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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青山绿水寄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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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 14:45: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浙江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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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山脚下,青春如旗;九岭溪畔,年华似水。
                                    ——题记


人生是不可思议的。

1992年8月23日,我被分配到寿宁三中,没有想到命运会让我在芹洋度过九年的时光,从此与芹洋有了丝丝缕缕的关系,更没有想到将近27年之后又一次重拾记忆,品咂青春,抚摩年华。

然而,时光淘洗之后的记忆,犹如遗留在岸边的瓷片,棱角已磨损,光泽已暗淡。虽然难以拼凑出当初的完整模样,但我依然要用它映照那一段青春时光。


“地僻人难到”,这是冯梦龙形容寿宁的诗句,同样可以用来形容27年前的芹洋。

在寿宁方言里,三中和山东谐音。三中,不是山东。我曾这般跟同学解释。

三中在哪里?在芹洋。芹洋在哪里?离城关大约1小时车程的地方。即使在寿宁,也不是人人都知道芹洋,更不知道为何三中会设立在芹洋。

我知道芹洋,去过芹洋,曾经多次经过芹洋。第一次是舞勺之年,从家乡出发,一路翻山越岭,步行二十多里,终抵芹洋,路边碧绿的茶园和村里清冷的街道给我留下最初的印象。后来到一中念高中,我经常乘车路过芹洋。

分配到三中工作后,我在家乡平溪与芹洋之间走过三条路。第一条全程山路,要经过尤溪村和张坑木拱廊桥。第二条半程山路半程公路,要经过岔头坂村和长濑溪木拱廊桥。如今这两座廊桥都已迁建他处,连同山路成为记忆了。第三条全程公路,乘车是最经常的。但因为路况差,乘中巴车就是一路颠簸,乘柴三机就是两臀受罪。

“我愿意颠簸  我愿意颠簸/我愿意在这坎坷上作新奇的悸动//我愿意颠簸  我愿意颠簸/我愿意每一个惊心的境界迎眼翻飞”。

如今回看这最初的文字,只感觉矫情。当然,矫情中有期盼。



芹洋是山清水秀的地方。

山有旗山。在芹洋村北,远望招展如旗,近看巍峨耸立,满山翠木,四季常青;又像一道坚实的屏障,牢牢守护着芹洋村。

水有九岭溪。在芹洋村东,自北向南,蜿蜒而来,奔腾而去,日夜不息。这是一条奇妙的溪,将整个芹洋乡一分为二,东边人说平话,属于闽东方言,西边人说土话,属于闽北方言,泾渭分明。

往远一点看,芹洋的名山胜水还有九岭峰、长濑溪。九岭峰在九岭溪东,与旗山遥遥相对,民谚所传“九岭爬九年”就在这里了。长濑溪在芹洋西南,与九岭溪一样发源于浙江庆元,水流丰沛,交汇于新坑尾附近,一路向南,流入赛江,最终汇入三都澳。

我爬过旗山,游过九岭溪,登过九岭峰,跨过长濑溪。也上过天堂庵,就在芹洋村西面的山上,那令人遐思的名字和清幽辽远的境界,足以动我心扉,催我举足。

在那些家访学生的日子和自我放逐的周末里,我走过芹洋乡绝大多数行政村。那些青山绿水的景致、土墙黑瓦的村庄、热情淳朴的家长、可爱纯真的学生,充实并慰藉了我许多空虚的时光。甚至,“山头石落九岭溪”,广地丰谷九斗洋,头梳盒、花搝底、杨梅坪,这些地名都给我留下印象。

多年以后,我和一个同学相聚于县城,小酌海侃之际,他说:“我还记得你给我写的那张明信片。”我莞尔。其实他只记得我写的这两句话:“净水明山走犬看花,偏乡僻壤对牛谈情。”却忘了我让他中了300元奖金,他高兴之余又把其中的100元寄给我。

