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雨 季 ※

幸好及时护住脸

南方的天，还在下雨。
一路泥泞走来，仿佛又见到路上开地那朵花。。。

在超市的货架上，习惯性地买了双份，
收款时突然回头望着身后穿梭的人影，
无声地放下多余的那份。。。

路过影院门口，站在告目排前仍寻找着可以一起看的电影。。。
开始学会靠着墙看书，却仍只吊着一边耳塞。。。

我会努力的，不行也要努力的，
打开电脑的文件夹，都是回忆的文字，

让我们忘记吧，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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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季

引子：如果我是鱼，你是水，我可以游进你的心里吗？

雨还在下吗？
他在哪里？这儿？！……怎么会又走到这水池雕塑的广场？……无所谓……无所谓……

手好冷，如同尸体的温度，人，总是要死的……是吗？可离别和死又什么不同！……
煦风……

她一步一步地绕着水池边，这尊伤心的 普绪客 雕像，前倾着身体，泪眼迷蒙地向着爱人伸出右臂……有什么用呢？在这里，你努力了全部的生命，上天就是无法送上你想要的爱情……你们的手无法握在一起，之间一直 隔着一段距离……

雨打湿女人全身，她的脸庞满是茫然的惶惑，天空有些暧昧的灰色调，雨微微地落下，她低下头，将脸埋进双手之间，一步步地台阶往下，跨包上的伞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地……

忽然有什么东西碰着了她的脚……“哎呀”“唔”，有什么东西唏唏咯咯地滚了下去……

“啊~对不起啊……”
“没关系。”

女人赶忙扶起了花篮，转身快速拾着散落在台阶上的一地鲜花……灰蒙蒙的天色里，捧在手中的是一只只醒目的绛红色玫瑰。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褐色工作服面容模糊的丑陋男人，随着她的弯腰俯身谨慎地站了起来，涡起的嘴角，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悲哀。

女人拾好玫瑰，站了起来，拢起粘着侧脸的几缕淋湿的长发，歉意地笑笑……那是一张绝美的脸。
男人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好象灵魂被抽去似的，眼中的光彩卒然而过……


㈠　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不，我看得见，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你能看见我寂寞的眼泪吗？
也许，因为这是寂寞情人泪。

秀允 老师一直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女人。一个人搭公车；一个人shopping；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至今没有男朋友。中学里的学生们，对这个文静娟秀却似乎从来不会笑的女人多少有些猜疑……

曾经，秀允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女生，恬静柔美中透出几分的任性倔强，让人看来就好似一易碎的白水晶，却有着暖人的 温度……

刚进这所学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呆在学校的美术室内，静静地做着泥塑。褐色的泥土在她白玉般的指间翻覆，淡白的纱帘在透过的光影中翩舞……每当这个时候，整个美术室因为她的沉寂而格外安静，其间只有浮动地回忆溢满整个空间……

秀允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无声的微雨，在固相板上又放下了一对泥塑童人……

㈡  鱼对水说：如果水里没有鱼，那还剩下什么？
水说：如果没有你，又怎会有我？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没有你的爱，我一样会好好的活。
但是，好好的活不代表忘记。

“真漂亮。”秀允笑了，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巧克力放进嘴里。
“干嘛非得在房顶上给我这个？被别人看见很没有面子吗？”
“恩…从来没有送这样的东西给女生。”
“哼，一直是女生送你东西吧？”
“算是吧。”
“你是在说你很有人气咯？”
“别再问了。你是不是很喜欢得寸进尺地挖苦别人啊？”
“哼。我就喜欢，怎么样？”
“…………”

…………
“哎呀，这到底是什么巧克力啊？这么酸！不会是醋精做的吧。”秀允皱着眉头大声地抱怨，然后瞪了身边的男孩一眼，“你不会是要我难堪才送这样的吧？”
“你胡说些什么呀！”男孩生气地嚷道，自己走遍了很多地方，花了好多钱，好不容易买到的巧克力，女孩竟然如此贬低它，“给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酸，我把它们全烧了再买新的给你。”
　　
男孩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正当女孩要打开盒子的时候，男孩突然把盒子抢了过去。
“我要你嘴里那块。”
　　
秀允和他对视着……许久，她先开了口。
“你当真？”
“当然。”男孩得意地认为这次她一定是乱了方寸，嘻哈地笑着……

“你是想跟我接吻是吗？”秀允面不改色地反问道，这下眼前的男生傻了，额头上直冒冷汗。
“你好烦啊，快拿过来。”进退两难的男生这时候只能继续大声叫嚷着……女孩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睛，突然，身子靠上前去把脸凑到他的鼻子下面。

“你……你干嘛……”
“怕了吧？”
“怕……怕什么！……你别说了，快给我巧克力。”男孩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支离破碎地挤出句话来。

秀允笑了，笑得像童话故事里高傲的公主……突然，她吻了男生一下。
男孩的心好象一下子停止了跳动，接着又发了疯似的砰砰跳个不停。这时他才感觉到秀允口中的那块巧克力已经滑到自己的嘴里来了，甜甜的。
　　
朦胧中，男孩的手触到秀允的腰间，还想继续感觉一下她甜蜜的嘴唇，秀允却再次突然地中止了这美妙的动作……手背抵着鼻子的下方，看着不知所措的男孩，咯咯地笑着……

…………
十年过去了，直至秀允请调到这个中学教美术之前，她收到一封信，印着外番的邮戳……如今，她摊开的这封信，已经被眼泪浸碎了，只剩下半角模糊地字迹，一直在她眼中混着泪水晃动着：

