎的寿宁,自然是游子的骄傲。就自然条件而言,寿宁一年四季日照充足,气候宜人,空气清新,生态良好,森林覆盖率高达71.6%,是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被誉为是天然的“绿色氧吧”和避暑胜地。多年在都市里飘零的我,时常莫名地玩味“寿宁”这一域名。“寿”寓意为健康长寿,“宁”寓意为幸福安宁,人生得寿且宁,夫复何求?
但更让人引以为豪的,是这片热土上润物细无声的沧桑巨变。在一场座谈中,一位在寿宁工作的外地领导干部说了一句“寿宁是个好地方,人民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无非寿宁而已”,这句话触动了我深深的共鸣。就发展历程而言,曾经的寿宁地域偏僻交通不便,一穷二白产业落后,多少年来经济社会发展在全省都比较靠后,寿宁城关更是全省最小的县城之一,一度还以“全省唯一没有交通红绿灯的县城”成为外界茶余饭后的笑谈。
忽如一夜春风来。曾几何时那些羞于对人足道的寿宁往事,如今都已一去不复了。如今的寿宁,再也不是数百年前冯梦龙笔下那个“山高云易生、地僻人难至”的山沟沟,也不是数年前一位省级领导干部形容的“山路十八弯,地无三尺平,路比贵州还难行”情形了。回望处,这个山区边邑的发展变化可谓是日新月异。从上世纪末“半县花菇半县茶”的产业格局,到今天“全国重点产茶县”“中国名茶之乡”的实至名归;从以愚公移山之志,艰难破土建设茗溪新区,到如今东部新城崛起,坐拥“八闽夏都·自在寿宁”之誉,乃至荣膺“中国老年人宜居城市”称号;从曾经的养在深山人未识,到如今“硒锌呵护·天下寿宁”的霸气口号渐为人知,到“清新福建·难忘下党”旅游品牌吸引慕名者众……这些,无不映现出寿宁干群滴水穿石、苦干创业的汗水和心血。
曾经青春,踌躇满志,总觉得寿宁这样的小山城撑不起我满腔的豪情壮志,总认为外面的世界精彩无限,生而为男儿,就该去繁华都市里闯荡一番。待到寄身在省城,乡愁的滋味,就这样从山城的角角落落,从青山绿水间包抄而来,漫漶上心。正如叶一剑先生在《乡愁里的中国》里所说的那样“你已经行走在城市,却依然充满乡愁,并将感伤深刻地写在脸上!”是啊,已过不惑之年的我,心中早已没有当初那种悸动,更多的是那种“回不去的故乡,融不进的城”的无奈和怅惘。每天生活在这种快节奏、高压力之下,我并没能感受到更多的美好与温存,相比当初的梦想,如今已然收心的我,怎的就在午夜梦回时,向往着回到乡土山城安身立命!于我而言,这座美丽山城,是我故园,也是我的珍贵私藏、时光记忆……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匆匆两天采风行,茫茫人海终须别。回望寿宁,升起满心欢喜。
图片摄影:袁晓昊 缪春等
来源:闽东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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