多年以后,我必需承认,这两句话轻薄了山水,怠慢了岁月,高抬了自己。



三中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就在旗山脚下,芹洋村东,九岭溪西。

这里适合教书育人。环境优美,毗邻村庄,远离闹市——其实,也就每个月赶圩两三天,热闹都在三角坪地段。

这里布局富有特色。校园以一个大操场为中心,场地是泥地,上有两对篮球架。西侧是宿舍楼,并排两座,一座三层,一座两层,都青砖黑瓦;宿舍楼后面是教师小厨房,对应两排,一旧一新。西北角是大厨房,连着两层宿舍楼和一个仓库。北侧是教学楼和办公楼,连在一起,上下两层,教学楼石墙黑瓦,办公楼粉墙黑瓦。教学楼后面靠近仓库处有一眼水井,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别具特色的是,井口位于围墙之下,一半在墙内,一半在墙外,兼顾校内师生和校外村民取水之便。东侧是一座小山包,高五六米,1993年被挖平,1994年建起一幢四层高的新教学楼,俨然鹤立鸡群。东南角是厕所,前面有一颗大樟树。南侧是一排树木和竹子,前面有一面文化墙,后面是低于操场十来米的几坵农田、数座民房。哦,校门在西南角。



校园的主旋律是教学。

1992年,分配到三中的有五人:我、阿镇、周银、春丽、守安,分别教语文、生物、数学、地理、化学。除了守安,我和其他三人都是初、高中同学;除了春丽,其他四人都毕业于宁德师专;除了周银,其他四人都来自别的乡镇。

我和阿镇、周银教初一,他俩一开始就当班主任,我在第二学期接替蔡明当班主任。

不管教语文还是当班主任,我都是新兵蛋子,第一节课上什么、怎么上,都已经忘了。第一次带学生去韶托秋游,沿石门后、新田下一路返回,几个调皮蛋私自沿九岭溪边走,临潭攀岩,急得我跳脚。

我有时上课信口开河口若悬河信马由缰天马行空,甚至没写教案没改作文没批作业没有小考依然胆壮心雄,难得的是学生不厌烦、不抵触、不举报。如果没有误人子弟,就不是学生的造化而是我的造化了。

第二年老校长调走了,来了新校长。

新校长风华正茂,给年轻人以充分信任。他到三中的第二年,就让我当三中历史上的第一个年段长——初三年段长,早修、晚修、补课等都由我负责安排。班主任是江松、我和老范。我是第一次带毕业班,江松和科任老师阿平、姜明比我晚一届,祖华才刚毕业。

毕业期总复习开始后,我搞了个创新,请校内各科非毕业班资深老师给学生开讲座,时间都安排在夜晚,既弥补了毕业班年轻老师的经验不足,也给学生以新鲜感。校长很支持,效果很不错。

这一年中考招生制度变化很大,一中先招考,然后再中考,大考了两次。我们做了充分应对,结果考上一中的学生达到破纪录的9人,中考考取师范、中专的也不少。语文科获得全县农村中学优秀率第二名,江松班的李金锋荣膺语文状元。

文艺汇演最能体现校园的活力和创造力,筹备也辛苦。1995年元旦晚会,我既是组织者之一,也是主持人之一。经过精心策划准备,晚会如期在老公社电影院成功举办,圆满结束。校长特别奖赏老师们到店里吃宵夜,大家喝了梦龙醇白酒,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结果有人酩酊大醉,阿耀跑到卫生院请龚医生,高喊:“你一定要去,你的儿子、女儿都在三中读书哦!”走到半路,他自己就东倒西歪了。第二天我和阿耀醒来,式登老师和蔡明还在挂瓶;听说有人喂我吃了药,我却一点不知道。

乡党委政府尊师重教。这一年教师节表彰大会在电影院召开,党委书记在台上对着稿子作重要讲话,讲到中间卡住了。书记说:“春蚕到死……”老师们说:“丝方尽。”书记说:“丝元尽。”我烧坏了几个脑细胞才想明白:稿子上的“方”字写得太潦草,像“元”字。这显然要怪秘书没把字写工整。