“……秀允，我不会再回这了。好像那样才对……不要伤心，秀允。……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讲你的故事，也不会再想你。……但是，我希望我们终有一天会重逢的，好好照顾自己，比我……更爱你……”

…………  

㈢  鱼对水说：我很寂寞，因为我只能待在水里。
水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心里装着你的寂寞。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的寂寞是因为我想念你。
可是，你能感觉到吗？


“嘿，大家好啊！”每天在秒针跳过12点1刻的时候，美术室里准时会响起其这样的问候声，打断了秀允的思绪……

煦风。也是这所中学的美术教师，教油画的。每回明明教室里只有秀允一人，可他总要大咧咧地问候着：“大家好！”，好似这里所有的摆设、雕塑、桌椅等等都能向他点头似的……

“哦！俞秀允老师你在啊！”

“煦风。我只喜欢清淡些的菜，那些蟹肉饭，您就不要再拿来了，可以吗？”秀允微笑地侧过身子柔柔地说到，
煦风微微地点了点头，嘴唇哚嗫着，又把话给吞了回去，只顾傻笑，一头干净的头发直立地竖着，眼睛如孩子般坦白清澈……

“哦~同事们约好了，晚上放学后一起喝松子酒，你也一定去哦！”

看到秀允笑着点头，煦风转身关好了门去。
秀允 看了一眼那对童人泥偶，轻轻地打开了便当，笑着骂到，“这白痴……”，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煦风第几次送来午餐的了。


…………
天渐渐暗了下来，下班的时候，秀允在校门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俞~yo”煦风伸出右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笑脸盈盈地，
秀允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如果面对着渐暗的天和长长的路，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习惯了和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大男孩在一块了，很自然地就走到他的身边……虽然一脸地不在意。

街头起风了，三两人匆匆闪过。两人都没太多的话说，很有节奏地一步一步……

秀允挎着手带，两手交叉在胸前，不经意地抬头看看天空，喃喃自语到“哦~秋天到了，曾经以为秋天是很爽朗的季节……”她没再说下去，人群中纤瘦的身影似乎伴着旋飞零落的枯叶，徜徉在静默的街头……

街角，吹起了一阵风，秀允的长发飘散开来，飞舞着，在两人间划破了空气中的沉寂……煦风呆住了，停下脚步痴痴地看着，直到走到前方的秀允缩了下肩膀，两手交叉地上下搓了下手臂，他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脱下外套，披到秀允的肩上去……

“哦~不用了……谢谢。”
“恩，没事。”

…………
秀允没在推辞，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直以为肩头空荡荡的，这件外套……居然这样温暖。

…………
最初请调到这个学校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很陌生，环境很清新，工作还算轻松……
只是心情一直不好，不爱说话，不喜欢和人接触……

有一位男同事，经常在她打饭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位置，经意或不经意地看着她；经常找着各种借口与她接触，和她说话，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只是偶尔点一下头，大部分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他叫煦风，一听就是一个放肆的名字。
…………


㈣  鱼对水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水说：当我意识到你是鱼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游到我心里。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以为我对你的感情不会长久，因为那是一见钟情。
可是我错了，感情如酒，越封越香，越长久。

冬天，这里下着大雪。秀允打算学校边的林子里去写生，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站在美术室门外抖去风衣上残雪的煦风。

“嘿~秀允老师，要出去吗？”
“恩。去林子里……”
“呵，写生吗？”煦风笑着打量着秀允提的东西，“我正好也要去那儿，录点东西，一块吧。”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录音器械。
“恩。”秀允简单地应了一下，便出门去了，煦风背着包跟在后头……

到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纯洁干净，林子显得格外地安静，天还算晴朗，只是不见阳光，雪漫天漫世界地飘了下来，覆盖了底下的一切……偶尔林子里传出几声鸟鸣，一条弯弯曲曲的台阶盘上山去……只是前方的雪面上多了几些深浅不一的脚印，有人这么早就来过了吗？

秀允走到一堵断墙边上，也许是以前护林员的屋子吧，听说这片林子马上要被开发了，护林员也就调走了，只留下这拆剩半截的土墙……恩，这么安静的世界，靠着它，也许就不会孤独了吧……

秀允撑好了伞，摊开椅子坐了下来。而煦风就站在一边，拿着录音的放大器带着耳脉在断墙的周边，有时轻轻地移动着，有时静静地站着。秀允听得到他走着的时候脚下的雪发出“喀哧~喀哧~”的声音，在这里，这片冰凉寂寥的世界，这声音好象听起来挺塌实的，就跟这堵墙一样……

“啊！”秀允突然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在想什么呢？怎么会走神了呢？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可回想到煦风能说会道与同事之间打成一片的样子以及没回他看着她那炙热逼人的眼眸，她就不喜欢，“我欣赏的是那种安静深沉话语不多的，并不是这样喋喋不休的痞子！”，秀允努力地告诫了自己，回过神继续画着这童话般的林子……

雪越下越大了，果然前边凹凸不平的脚印都被覆盖了。煦风着时候似乎也录完了带子，收拾好东西，靠在墙上，人站在秀允的身后，俯身看着……秀允能感觉到他的距离，轻轻地呼吸触动了她的发梢……

两个小时过去了，秀允仍尽情地画着，似乎这片洁白的世界让她的心绪也变得透明起来，一张接着一张……如果不是煦风忽然地一个喷嚏声，她几乎忘记了所有的存在……

煦风站在后边，搓着鼻子说道：“秀允，不早了，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去吧！不然会被冻坏的。”
“恩？！要不你先走吧，我还想呆一会儿。”秀允说着，头也没抬一下，
“呵，秀允真坚强啊，做起事来真是认真。呵呵，我是受不了……哈~~~嚏……”煦风又打了几个喷嚏，“呵呵，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过了中午，天会很快暗下来的。”
“恩。知道了。”

