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落叶5415 · 发表于 2008-6-15 23:4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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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其实当初那样坐得舒服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了，奇奇怪怪的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安，总好像自己正在面对着一个神圣的东西，而这神圣的东西却由于我的过份的行为而总会让我感觉到压抑和害怕。
　　我那时习惯把音乐开到刚好让人能沉浸一种氛围的状态，人也就斜斜的靠躺在那张电脑椅上，把两脚翘得比头还高一点，假如有人从铁门也就是我的背后看进来的话，总会先看到我不规矩的臭脚在脏皮鞋的包裹里不安份的转动，通常这个时候我会在抱着一本关于某种文学的书或者干脆用手撑起一边脑袋，昏昏沉沉进行我的半睡眠。
　　当然，这时候我是会感到挺惬意的，我自己喜欢的音乐把我轻轻的环绕，迷朦的气氛总会让我自觉或半自觉的进行某种想像、某种联想，让思绪在整个幻梦抑或浪漫的鼓动下漫天飘舞，有的时候，我也会伴随着动听的音乐做着某种无意识的抖动。总之，我把自己放松了，在这种我让思维的时刻。
　　不过，我也说过，我也总会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妥，所以这个时候，我就会有一些感到心虚，感觉自己好像欠了某种虚无却又倍受尊崇的东西什么似的，好像在自己的放松里包含了某种背叛，对某种总让人厌恶却总被人抬起来自觉供着的东西的背叛。
　　所以，这个时候，当偶尔的出现在荒凉的走廊的声音响起时，总会让人有种担心，一种无能完全摆脱的担心，总好像身后一定会有什么眼睛已经对你感受到了不满，总好像让人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所以，当我在那种时候回过头有看到某双皮鞋、西装或者已经代表成熟的发型之类的东西，我就会不自然的让自己双脚放开那条用来翘的椅子，让心内一点不安用查询的眼神来寻找安慰，只是这种时候总还是会有种预感，预感总会到某天，这种种我的惬意总会伴随的后果会一起向我索要代价。
　　所以，当今天，做为一名实验员，做为一名教务处主任的下属，我被叫到他的办公室听他语重心长的好心告慰之时，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就有点感觉到自己的确实某种不可名状的不该了，可能也就因此，我觉得当我听完主任的话后我还是能够接受现实的，因为代价总是会要付出的，只是这代价到底会是到怎样的境界，我自己还真的有点捉摸不到。
　　所以，我也就能平静乃至微笑的听完主任的希望，甚至当我临走之时还能带着点开心的向主任说了句谢谢，仿佛是主任的希望让我感受到了某种温暖，让人踏实的温暖，好像让我终于感受到某种其实一直期待的东西在主任的关怀下到达了。这种东西总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某种不安，总空洞的让人无目标却实在的担扰。而今，终于有了一个结局，有了一个结果，或者说能用来平衡自己了，所以，这终究会让我感受到踏实，悬着的心可以放下来安稳的承受，而看不见的不安有了替代的存在。

　　二
　　主任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我也有点记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他语重心长的提出他的希望：“小叶啊，你是个挺不错的实验员的，不过，如果能把业务再掌握得深刻一点那就更好了。”当然，他还批评了某些物理老师：“小叶啊，你还年青，有些事情要注意点啊，知道我们也已经是老师了啊，老师这个东西可就有点让难做了，你说，是吗？我最近听有些物理老师乱讲，说你态度有点不行啊，仪器是不是还不够熟悉呢？有几个挑剔的老师可就哆嗦了，说你什么对教材对仪器不够熟悉什么的，还说你上班时间也整天听歌啊、睡觉啊什么的，我相信，那一定不会有的了，不是吗？”
　　我也有点记不清当时自己到底是怎样表达对主任的谢意了，只好像笑了笑，说了什么也忘了，只记得主任好像还挺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接着说。
　　“我们的态度要端正啊，做个老师不就是做个榜样吗？那些老师可说了，说你上班可不太像是上班啊，事情做好了可以多研究研究嘛，虽然艰苦奋斗已经不再必要了，但上班时严肃认真倒是该要真的呢！你说，是不是啊？形象嘛，对不对？”
　　“好了，小叶，你就做做样子吧，别让别人看着你太过惬意，那样别人过就有点不是那么惬意了哦。新来的嘛，终归是新来的。”
　　“多跟同事啊，老师啊一起谈谈心嘛，老是一个人躲着，很多东西可就都听不到了的。”
　　“那是，那是，谢谢主任了。”
　　“不用，不用，送你到门口吧，……”
　　很模糊这期间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记得当自己站起来时，主任还真客气的送到了门口，还对我笑了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记得当时好像自己是有话想说的，不过有可能只是想到那些话而已，想不想说也就不确定，不过，想到了几句话倒是真真切切的。
　　“主任啊，播放音乐的器材跟实验室里墙上的钟是一样的用途的吗？”“主任，业务行不行取决于一个空闲里采取的态度？”“主任，学校里是不是只倡导职责所在？”
　　

