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中秋

书山有路 · 发表于 2010-9-25 10:5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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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中秋

   有人说，少年盼春节，青年过七夕，中秋则是老年人的节日——守望在家中的老人把岁月一点一点收集起来，丰满成一个佳节。
   电话那头是母亲的声音“回家过节吗？”，柔和得让人无法拒绝。
   虽然离家不是太远，平时却很少回家，偶尔几次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路过。
   踏上回家的路程，家乡的小路依然是那么的熟悉，路遇邻里的招呼依然是那么的亲切。“回来了？”父亲笑容满面迎出家门口，母亲也提早从茶园回家张罗节夜饭，母亲的厨艺永远是最棒的，无花果叶子炖排骨、青刀豆干、土豆片、粉秋大耳豆、红烧鱼，小青菜……都是我爱吃的。不沾酒的父亲还特意到门口小店买了瓶宁夏红。我不喜欢酒，只喝了一小杯，已经是满脸通红，估计这剩余的大半瓶宁夏红得摆放到春节了。
   天朗气清，月上树梢，母亲拿出月饼，如数家珍：“这盒是叔叔家送的，那盒的舅舅家给的……因为送得多，自己就没有买了。”这时我才想起，我今天却是空手回家，什么都没带，幸好酒后的红脸遮掩了我的尴尬。母亲沏好茶，摆上水果，一家人围坐着，接过父亲递来的月饼，仰望窗外圆月，不禁想起儿时的中秋节，一家人只有一个碟子大的月饼，祖父用小刀细细分成八等分，每人只有两指多宽的一小份，剩余的用纸包好留着明日招待客人，祖父总说月饼太甜，一般只分不吃，父母亲那两份照例也是由我们兄弟俩享用。那时心想，要是每个人可以独享一整个月饼，那该多好！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这种想法实现了，月饼是越发精致，口味也更加丰富了，可是，面对它们却缺少了往日的渴盼和新鲜的感觉。
   边喝茶边聊，父亲好像比以往善谈：工作得勤奋，要和同事相处好，领导要尊重……生活要有规律，烟要少抽……县里重视发展茶叶，今年的茶叶行情很好，许久不采茶的母亲也背上背篓……邻里我熟悉的某叔公，某大伯走了，某叔的孩子今年分配一个好单位，某叔的孩子刚考上大学…… 所谓“耳畔频闻故人走，眼前但见少年多”不由得自叹：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已中年。
   该是休息的时间了，母亲早已把我的小阁楼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床一桌一书柜，柜中寻得一本《梁实秋》，任由窗月满地霜，我自抱书独入眠。梦中我又见祖父，似乎也在重复着父亲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