听着身后这个男人拿起靠在墙上的器械往回走的声音，“喀~哧~喀哧”，秀允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突然一股风卷着雪花吹了过来，秀允打了个寒战，啊，竟然怎么冷？！

煦风缩着脑袋，缓缓地走着，背影领口、肩上落地都是厚厚的雪花，活象个雪人……这时，秀允才发现身后，刚才煦风站的位置，积起了半尺高的雪堆……原来他一直站在她身后，撑开风衣为自己挡着风……

幸好及时护住脸

㈤  鱼对水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离开你，我无法生存。
水说：我知道，但是如果你的心不在呢？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不离开你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你心里有我吗？


明天圣诞节，休假，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相互问候着提早下班了。
看着办公室外说笑的身影，不知道在国外的他过地还好吗？又是一年圣诞节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秀允趴在办公桌上，用匙子不停地捣着杯中的未去皮的柠檬片，柠檬片已被她捣得不成样子……捣了半天，秀允突然拿起杯子泄愤似地饮了一大口，马上又喷到地上， “咳~咳~咳~”，嘴里的满是一股柠檬皮的苦味……

煦风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呛地满眼泪花的秀允，没有说话，拿走那杯已被她搅得很混浊的茶，随即又拿来一杯柠檬茶，只是，柠檬是刚切好放进去的，还是带皮的。

原本就心情不好的女人更加恼火了，歇斯底里地“拿走！我不要有皮的柠檬。”秀允斥责着煦风。
煦风安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不紧不慢地说着：“拜托，大小姐，请不要着急，你知道吗，柠檬茶就是因为柠檬皮充分浸泡后，苦味溶解才获得一种清爽甘冽的味道，也正是你现在所需要的。可你这样着急地想马上就把柠檬香味全部给捣出来，那样只会把茶搅得又混又涩，把心事也弄得一团糟。”

秀允愣了一下，有一种东西触动心弦的感觉，她望着这男人的眼睛，问道：“那你说要多长时间才能溶出我要的味道呢？”
煦风笑了：“呵呵，12个小时。12个小时的浸制柠檬就能把全部的香味释放出来，那时候你就能品尝到味美甘冽的柠檬茶了，但泡制之前你必须心平气和地思考和付出12个小时的耐心等待。”
男人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生活中烦恼，就象泡柠檬茶一样，只要你肯付出多一点时的忍耐和冷静的思考，就会发现，并不全像你想象的都那么苦涩……”

秀允看着他，“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煦风又笑了一下，把杯子推到秀允的面前， “我只是在教你怎样泡制柠檬茶，只是不知道泡制柠檬茶的方法能不能让人释怀一些东西，或泡制属于自己的人生？！……呵呵”
“现在是18点30分……”煦风拍了拍腕上的表，边说边转身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你明早6点半就能喝到你想喝的柠檬茶了~~哈哈哈……”
…………

圣诞节，早晨。煦风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煦风蒙着头趴着，抓过手机：

“喂~~我……是……煦风。……喂，秀允啊，你说现在几点？！……6点半？我看到了，手机上有时间啊……什么？请我喝柠檬茶？！……”

…………


㈥  鱼对水说：一辈子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水说：一辈子不能打消你这个念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现在我只想要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可是，你负担得起吗？

“喂，秀允，去林子里走走吧？”
“好啊。”秀允放下手中的书本，跟在煦风的后面。

冬日午后，幽静的树林小径，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
秀允渐渐地放慢脚步，头顶的天空淡淡地阳光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偶尔几声不知明的鸟叫……
一弯划过林子的溪流，淙淙的水线边缘铺着好些鹅卵石，耀着白光，一般坚硬而又光滑的质地中透出，一种寂寥的感觉……

煦风不时回过头来，露出光灿的笑容，唤着秀允快点跟上……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秀允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悲伤突然涌来。秀允捏了捏鼻梁，阻止住眼眶内酸楚欲出的东西……映在地上的的影子，拉长拉长，忧伤而又彷徨。

“秀允，你怎么了？”煦风在前边停了下来，风带着林子挲挲地动了起来，
秀允抬头看着他那关切的眼睛，微笑着“没有啊，风吹着眼睛了。”
“呵，那我们坐台阶上休息一下吧。”

“恩，起风了。”
“煦风，你经常来这儿吗？”
“是的，我觉得这里风景很好啊，郊外市区尽在眼底，各种各样的颜色，随着我的心情在脑海中排布，哈哈，眼前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块大画布啊。”
“呵呵，你很自恋耶，本来一切就存在着，哪会随着你心情改变就改变啊？”
“哦？你认为我很唯心吗？你搞雕塑难道不是根据自己的主观来塑造的？”
“不是。”秀允快速地应道，可有沉默了好半天，叹了口气仰起头，缓缓说着，“那是我记忆中的，存在过的东西……”

“你相信缘分和奇迹吗？”煦风努力地打开僵局，
“我……我，不知道。”

“呵呵，给你说个故事吧，一个关于‘鱼爱上风’的故事，嗯？”
“好啊。”

煦风指了指林子边上的溪流，“从前啊，在这条溪流尽头有个深深的水塘，在水塘底下住着一只鱼儿，在一个也是这样安静的午后，鱼儿在一个明净的岸边看到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英异常美丽，鱼儿就想游上前去用嘴碰碰这馨香的花瓣，可每回快接近的时候，总有股无形的力量吹起漩涡，将花瓣趋散。鱼儿生气了，撅起了嘴巴，看着这团无形飘渺的气流，她知道人们把它叫‘风’。美丽的鱼儿生气的样子也很动人，风见着了笑着说：‘别气啦别气啦，我给你更漂亮的东西’，于是风指着水面，水面上立刻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一点一点地向外荡开，闪着七彩的光……鱼儿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涟漪中的风是那么潇洒温柔。‘我就在那边林子里的树梢休息，有机会来找我吧。’风戏谑地说着，只是他不知道他已经在鱼儿的心里也激起了涟漪……”