三中人有情义。

周银和我是同学,又是芹洋本村人。得知分配到三中后,我把从师专带回来的一蛇皮袋书托运到芹洋,请她帮忙接收。8月底,我们正式到学校报到,周银告诉我,那袋书太重了,她和她父亲用一只大土箕才把书抬回家。学校还没开灶,我和阿镇在周银家蹭吃蹭喝。周银的同学兼闺蜜阿妃说:社会上流传“小学老师会种菜,三中老师谈恋爱”。我们一听,就觉得三中是有故事的地方,后来果然听到不少精彩故事。第二年周银和刘正明校长成婚,我和阿镇既作为她娘家的亲友,又作为她夫家的同事,吃了双份喜酒。

当时三中的老师有四五十人。我新认识的第一个三中人是用颖,他身材不高,声若洪钟而略带沙哑,令人一见难忘。他可能已经忘了,在新学期开学前,我到平溪中学给妹妹办转学手续,巧遇他。他赞同我把妹妹带到身边读书,并跟我分享他的观点和经验。同是教语文,都喜欢买书看书,他健谈,我愿听,日后相处也就多了。有人揶揄我是他的同路人,其实他的博览群书,他的热衷政治,他的超常思维,他的特立独行,哪里是我比得上的。

式登老师是语文组的老大哥,对我关怀备至。教学上他帮助我,鼓励我写下第一篇论文,并推荐到市里获奖;生活上他照顾我,多次请我到他家吃吃喝喝喝;感情上他关心我,为我牵线搭桥介绍对象;周末他约我下乡,一同去过他的老家修竹。

最能体现三中人情义的,是两种准集体行为:一是每学期开学初,大厨房还未开灶,住校的本地老师总会请返校的外地老师到家里吃饭;二是每年中考期间,家住县城的老师总会请进城带考的老师到家里吃一餐。我们在老孟家吃得最多,几乎每年都吃,有时就睡在他家里,他爸妈也不嫌弃。老孟不老,与我同龄,就因为他热情好客、乐于助人,直到他调到宁德之后,我依然去他那里搭铺、蹭饭。如果不是他的热心,我也不会像他一样去报考公务员,就不会改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三中的老师来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批又一批。曾经的同事除了少数几个坚持在芹洋,绝大多数都外调了,有的到其他乡镇,有的进城,有的去了外县、外市、外省,还有几个改行不再教书。但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三中人碰到一起,彼此一个招呼、一声问候,都是不变的情义。



三中学生也有情义。

第一届学生与我相处最久、交往最多,我对他们的印象也最深,许多名字都还记得,不少面孔都还熟悉,少数几个还保持联系。我参加过他们的同学会,加入了他们的微信群,虽然长期潜水,但是默默关注,偶尔冒泡。众人中,庆畴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我当年让他“吃过栗子”——用手指头敲他的头,但他并不怨恨我,反而经常给我发祝福短信,回到寿宁几次专程来看望我,并跟我聊家庭、聊孩子。梅英是比较特殊的另一个,在初三毕业十几年之后,她反过来成为我的本科函授班老师,那时她已经是市委党校的青年教师;后来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再后来她公务员考到市检察院,跟我又是政法同行了。

第二届、第三届学生我都只教过两年,但也有人记得我。2007年春节前夕,我在县城碰见陈江,他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在长沙某媒体任职。他客气地对我说:“您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了。”我愧不敢当,却明白原委。他初中时成绩不算特别优异,但十分勤奋,十分懂事,毕业报考时听从我的建议,去了职高,后来考上大学。大一刚入学,他就给我打来电话,祝我教师节快乐。2018年7月,我应邀和一个学生见面,他叫斌斌,2001年三中毕业,现在石狮法院工作,很有才华,擅写旧体诗词。原来他借回乡参加弟弟婚礼的机会,特意邀我见面。他趁着酒兴回忆: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唯一一个跟学生一起写作文的语文老师;我上课有激情;我鼓励过他,让他更有自信;我的字他经常模仿,至今写“辶”旁、“今”字还有我的痕迹。哦,我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影响学生,如果知道,当初应该更努力些吧。

