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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链接查看视频 寂寞梨花雨中开
三月里,再次走进融化在春光深处的梨花村——甲廷岔。房前屋后,山间路旁,或粗或细,或高或矮,数以百计的梨树并肩接踵,默默相望。绵绵雨丝飘洒在梨树上,催开朵朵洁白剔透的花朵,映衬着黄墙黛瓦的老屋古朴而静谧。 梨树,是闽东最淳朴的平民果树。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家家户户都或多或少种着几株梨树。梨树最不挑肥拣瘦,只求土壤洁净就好,种植的方法也十分简单。春天里,劈下老梨树上拇指般大小的枝干,往土壤里一插,不需要浇水施肥,便开始在大自然的雨露中成长。梨树的生长速度十分缓慢,一棵棵成年的梨树几乎都是父辈,甚至祖辈种下的,也恰印证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说法。只是梨树除了乘凉,更多的是带给村民们温饱之余品尝美味的无限快乐。 甲廷岔,原名葛藤岔,是芹洋乡一个偏僻的建制村,也是千千万万中国农村的缩影。村中的长者回忆,八九十年代,人口最多的时候有近500人。祖先是500多年前从闽西上杭一带迁入,迁居伊始,便在村里每一个空隙间种下了梨树。90年代寿宁大规模发展花菇,许多梨树化作了一筐筐花菇,变成了村民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进入20世纪后,村民们开始大量外流,或务工,或经商,如今村里仅剩下十多个老人。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昔属何人?春去冬来,老人们与梨树一同守望青山,期盼远去的儿孙。 一位作家妹妹说,桃花是薄命的红颜,梨花是暗恋红颜的多情公子,在红颜老去后,着一身素服前来祭奠。桃花和梨花花期都十分短暂,梨花总是在桃花开罢时开始绽放。为何相约不相见?“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诗句正是因此而来?梨花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洁净得满是忧伤。淅淅沥沥,如泣如诉的春雨是梨花洒下的泪滴?“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梨花淡淡随风起,细雨纷纷清明至。”自古,文人墨客总将梨花与清明联系在一起,似乎为梨花祭奠红颜而开的说法找到了佐证。 “翠竹青山映,梨花深闺藏。绿窗夕晖下,闲坐叹春芳。”伫立梨树下,仰望那一树的洁白,心中漾满了淡淡的忧伤。去年今日,路边一座老屋门前一幅红艳艳的对联还是我们创作的焦点,如今对联已老,大门紧闭,这一年主人是否回来过?异地他乡为故乡的日子,又有多少的辛酸苦乐?去年在村口遇见的大娘已不知去向,还有那坐成一尊剪影的大爷也无从找寻。村子更静了,静得只有花开的声音。好不容易逢着一位大娘,说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无法留我们吃饭,但喝杯茶还是可以的。老人话语间的平静,让我们无由去指责儿女的离去。 在这停滞的时光里,梨花绽放成了村子一年一度的盛事。如果没有梨花,这条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小路,一年也留不下几个脚印。梨花村被关注,缘起人们心中对乡愁的拾掇。城镇化的发展和小乡村的消失,乡愁也已不再是余光中“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的忧伤,而是一种从物质需求到灵魂深处对“回不去的过往,到不了的将来”的迷惘与惆怅。 “纱窗日落渐黄昏,柴扉无人现苔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是坚守?是等待?满地的梨花是怨?是愁?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杆?走在布满青苔的石子路上,思绪正如这萋萋芳草,肆意疯长,泛滥无垠。人生有多少的辛酸与无奈,为渐渐老去的容颜?为不可预期的相约与期许?为无法企及的向往与不甘? “风香露重梨花湿,草木无心不相逢。欲知别后相思意,独倚柴门笑春风。”如泣如诉的春雨,凌乱了思绪,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拍着。我又何尝不是一个零落他乡的游子?又何以把握人生无常的走向? 有人说,乡愁是一抔故壤,前路茫茫需思量,有它就有最初的方向。也许,也许梨花村并非像我想象的寂寞与忧伤。闲看桃花落,静听梨花开,岁月轮替,花开欢喜,花落淡然…… 原标题:《静听梨花开》 来源:记忆里的寿宁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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