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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墨脱村”
◎ 圣水源头(猴哥)
全国现在仅有一个不通公路的县治是西藏的墨脱县,在寿宁县也有一个唯独没有浇灌水泥公路的建制村是犀溪乡的外山村。有人形象地把外山村与墨脱县联想在一起,称外山为“墨脱村”,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墨脱县不通公路,倒不是因她离首都太遥远而把她冷落在雪域大山里,的确是因其地理条件太特殊了,瞧那可怕的雪崩,那卫星云图都能看到的茫茫原始丛林。墨脱不通公路也有一定的好处,她给人类留下了更多的神奇,这块真正的净土,牵引着更多的探险者走向她,去揭开她神秘的面纱。而外山村到底为何不浇灌水泥路?是因为山高地僻人难至?是人口外迁成了废村?因种种的不解与猜测,外山村就变得和墨脱一样神奇起来,激起了人们的感知兴趣与无限的向往。2009年11月7日,我选择了与驴友为伴,一路同行,探访了心目中的“墨脱村”。
寿宁在线是一个最具活力的团体,楼主年轻有为、活力四射,在她的周围拥有一帮叽叽喳喳象麻雀一般活灵活现,想说就说,欲飞能飞的红男绿女,和他们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悔恨感,与之相比,当初自己的青春年华是那样的呆板而暗淡,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青年人的朝气与希望,内心的空白就会得到了一种弥补。在线经常会组织户外活动,路线也是预先定好的。所选的线路极具挑战性,去探访外山的线路自然显得惊险刺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驴友都是些似曾相识又不认识的“临时伙计”,他们都是网上报名,实行“AA制”,年龄大的40多岁,小的才12来岁,甚至是小姑娘。
早上8点,我们从城关出发,一辆红色中巴,惊惊险险地把我们这30多人拉到了革命老区榅洋村,下车后顺走一段“康庄大道”到了判地村。带队的居然没有去过外山村,我们只好做到“路在嘴上”,就近问了判地村刨地瓜米的村民,他指引的路线十分明确:“顺着电线杆走就是了”。我们真的就顺着电线杆走了。由于太自信,我就和另外4位驴友充当了“领头驴”,对不确信的路线进行探路,用手支开荆刺,用树枝挥去太多网脸的蛛丝,给后来者扫清了障碍。路是越走越小,越走越荒,一走就掉进了“九曲十八弯”的深谷里。
峡谷里,两岸青山,层林尽染,溪水碧绿,绝美的风景,倒是让人忘了疲惫。过了一会儿,等候我们多时的外山村干部打来手机,说:“顺着水电杆走错了,应顺着电话线杆走才对,赶紧往回走,否则天一黑,就走不出峡谷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就慌张起来,才知道“电线杆”和“电话杆”一字之差,让我们误入了歧途。为此,大家只好掉转方向,向峡谷上游走去。由于溪流坎坷,处处是险滩绝壁,不但有人掉进水潭,而且,每行走一段,都显得十分艰难。好在通讯发达,时刻与村干部保持着联系,他们甚至没吃中午饭,饿着肚子,亲自到河谷为我们带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挂店的丛林深谷里,一看到他们,悬着的心自然就踏实了下来。在他们的带领下,沿着一条砍柴的荒路,你扶我,我呼你,结伴而行。尤其有两个年轻的中学老师,一直搀扶着那位最小的队员,其情景最为难忘。
半路上,还见到村妇大婶,老远提着一桶稀饭米汤,在接济大家。这时已是下午3:40分,饿得不行的驴友们在荒野路上受到乡亲如此深情的款待,“及时雨”的字眼不要老师教都及时准确地闪现在每张疲倦而又兴奋的脸上,不少人都感动得掉下了眼泪。大家行走的是一条由判地通往外山的古道上,这里有精巧别致的拱桥,有古朴冷清的凉亭,还有前人种下供后人凉爽的行道树。谁能想得到,这可是大安连接犀溪的重要通道哟,可如今,已时过境迁。因长期无人行走,变得杂草丛生、荆棘挡道。最让人感慨万千,终生难忘的是,村民知道今天有30多位驴友到访,12华里的荒路,全部用柴刀劈出一条新的道路。走在路上,我们想总统出访一个国家走在一条红地毯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驴友们都感受到了,被人尊重是多么的幸福,老区人民的纯朴和厚道,象路边、崖上的红叶一样,谁见了,心里都热热的、暖暖的。有一个驴友感叹说,走这路的人,往往都是没权的,有权的人又不走这里,这就是世情啊!
外山村处在大山之上,这里是一个小盆地,北是官台山,面向东南,虽海拔较高,但冬暖夏凉。据村支书说,这里曾驻守过守银的将士,留有“练功坪”等旧址。全村有十几幢房子,有的破损严重,多数无人居住。我们的造访,也没见到其他更多的村民。这个时节,他们都外出打工谋生去了,村里看去是空空荡荡的,但一种荒凉美、宁静美掠过心头,好象真的走进了西藏的墨脱。
进村后,村支书先把我们带进了极为简陋的村委楼,里面早就备好了茶点,只见老支书象对待贵客一样忙前忙后,又倒茶又递烟。值得一提的是,还专门炒了半脸盘南瓜仔,大家都抓了一把装进口袋,供行路解馋。时间已不容我们再耽搁了,支书又带领我们到村主任家吃饭,四桌子的饭菜,热了摆,摆了又热,真难为可敬可亲的房东了。人饿了,才体会得到“饭菜真香”的意境,平时慢吞细嚼的驴友,不仅变得狼吞虎咽,吃起饭来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天渐渐暗下来,大家是中晚二顿并作一顿吃,接着就是赶路,还要赶25华里的坎坷之路哩。
外山的公路,不能说是公路,充其量不过是一条机耕路,有的地段水毁很严重,即使是开柴三机的驾驶员,开这种路也是胆战心惊。刚开始,路还可以辨认,再走一段,天已全黑,作为机关文员,要戴深度眼镜的我,已是寸步难行了。就在这时,细心的村主任居然会想到带手电,电光一照,看到了光明,增添了勇气,让我走完了全程。
在路上和一位驴友讨论起外山为何不灌水泥路的话题,路险造价大,迁移政府如何贴补,为何路通山就变秃等,均成了我们谈论的话题。走着走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辆红色的中巴车在前面等着我们,大家不约而同欢呼起来,好象是长征的红军到达志丹县一样的激动。这次“驴行”,晚八时二十分安全到家。
外山行,前半段看到了绝美的风景,后半段在夜中行进,据村主任说,其实后半程山更峻、水更清、花更艳。我能猜得出来,外山村的确很美,从大安的佛际到犀溪村约50华里的流程是我县唯独没被肢解破坏的溪流了,至今仍保留着原有生态。有人说,源头是大安佛际,有“佛”在保佑。外山村居其要段,因山高路遥,人员外迁,留下了一块真正的处女地,把外山村比喻为“墨脱村”,是值得回味的,值得一走的。见这青山绿水,这就是“山外有山”外山村最大的财富啊!
我们深信,寿宁只要留下一个“墨脱村”,她离我们再远也不会孤独,时不时就会有一群群叽叽喳喳的雀儿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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