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冷言 于 2012-5-28 22:56 编辑
04、触摸纸字
冷言/ 文
(一 )
天空恢濛濛的一片,在这暮谒烟尘中很是有点低沉。远处的群山依晰矗立着,不失苍茫。依山而建的屋群,凝滞静默,透出点冷色的微茫。
窗下是个偌大的体育广场,空落落的不见一个踪影,即便是春天,纯寒依然料峭。毕竟这只是个山城,尤其是在雨天。
就这样静静的呆立在窗前,就是这样——静静的,静静的不想思想。泡一壶暖茶,也没什么闲情逸致静观茶叶的轻舒慢卷,直至沉淀。也无暇去想象当初它绽放枝头葱茏的绿意,是如何锻炼浓缩成生命的精华。
我什么“家”都不是,只是个喝茶的人
就这样——就是这样静静的呆立在窗前,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听者茶水“沽沽”的入喉。
雨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
风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时间是怎么溜的?我更加不知道。
拢上窗户,在满纸水汽的玻璃草草的写上一个大大的“我”,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楷书岁月,草书人生哪”,接下,四处寂然。
而“我”并顺着玻璃流下眼泪,歪曲婉转,模糊不清,直至挥发殆尽。
这时候,我看到了满天际的雨水从原处倾泻而来,拍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
有时觉的自己很像玻璃的哪个“我”,雨水中淡然如水,灯光里虚幻似影,阳光下却惟有玻璃。
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思维啊?
触须疯长,沿着时空漫无目的的四处曼延。我很是害怕,真的!很是害怕。
血液似流水“哗哗”的,心跳如鼓点“咚咚”的。
我握住的是一片真实的空虚那,除了黑黝黝的夜色。
我害怕思想了,这个抽象的东西,不是我所能触摸和把握的,我不是渺小如尘芥吗?怎么会有“飞天”的梦想?
我渴望过像一叶蝶栖居于枝头,像一片云挂在天边,像一只鸟翱翔在天际,像一头鱼潜游在水中。可我更像是池中之鱼笼中之鸟盆中之花,斩不断那密密的樊篱,冲不破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的胚体缺乏营养,蜕化不了翅膀。
可谁又给了我飞翔的欲望?
于是并有些咸咸的东西,顺着苍茫的脸际流下,蜿蜒成两条溪流,交汇在瘦弱的下额,滴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苍翠的声音。
恍惚发现,那才是属于我生命的琼浆。
(三)
就像做了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梦。醒来时,已落在坚实的水泥地板上。变的很是脆弱,脆弱的禁不起风吹雨打,恍似温室里的花草需要主人温情的呵护和细心的照料,徒羡傲雪寒梅,古涧峭崖的松柏。
骨质的疏松和躯体的羸弱,流淌着却是农家的贫寒。
多舛的命运和不言不弃的坚持,滔冼的也不过是纸字的铅华。
我是误入了一张世俗的尘网,给自己上了脚镣和枷锁却扭着蹩脚的舞步,像及鼓噪的蛙鸣。
今生,注定成不了琥珀。
闲笔漫抒,抚摩苍白的纸字,瘦弱的仿佛像我,虽没有多少风骨,但似乎有了真切,希望那也能是人生的另一份平淡的真实。
只是当我干枯成一口古井,那里曾经锁一井的寂寞和冷清,那里也许还有一只青蛙,它只守着一井的幸福。
也只有井边的苔藓知道。
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它比我幸福。
06、2、16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