“然后呢？”秀允转过头来，望着坐在后边石阶上的煦风。

“鱼儿知道自己爱上了风，她每天游到那片被风吹起涟漪的水面，等待着，可再也没遇见风。她知道，风就在这片林子的树梢上，她坚信着决定去找风。她每天一点一点地把头探出水面，试着去呼吸空气，慢慢地一天一天，终于她能适应水面上的呼吸时，她随着退潮时的浪涛努力地冲上了沙滩。可鱼忘记了自己是无法行走的，就和传说中的人鱼公主一样，只有着一条尾巴。这时候沙滩上来了一头散步的黑猫，要知道这对鱼儿来说是死亡的象征。黑猫用爪子翻动了一下鱼儿，毫无疑问，这是一条美丽新鲜的鱼，只是它不明白鱼儿的眼睛没有恐惧却是深深地柔情？黑猫问到：‘鱼儿，你为什么会到岸上来啊？’鱼儿说：‘因为我的爱人在岸上。’‘你的爱人不是一条鱼吗？’‘他是风，无所不能的风，他住在林子的树梢上。’说着，鱼儿落下的泪水很快被炙热的沙子吸干了，而故事却感动了这只黑猫。它轻轻地叼起鱼儿向林子走去，路途对黑猫来说太长了，荆棘割破了它的脚垫，可它不忍看到鱼儿的绝望眼睛……这时风在林子顶上呼啸而过，可他没看到底下有一只猫和一条鱼。找到林子里最高的一棵树的时候，黑猫已经没有力气爬上树梢了，它对鱼说：‘鱼儿我叼你回去吧。’鱼儿摇摇头，她看着黑猫远去的背影，她知道她的爱人就在这上面。这时候来了一群蚂蚁，鱼儿的倾诉再次打动了它们，一朵黑云托着鱼儿的身体越升越高，终于鱼儿在树梢顶上见着了风……‘你好啊，美丽的鱼儿，我们又见面了。’风依旧一副玩世不恭地笑着，鱼儿激动地说着：‘风，我爱你！’而风态度显得很平和：‘谢谢，爱我的人很多呀。’‘可是我很努力地来找你啊。’‘可我马上就要走了啊。’说完，风在树梢上盘旋着身体，淡然地说了再见，就好似之前那样毫不留恋地离去了……林子剧烈地震动着，鱼儿的心象灌了铅似的随着满树林的枯叶落到了地面，因为风已经不在哪儿了。树下有个疯子发现了这条美丽的鱼，用刀子割开鱼儿的肚子的时候，却发现了几瓣碎裂的心……”

“……”
“完了。”煦风看秀允不说话便开口说到，
“你干嘛对我说这个故事啊？”
“恩，不知道，因为都在林子里嘛。呵呵”

秀允看了煦风一眼，转过头去，自顾着自己发呆……

“鱼~~”“鱼！”几声叫唤后，秀允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看着煦风，一脸地纳闷……

“你叫什么？”
“鱼啊？”
“什么鱼？”
“哈哈 秀允老师 不就是 姓‘喻’的嘛 哈哈 忘了？！你以为我在叫谁啊？”

“啊~”秀允先是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红着脸 冷冰冰地说到，“无聊……我讨厌风！不，是非常讨厌风！”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径直朝林外走去。

留下煦风一人，抓起身边地一片落叶，叹了口气 叼在嘴上望着秀允离开的背影……
“现在是‘风’恋上‘鱼’啦……”
…………

幸好及时护住脸

㈦ 鱼对水说：在你的一生中，我是第几条鱼？
水说：你不是水中的第一条鱼，却是我心中第一条鱼。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们都不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个。
可是，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想嫁的人。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秀允的身边总是跟着煦风的影子，街道、影院、超市、Pub……当然还有学校附近的林子。

……
“我说过我讨厌‘风’的！”
“喂，拜托，‘风’也有冷热之分，‘煦’是温暖的意思。”
“‘煦’？关我什么事啊。”秀允用瞪着那双秋水沉舟的眼睛望着一时不知所措的煦风，
“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而已。那你现在还喜欢‘风’吗？”煦风话说地有点不着边际了。
“哼。不喜欢，怎么样？”秀允撅起了嘴巴，
“你……我……算了！”男人走出了美术室，随手‘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好象有点生气了。”秀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从嘴里小声地吐出两个字：“猪头！”
……

12点过后，梳洗完毕的秀允靠在床头上，望着对墙上的油画，手机则横躺在枕头边……三分钟后，躺着的手机开始欢快地抖动起来，安静的屋子里一阵清脆的铃声……

“喂……”秀允接起来轻声地说到，
“秀允啊~是我。”电话一头冒出煦风的声音，
“知道啦……手机有显示的……干嘛啊。”笑容飞快地爬上秀允美丽的面容，可她的声音却依然显得那么地漫不经心。
“恩~只是想打个电话看你睡了没有。”
“什么啊，你这么迟打电话过来，就算我睡了，也被你吵醒啦。”
“啊？你已经睡下了？！”
“没有啦，猪……头。”