三中学生的家长也有情义。

燚娟的妈妈是小学老师,她到菜地里摘菜会经过三中校园,遇见我就塞一大把过来,让我不好意思又只能收下。东英爸妈请我们到家里吃饭,她妈妈做的板栗炖排骨汤味道甜美,令人记忆犹新。

2007年春节过后,我携妻挈女从平溪返回县城,班车十分拥挤,妻子抱着女儿坐了一个位子,我站着。途经芹洋时,遇到一位学生家长,热情而执意地给我让座,自己则坐到包裹上。他跟我聊身世、家境、三个子女,又说现在移居到县城了,请我有空去坐坐。到站下车时,他掏出一个红包硬塞给我女儿,我和妻子推辞不掉,只好收下。我记得他的三个子女,长子、长女都是1995年三中毕业,分别是我和江松的学生;长子张缪兴非常优秀,以三中第一名考上一中,后又考上中央财经大学,再到北大读研究生;次子张经辉1998年三中毕业,是我的第二届学生。哎,缘分真是奇妙,情义更是可贵。



三中生活有意思。

先说吃。

师生都在大厨房蒸饭。每当早中晚取饭就是一道奇观,学生们一窝蜂似地拥到厨房内外寻找各自的饭盒,然后到操场上列队,等到所有人都拿到饭盒了,值日老师就放行了。偶尔会出现饭盒丢失的现象,值日老师就化身“警察”,想方设法“破案”,也有“破”不了的“案”。老师们大多在小厨房煮菜,成家的独自一家,单身的合伙共灶,相当热闹。

最初我和阿镇在大宿舍楼后面收拾出一个破旧的小厨房,加上我的妹妹、他的堂弟,四人共灶。阿镇买菜、煮菜、砍柴、烧火样样能干,我才开始学炒菜,两个读书人就负责轮流洗碗。第二年、第三年陆续增加了阿耀、老孟,阿耀个性鲜明,老孟温文尔雅。小厨房后上方有一棵柿子树,主人摘柿子时常有一两个掉下,阿耀就第一个走出厨房抬头吆喝:“瓦片被你砸漏了,要你陪了!”

第四年,我们搬到两层宿舍楼后面一个较新的小厨房。之后合伙人有进有出,人数有增有减。隔壁小厨房也是快乐的单身汉,大家你来我往,有时欢聚一堂,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再说住。

外地老师基本住在校内。刚到三中时,我住在大宿舍楼一层走廊尽头倒数第三个房间,比较靠近校门。窗玻璃破了一两块,夏天有自来风,却也进蚊子;秋高气爽尘飞扬,桌面上容易见沙子;冬风呼啸人哆嗦,只能用纸糊窗户。某夜为驱蚊,我上街买回一盘黄色蚊香,点燃放在桌下,香烟袅袅,我感觉异味,拿起放鼻孔下一闻,差点晕倒,这分明是六六粉气味嘛,赶紧扔掉!

第二年我搬到两层宿舍楼二层走廊外侧第一个房间,面积稍小,环境较好,妹妹就住在我楼下。我在这个房间留下了痕迹,用毛笔在粉墙上写下“享受孤独”“多情总被无情恼,冇事常因琐事烦”“看山看水看云看雾看风景,说鸟说鱼说树说花说东西”之类,还落款“孤独人”“冇事人”“无聊斋主人”,乱七八糟。想象不出后来的主人作何感想。

第四年我搬回大宿舍楼二层走廊尽头倒数第四个房间,在这里我一直住到离开三中。因为把钥匙落在房里了,我曾化身“蜘蛛人”,攀墙钻窗进入自己的房间。房间上下都是木板,隔音效果差,上可听哭声,下可闻鼾声,哭声源自而谦女儿的夜啼,鼾声发自阿海幸福的呼吸。