[ 本帖最后由落叶5415 于 2008-6-15 23:47 编辑 ]

落叶5415 · 发表于 2008-6-15 23:45:45

三
　　当然，告别主任了以后，我的心田多少还是有些不开心的，被人指责肯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虽说我早已经说服自己把这样的事情看得很淡很淡，认为生活吧，除了尽心尽力之外，也就该有点随心所欲的尽兴，认为嘛，每个人的头上都会有一根指针，而偏转的角度又总是不一样，那么关于别人的语言，听过了也就算了。
　　当然，不平衡总是有的，包括我也包括那些老师，相信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的舒适的，特别当他们自己感到不是那么舒适的时候。人嘛，总会喜欢比较的，而比较的结果则怎么样都是自己实在太辛苦了，谁谁谁还真太过份的舒适了。
　　所以，当我回到办会室时，又听到一堆人民教师在相邻的化学实验员办公室里诉说辛酸时，还真的为他们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是啊，大家都那么辛苦啊，而我却那么舒适。
　　当然，也还知道，半期考已经完了，相信我也实在该投入劳动中了。
　　所以，还在往肯定清凉的物理实验员办公室的路上，我就看到热心的教师已经辛苦的等在门口了。
　　“小叶，电磁感应现象演示帮我准备一下好吗？”
　　“好的，好的，你等我会，我拿锁匙。”
　　“……”
　　“走吧。”
　　“好的。”
　　“……”
　　“喂，老师，电表是要哪种，要不，（你自己看看）。”当然，我没有要不下去了，因为知道仪器要熟悉，“要不，你拿大的吧，方便演示，还是小的，效果比较明显？”
　　“你帮我看一下吧，两种都帮我试试看，哪种好，我下节课来拿，好吗？”
　　“好的，好的。”
　　“谢谢你了哦！”
　　“不用，不用。”

　　四
　　当我把电路、电流、磁铁、线圈什么之类的都弄好了的后，大的、小的电表都会对我摇头示意了，我也就觉得真的站得久了点，还隐隐约约有点自满在心头偷偷荡漾。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张电脑椅又在向我发出暧昧的邀请了。
　　当我再次那样坐得舒服的时候，音乐正在诉说那都是月亮惹的祸，我捧起一本书，本来是在心头一点转动之后看重了《物理高级中学第一册》的，可偏偏那本《存在小说经典小说选》却自动跳到我的手上，还有那张靠脚的椅子又使劲的把我的脚往它身上抬。所以，我又坐得惬意了。
　　当然，还有点心慌，对某种未知的东西的挑战虽说已经莫名其妙在我骨髓里长成，但对代表着权威、代表着可能的我的生计的真实存在，我不得不坦白，我总有些真实的心虚，毕竟很多时候的坚持带来的并不是可容乐观的东西。
　　当然，我是在这样想着，却表明了我又让思维做主人了，不过，在我还未来得及沉淀进去那种氛围时，脚步声已经响到了门口。我的心突的拉紧，弹簧似的跳起，看见那个老师，恍然记得，他交代过这节课来拿仪器。
　　他对我笑笑：“小叶，准备好了？你这里还不错嘛。”
　　“唔，好了，是的，只是，不过……”
　　“劳逸结合，这日子还过得去嘛。是不？”
　　“那是，那是，老师，走好。”
　　那个老师回头对我笑笑，我恍然记起主任谈过的话。
　　“孺子不可教也。”我对自己说。不过，现在我还真的站得挺直的，对电脑有一种奇怪的害怕，忙把摆放着电脑和仪器的仪器室的门锁上了，回到办公室。
　　尔后，我又跑到一堆人民教师的化学实验员办公室，想多跟老师、同事们谈谈心。

[ 本帖最后由落叶5415 于 2008-6-16 00:0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