“哦……”能说会道的男人此时却找不到话题，沉默中两人只听掉信号脉冲发出微微的‘嗤~嗤~’声

……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了？”这回轮到秀允来打破僵局了，
“哦！其实没什么，只是想听听秀允的声音，呵呵”
“白天不是听过了吗？！”
“恩，是啊。可……可分开以后，我……我又想你了……”
…………

秀允在整理美术室的工具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放在固相板上面的几对童偶泥塑……
啊，已经忘记有多长时间没碰它们了……甚至……甚至好象连想都没再想到过……怎么会这样？！……
秀允静静地拿起掸子扫了扫人偶上边的灰尘，轻轻地把它们放进了桌角的工具箱里，盖上了箱盖……没想到如今心态变地这么平和？是时间久了？是自己变了？还是心被其他什么占据了，思绪被其他什么牵挂了？

…………
“秀允老师 秀允老师……”
煦风抓着样东西在穿着兰色校服外出写生的学生间左右穿梭着，挥着右手大声呼喊着，他的笑容仿佛阳光似地透穿了向外缓缓而行的大巴的玻璃……
“李素娟老师 李素娟老师，麻烦你把这个塑像递给 秀允老师 可以吗？”
“秀允老师，是我学着做的，喜欢吗？”

煦风就像一个大孩子似地举着塑像，跟着前行的大巴奔跑着，雀跃不已。
李素娟老师同样微笑地接过他手中的塑像，正当煦风放慢脚步的时候……不知是车子绊了一下，还是……

李素娟拿着塑像的手在伸进车窗之前抖了一下……雕塑以一种黄花飘零般凄美的速度 落下……碎片就这样四散开来，隔着车窗人流的煦风和秀允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一瞬间木然了下来。

车窗后座的李素娟老师嘴角突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塑像的破碎，似乎意味着什么不详的预兆，呆在宿舍的煦风和外出授教的秀允都心不在焉地……整整一天。

李素娟老师和煦风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她也是随后请调到这个学校的，谁都知道她是为了煦风老师，可她的努力丝毫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煦风只是把她当作同学同事……如果是嫉妒的话，或许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做地出来也说不定。李素娟是这样，换另外一人？也许也会如此。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如果我得不到，别人也不会得到。”阴沉沉的车后窗上映出她那张咬着嘴唇苍白的脸。


天色暗了下来，晚自习的学生渐渐散去，坐立难安的煦风早就守在教室外花坛边上，收拾完教案后，秀允也关上门，径直走到花坛的月桂树下……

“我知道，煦风又给我买好了便当，不是吗？”
“我知道，煦风又替我挨校长讯了，不是吗？”
“我知道，教室里的花也是你送的，不是吗？”
……

煦风看着低着头自说自话的秀允，走到她的面前慢慢蹲下……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秀允放在膝盖前面洁白的手腕，深情地望着她那清澈的双眼，
“秀允。如果……如果，我把全部的幸福都给你，你会快乐起来吗？”

月桂树的影子，轻盈婆娑……夜色朦胧中秀允轻轻地微笑，随着漫上脸去的红晕，此刻便象冰封已久的香气，清馨撩人，拨动人心。

其实就是这样，这样简单的话，这样简单地说，在这悄然而至的夜幕中……如果，此刻时间就这样停住，要这人影一双的是不是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得呢？也许吧……

知道吗？就在这安静的城市一角，夜色冰凉的空气中，此刻弥漫着多少甜蜜、爱意和幸福？失落的时光以及美好的闪亮而简单的忧伤……

㈧  鱼对水说：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问你答？
水说：因为我喜欢在回答中让你了解我的心。
但是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爱，我或许根本不在你心里。

又是半年过去了，也是一个微雨的天气。
放了学的学校，安静地浸在雨中，笼上了一层莫名的悲伤……

秀允受李素娟老师所托，到学校阁楼的储藏室取材料。储藏室在学校后面旧校址的空地上，木质的小楼，早已年久失修，走在上面，地板发出‘呓呓呀呀’地响声，好似随时可能裂开掉落下去，楼顶的隔板也随着被惊醒的小动物，唰唰地跑过，不时地有点点灰尘落下，潮湿的空气中弥漫一股腐朽的霉味……

黑漆漆的空间里好象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还没等看清楚便又消失了。几只受惊扰的蝙蝠在秀允的面前快速地掠过……走廊外的雨丝被风吹了进来，哦，有点冷了。秀允不禁地把领口向内拢了拢……

好象很久很久没这样一个人走在黑暗中了；好象很久很久没感觉到这样冷的雨天了……这讨厌的煦风，不是说出差在下午就能赶得回来吗？可天都黑下来了还……讨厌的家伙，讨厌！
也许不该答应李素娟老师来这里帮她拿，胆小怕黑就胆小怕黑呗，逞什么强……不过最近李素娟老师看我们的眼光好象不太高兴，也许……也许帮帮人家的忙，气氛会缓和些，煦风也不会觉得尴尬难堪啦……

终于在推开放置绘画用具的储藏间的房门时，就在门边找到一盏照明灯，就放在一箱箱杂物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秀允高兴地打开了灯，立即在屋子里找了起来……可她并未察觉，照明灯里有两根裸露的电线碰到了一块，不时微微溅起的火花照亮了下边的杂货箱，上边印着“聚脂树脂”……

突然‘砰’地一声，杂货箱着火了，飞速地火焰四漫开来，等秀允回过身来，门口已经被火苗拦住了，呛人的气味，昏暗的烟尘，秀允慌张地不知所措，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地晕了过去……

不断飞升的火焰象几只橘黄色巨大的魔爪，伴着火屑木灰，夹杂着滚滚地浓烟直冲云霄，撕裂开灰蒙蒙的夜空。雨中‘噼理啪啦’的响声，散发出死亡般恶心的气味，笼罩了整个校园……