说起隔音差,就必需说到三层常芳老师的房间。那里有全校唯一的大彩电,经常床上、凳上、地板上坐满了人看电视;夜深时分,地板下可能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那是庆花阿姨用扫帚柄提醒看电视的人:小声点,该回去睡觉了。



最后说玩。我把课余生活都称作玩。

我的兴趣爱好主要是看书。看书与读书是不一样的,阿耀与阿财才像读书人,都准备考研。我在看书之外,各种活动都参加。

打球以年轻老师居多,我技不如人,但乐于参与。球技最好的有阿平、其春。年纪最大的要数体育老师老范,四十几岁照样生龙活虎,令人不得不服。

打牌包括麻将和五十K,我都打过。有人打起麻将来欲罢不能,通宵达旦。据说某老师早上第一节上课,一脸憔悴,两眼欲睡,说:“今天这节课,同学们自摸。”全班哑然。但这个段子是否出自三中,是否真假,有待考证。

种菜的体验很独特。第一年我和阿镇分得小山包上的两畦菜地,种菜我是菜鸟,阿镇是好手。大家都用尿水施肥,尿桶和尿勺只有一两个,先到先得,后到轮候。有一次我挑着尿桶从上畦跳到下畦,不想动作大了,尿水溅到身上,一浇完菜我就到水井边冲澡,结果受凉感冒了。我们篡改陶诗:“种菜东篱下,悠然见旗山。”又口念吴伯萧《菜园小记》,幻想着过田园生活。但第二年小山包就被挖平了,典兴用和哥哥挖山赚取的工钱来迎娶阿丽,大家开玩笑:“典兴的老婆是挖出来的。”

年轻人热衷唱歌、跳舞、吃宵夜,也有我的份。我还和必顺组织过学生记者团,和阿宝到夜校上过课,为通芳的天鹅照相馆写过招牌,为桂安做过电灯泡,与长发齐肩的登飞同床聊艺术,听诨名阿lò的明镶弹吉他学说芹洋话“妹纸……”。

那时的课余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十一

有热闹就有寂寞,有相遇就有分离。

“我想/在一个阒无人迹的清晨/背起行囊/踏过一条满地狼藉的小街/让众多瓦屋黑色的眼睛/凝视在身后/然后 挤上一辆过路车/去寻找一路陌生的风景”。

1992年一起分配到三中的五个人,春丽最早调走,守安次之。2001年我考到鳌中,阿镇调到南高。2004年周银也考到鳌中,再次和我成为同事。

离开三中之后,我回过三中一次,陪妻子参加教研活动。那是2015年,我用手机拍了一些照片,三中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三层宿舍楼还在,新小厨房还在,水井还在,四层教学楼还在,大樟树还在,但旧小厨房没了,仓库没了,两层教学楼和办公楼没了,操场硬化了,更新更大更靓的教学楼、宿舍楼建起来了。操场北侧空空荡荡的,旗山更醒目了。

一年多后,我在微信群里看到,三中的三层宿舍楼遭遇火灾,也没了。我们曾经熟悉的一切所剩无几。

时光如流水,冲刷着一切,改变着一切。但有一些东西不易改变,比如那些残缺而坚硬的记忆,积淀和融化在生命中的情感。“青春是一掬透明的山泉/被装在一个粗糙的陶坛/……/许多年后不敢拍开封泥/怕醉了蛙鸣的整个夜晚”。

三中是美丽的,三中工作是难忘的,三中人是有情义的,三中生活是有意思的。三中九年,是我的青春时代,黄金时代,自由自在,此生不再。

2019.6.25.

(摄影:缪春)

来源:风凌潇潇  万里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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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 16: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上海徐汇区
根本不鸟你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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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 18:25:3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合肥
有情有意好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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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是这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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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6 11:03: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岁月无情人有情——故事与生活淳朴亲近真实感人!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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