好热~~……倒在地上的秀允强睁开眼睛，支撑着半个身体，却无法起来……被烟灼伤的喉咙低低地喊着 煦风的名字……生命，脆弱如此？要结束了吗？……眼前刺眼的红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好似那么熟悉，左右奔跑着，叫唤着……可秀允听不清楚也喊不出声来了。

昏昏沉沉中，一双手臂抱起了秀允的身体，迷糊中秀允感觉自己正在移动……‘咚哒~咚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声音，在哪里听过了，是那么地熟悉。突然好象有木架从上边坠落下来？随着‘啊~’的一声，自己也被抛了出去，再次摔到了地上，好疼啊~还能感觉地到，却依旧动弹不得，又过了一小会儿，再次是那双手摸到了她，缓缓地把她再次托了起来……

粗重地喘气声随着踉跄的步伐，一阵一阵地，有什么东西不住地滴落下来？粘粘地滴在秀允的脸上，顺着鼻梁流到了嘴唇，咸咸的……秀允努力地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面庞……看不太清，恍惚中好象看到了煦风站在前方转过身来对着她微笑……是你吗？真是你吗？煦风！……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会的……

秀允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李素娟和其他同事刚刚回去，大家都安慰她要好好养病。只是没见着煦风。李素娟说他前天出差的时候又因公事又被调到另一处出差了……可拨电话……为什么…手机也改号了？……

秀允整天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医院大门，总想在第一时间看到从那里进来的那人的身影……
白天和黑夜轮回着，失望却一直占据着，没有任何欣喜来接替。

这几天，医院门外一直有个卖花的人，秀允看着每一个进来探病的人们手中都持着一束束绛红色的玫瑰……那么美丽，那么刺眼，看了以后，却有一阵心痛的酸楚从心底某个地方荡开来……

鳌城浪子

太有才了
原创的？

幸好及时护住脸

㈨  鱼哭了，水不知道，因为鱼和水 没有距离；
鱼哭了，水不知道，因为水已经习惯 鱼总是泡在水里；
鱼哭了，水不知道……
水只知道 离开了鱼， 水就没有了呼吸。
但是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
好想再和你拥抱，就算亲密一刹也好，不管你现在懂或不懂，我都会坚持到最后一秒。

整整三周，直到秀允出院，她才接到煦风的电话，他说在那里找到了份更好的工作，他说，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他说……“秀允，我们分手吧。”

…………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最后，我也没告诉他，我出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傻？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争辩，连起码的哭泣都没有……”
“你说过，要为我筛去所有的忧伤，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去超市的时，习惯性地买双份便当，收款的时候才无声地放下多余的那份……”
“路过影院，仍不自觉地查找可以一起看的影片……”
“也许，我真不习惯分手后的生活……”
“每次手机铃声响起，都以为会是你……”
“那你呢？不曾有过这样类似的想法吗？真的一次也没有过？……”
“不论曾经付出多少，也仿佛根本没那回事一样吗？……”
“如果不能相爱，那么我想，至少可以永不忘记，那也是种幸福，不是吗？……”
“爱情真的可以从分手的那一天起，就一刀两断吗？……”
…………

还记得那有着大胆坦白如山泉般清澈眼神的煦风吗？还记得每天中午推开门“hi~大家好！”的煦风吗？还记得明明事先已经去过却再次陪去写生并为你遮风挡雪的煦风吗？还记得对你编故事为你雕塑的煦风吗？还记得教你泡柠檬茶学会释怀的煦风吗？还记得逗你开心惹你生气在半夜十分打电话来说‘想你了’的煦风吗？还记得说过要用全部的爱换取你所有忧伤的煦风吗？还记得那个已经让你忘却旧伤又重新难过的煦风吗？还记得……

还记得，那个你永远无法忘记的煦风吗？

“煦风……聘期的时间到了，我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决定，我找不到去留的理由……真不知道……总是刚把东西收拾到箱子里，马上又搬了出来，总担心我锁上门离开的下一分钟，你就来敲门了……”

秀允收拾着事情发生当天的衣服，“还想留这煦风回来的时候向他堵气、对他撒娇的……现在？好象用不着了吧。”秀允拿着当日的衣服，被热气烫地变形焦黑的领口上还残留着洗不去的绯红血迹……自己当时流血了吗？秀允苦笑了一下，流血？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现在的心不正在流吗？！

这天就如情绪一样阴沉沉地，秀允失魂落魄地走过曾经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拐角、回望着每一棵树的树梢……
“呵~~风已经不在林梢上了。”她禁不住想起了煦风说的那个故事，想起那天说的：“我讨厌风！不，是非常讨厌风！”……已经习惯了和风在一起的走路说话的日子，原来当初一直害怕的就是不知这幸福的时刻可以一直走下去吗？

想着想着，回忆一幕幕地想存储了很久的经典胶带，漫不经心地翻出，支离跳跃的片段，却情不自禁地让人心醉、心碎……路上的脚步，愈走愈慢，愈走愈慢……泪流满面。

天暗了，雨下了，前方的街灯却亮了。几点闪光的东西，吸引着漫无目的秀允，

哦，原来只是市政厅门口喷水池里的雕像……金色的外观在这片憋闷死人的灰蒙中，依然那么光亮，那么夺目，喷出的水花做空四散。秀允呆呆地望着这片水幕……
随风扑面的水花让她回过神来，伸手从手袋中掏出雨伞……“叮~~”一个轻微的声响敲在了水池边的青石地面，是一个易拉罐的拉环……女人把伞钩在了手袋上，捡了起来……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当初……终究没有戴上……”……


……
煦风拿着一瓶可乐从摊贩边走到秀允的身边，递到女人的手上后又拿了回来，“叭兹~”一声拉开了可乐的拉环，再次递了过去……

“怎么了？秀允。逛累了吗？”
“对啊！”秀允扬着眉毛笑着回应他，干净简洁得反倒让人难以解释。
“不是吧？！”煦风明显有点找不到话茬，“为什么呢？”
“为什么？因为太阳太大啊！”
“怎么？难不成你喜欢雨天？”
“是啊！雨天多好！”
“拜托，我经常看到下雨的时候你站在窗口发呆或者说是叹气！”
“我叹气是因为觉得为什么雨天持续的时间那么短呐……”女人明显狡辩地气他，
“胡说！”男人有点无奈地吐出两字，看了看四周，
“我就喜欢雨天，怎么样？”女人似乎找到了对方的弱点，乘胜追击，“我不想再晒太阳了，太热。我要回去了！”说完，秀允一手拿着可乐，转身就走……

“等等！”煦风一把握住了秀允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我这就带你淋雨去……”
“……”秀允狡黠的笑靥中露出一丝惊异，但也乖乖地跟着煦风朝前走去……

“去哪啊？好远噢！”秀允被拉着走了半天，“我们回去好吗，我开玩笑的啦……你生气了啊？嘻嘻。”
“真的带你去淋雨，马上就到了。”煦风回答地非常认真，认真地让人无法拒绝……

“喏，看到前方的喷泉水池了吗？就在市政厅新建的广场那儿。”煦风指前不远处，

一个直径大约有二十多米的喷水池，更漂亮的是池中心出水口的上方是一个三层的主题雕塑，三个金色的人物……第一层是双眼含泪珠忧郁动人的年轻女子向前上伸展着玉臂；而第二层则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男子双手环抱地朝向年轻女子，一脸深情；而第三层高高在上的女子则手持金苹果，双眸冷峻地看着他们……

“好看吗？”煦风兴奋地问到，
“好看啊，可没雨呀！”秀允还是向着煦风出难题，
“过来！”煦风拉着秀允的手腕，拖着她站到了水池边上，“嘿~~感觉到随风而来的水珠吗？像不像雨点啊……”
还没等秀允上来站稳，煦风又接着说，“嘿嘿~~如果你还嫌雨不够大的话，我们可以这样……”
说完，他竟然拉着秀允跳到喷水池中去……

“啊~~”……
看着面颊红透的秀允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煦风大笑起来，就和头顶的阳光一样透射心扉，又如同这缤纷的水滴笼罩包围着秀允……
“你……死猪啊！”秀允咬着嘴唇羞红地脸把手抽了回来，随手撩起池水向煦风划去……
“喂！……你这女人……明明是你要淋雨的嘛……你还来？……喂……好吧，那我也不客气了……”
从出水口喷出的水柱象弧型的水帘，隔开外边的世界，水滴如雨般坠下，落在他们身上，水池中水花一片……

“喂，你们干什么呢？快出来！快出来！”市政厅里的门卫跑了出来大声喊着，
秀允很不好意思得躲在煦风的背后，脸涨地更红了……

“哦~不好意思啊，我们东西掉到池子里了，刚找着了……”煦风反倒显得冷静，走到那人的跟前，把手心里的东西摊开一闪，还没等门卫看清就握了起来……“对不起啊~~ 真是对不起！”
“好了~好了，下次不要在爬进去就成了。”门卫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回去……

“喂，你给他看了什么东西啊……”秀允靠了过来，轻轻问到，
“戒指啊！我说我们订婚的戒指掉到里面啦。”
“去死啦，到底你给他看了什么嘛！”
“真的说是‘戒指’嘛，而且是你给我的。嘿嘿~”
“去你的，不想理你了。”
“不骗你的。不信？喏~~~”煦风把掌心摊开，指间套着银光闪闪的东西脱到秀允的右手上……只不过，却是前面他帮秀允拉开的易拉罐的拉环。
“你……白痴。嘻嘻”

“噢，对了，这组雕塑叫什么名字啊？”坐在水池边上，秀允拍着身上的水珠，轻声问到，
“怎么你不知道吗？呵呵呵，亏你还是学雕塑的。”煦风又得意地看着她，笑地厉害，
“不说算了，哼。”
“好了啦，我说给你听……”
“才不要听呢！”煦风还未说完就被秀允打断，
“喂喂，不要这样蛮不讲理好不好，现在是我讲给你听啦！”
“你管我！”女人撅着嘴巴冷冰冰地应到，可脸却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真受不了你啊，这么任性。”煦风不去理会，边笑边接着往下说，他倒有些担心要是这女人真堵气起来，会不会又转身就走啊。

“这组雕塑名叫《阿佛罗狄忒与普绪客》，来源于古希腊传说。相传美神阿佛罗狄忒因嫉妒人间公主普绪客的美貌绝伦，而派儿子厄洛斯去伤害她，可没想到他们却一见钟情了。这段爱情当然被美神说不容许，阿佛罗狄忒招回了儿子……这雕塑讲的正是，普绪客为了寻找厄洛斯受到了阿佛罗狄忒的种种折磨与考验的故事……”

“哦？那后面结局如何呢？喜剧还是悲剧啊？”
“恩~~没什么比较确切地记载。虽然不太容易，不过好象最后 普绪客 的真情感动了 阿佛罗狄忒，美神就把决定他们终身的戒指交给了普绪客。”
“噢，这样啊。可这雕塑上的阿佛罗狄忒是拿着金苹果而没拿戒指啊，而普绪客伸出的右手也没有啊，难道这时他们还是在痛苦地守望着？”
“有戒指啊！”
“哪有啊？”
“有啊，已经交到 她 的手上了，你没发现吗？”
“没有啊，她右手上没戴着啊？不会是在左手吧？！”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刚刚是放在她的右手心啦！好好想想~~”

“哪有啊？……”秀允正仔细地瞧着普绪客雕塑的手的时候，突然有看到煦风‘格格格’地一脸坏笑……突然醒悟过来，咬着下唇呶了下嘴，微愠地骂道：“你去死啦~~”
“找到戒指了吧，那你说普绪客要不要戴上呢？”
“不要！永远都不要~”
“呵呵呵呵”
……
煦风高兴地像个孩子边说边笑地朝前走去，秀允依旧慢慢地跟在后边，
而背在秀允身后的右手却握地更紧了………


雕塑上方的天空乌云聚拢着，几道亮光划破这片灰色阴晦的凝重之后，雨点如注般倒下。

“啊~~这回是真下雨了……”秀允没有撑伞，静静地注视着这组雕塑，紧紧地拽住掌心里的拉环……曾经自己离幸福是那么地近……而现在我是否也同眼前的这尊 普绪客 的双眼一样忧伤？

已经分不清楚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了，静静地望着雕塑好似镜子中的自己，滴落的水滴好似泪水在雕塑金色的表面凝结，晶亮剔透，反射着暗夜的光芒，这光芒在一瞬间湮灭了所有的光华，照亮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在那里，我看到了你说，你爱我”……

…………
雨越下越大，看不到什么减小的希望，就像秀允等不到那个电话，看不到门外那个身影一样……毫无希望。
站了良久，也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秀允失魂落魄地扶着广场台阶的扶手往下走着，最下边，由中间的栏杆隔板延伸出的“雨披”下，一个穿着棕色工作服的男子，席地靠着，头上的帽檐压地很低，似乎在打盹……
秀允转弯时不小心被他伸着的脚绊了一下，一个踉跄，碰倒了一堆的花……

幸好及时护住脸

㈩  鱼说：我要走了，把我忘了吧，因为我不该用泪水添满你的世界……
水说：我会跟随，我是生动的，因为我的世界已经有了你的存在……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
也许我不是最适合你的，也许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但我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

雨不停地下着，地上不断地溅起水花。记忆就好似这雨中的路面，有的合和泥沙掩盖模糊了一片，有的却被雨水冲刷地更加清晰……

秀允看着这男子奇怪的神情，从她手中接过话，一句话也没说，慌张地背上帆布包，手伸到‘雨披’下边拿了一样东西，遮遮掩掩地提起花篮，转身就走……十分奇怪，可此时秀允竟也无心多想，毕竟谁都有各自的烦恼吧……还要继续淋湿、淋透吗？

当女人打开伞的时候，发现这条路这样地安静，竟然没有其他人影……唰唰地雨声中，好似整个世界伤心的角色就独有自己一人……秀允忍不住回过头朝着那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模糊的身影、微弱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在雨中湮没、消失……

…………
“……比谁陷得都深/ 沉迷于心中无法自拔/ 至今仍然是这样/ 我的眼中依旧是与你邂逅的奇迹……至今仍未遗忘的约定……在风中听见你的声音……”

寂寞冰凉的雨从高空肆意地卸落，毫无保留地填充满天上地下之间的所有空隙，仿佛一副透明地躯壳……市政广场下的街道，一个穿着棕色工作服的男人，脸上满是烧伤的痕迹，左脚有些微跛地在雨中行走……奇怪的是他的手里用着一座女孩子的雕塑，忘情地舞着、唱着……

那些美好的记忆，仿佛全部涌到心头像这夜雨般的淋漓尽致……那是和她在一起时，哼过的歌曲。

“原谅我，秀允，我不能告诉你真相。”
“原谅我，秀允，我同样学不会怎样忘记。”
“原谅我，秀允，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小心保重。”
“原谅我，秀允……我真的好想你！”
…………
…………

“煦风！”
秀允的一声呼喊打破了整个夜空。男人慌忙地放下手中的雕塑，加快脚步……
秀允发了狂一样地跑了过去……雨街上，女人手中的雨伞颓然坠……
……

…………
发出耀眼光芒的雪白T恤
漂浮在水面上的彩虹
心不在焉地对着天空发呆
不知道  什么时候起了风
即使一无所有 只要两人在一起 就已经很幸福了
比谁陷得都深
沉迷于心中无法自拔
至今仍然是这样
我的眼中依旧是与你邂逅的奇迹
在微风吹过的城市
轻轻牵着手 一起走过的坡道
至今仍未遗忘的约定
在风中听见你的声音
呼唤的遥远回忆
不知受伤害的可怕
发誓总有一天要在这里
就算把梦想全部打碎
如果你还没有把我遗忘
期待着和你的再次重逢
再次出现的海市蜃楼
你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
即使时间停止  我仍然继续等你
在睡不着的夜晚和充满叹息的早晨
一直在唱着你最喜欢的歌
直到将来自己的身体逐渐远去
如今这里只留下我独自一人
仍然一成不变地坚信  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如果能与你在缤纷的城市重逢
就不需要任何承诺
比谁都容易受伤的你
这次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
就像以往一样再一次地相爱……

…………
…………

鱼，生活在水里，也就等于生活在彼此的怀抱里。


[ 本帖最后由 幸好及时护住脸 于 2007-4-6 16:24 编辑 ]

紫霞枫林

连载的，厉害！

月儿弯弯

没文化,看不太明白,算了,加几分吧,唉........

高厝下大少爷

写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