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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根据地的各项建设
一、共青团、妇女会等组织的建立与活动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人民所进行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之所以会取得胜利,比之于中国历史上历代农民起义所不同就在于: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在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思想指导下,领导中国人民武装打击敌人之后,讯即建立政权,并在根据地内进行了各方面的建设,加强和巩固了用鲜血和生命换了的人民政权。 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助手的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在新民主革命一开始就起着积极的先锋模范作用。寿宁苏区内共青团组织的建立,是在范浚、叶秀蕃回到寿宁传播革命火种之后开始的。他们在发展党的组织的同时,在寿宁广阔的农村,特别是在寿宁的东、西区和上南区建立了以“赤色农会”为主体的许多党的外围组织,如妇女会、少年先锋队、劳动童子团等等。之后,共产主义青年团亦相随历史的车轮,在寿宁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成为中共寿宁地方组织的得力助手和后备军。 至1932年,寿宁西区农民武装暴动掀起前夕,寿宁的许多农村,凡事有“赤色农会”、“贫农团”的地方,都有青年组织(时称少年先锋队),许多青少年被组织起来了,热情奔放地加入了革命的行列,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武装斗争之中,成为此后寿宁革命队伍的中坚力量。 他们当中有的在革命的征途中加入了光荣的中国共产党,更有许多人,为寿宁革命奉献了青春和热血,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革命篇章。在那峥嵘岁月里,岗垄的青年团所起的作用尤为突出,他们为革命勇于献身的事迹惊天地、泣鬼神,悲壮动人。 1932年,岗垄地区的少先队、劳动童子团中的绝大部分青少年加入了红带会,投入到全县农民武装大暴动的行列。暴动失败后,在党的领导下,他们顶住了敌人的连续“围剿”,胜利地坚持了敌后斗争。 1935年,叶秀蕃、范式人相继回到寿宁岗垄地区,恢复了中共福寿第一区区委(即含溪区),同时,建立了共青团福寿第一区区委,区委书记缪东利。此后,团区委配合各乡村党支部进行了建团工作,按照“历史好,社会关系好,工作努力,保守秘密”等条件,先后发展了100多名共青团员,建立了20个乡、村团支部。 三年游击战争中,岗垄地区的共青团员们在建设苏区、保卫苏区的斗争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严寒酷暑里、风霜雨雪中,英勇的共青团员们为革命送信、巡逻在崇山峻岭之间,站岗放哨在山岔、路口之旁。在岗垄的无数座山峰上,几百条山岭间,共青团员们设下的百处嘹望哨,严密地监视着鳌阳、南阳、犀溪及福安方向的敌军的一举一动。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进犯岗垄,都逃不脱哨兵们警惕的眼睛。敌人一动,消息立刻象电波一样从一峰传向另一峰,一村传向另一村。得到消息的人们便迅速进行“坚壁清野”,藏好粮食,破坏水源,然后爬上高山,钻进密林。 1935年春,敌人先后12次进犯岗垄,除烧毁了一些房屋外,一无所获,敌人不得不叹息道:“对付岗垄‘匪区’的‘人电’,实在没办法”。这“人电”,正是岗垄根据地共青团们的杰作,是他们对革命的一大贡献。 岗垄苏区的共青团员们除了担负站岗放哨、送信巡逻的任务外,还担负起了购买物资、探听消息的任务。他们经常深入到白区的南阳、泰顺一带购买苏区紧缺的药品、食盐等物资。 1936年8月的仙宫战斗,岗垄苏区就有50多名共青团员参加作战,他们英勇无畏,奋力杀敌。战斗结束后,含溪村的3名共青团员与一名赤卫队员在打扫战场时,在荆棘丛中抓到了4名俘虏,缴获了4支步枪,受到了含溪区委和福寿中心县委的表彰。 此外,妇女会和广大妇女同胞在革命斗争中所作的贡献亦不可忽视。 1931年夏季,鳌阳小学校长叶秀蕃利用职务之便,经常组织学生和进步青年借聊天的机会,宣传革命道理。颇有丈夫气概和反抗精神的叶少琴,亦不甘寂寞,相约同学魏乃妃一道,经常往叶秀蕃处恭聆教诲。渐渐地,她们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在思想上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飞跃,在心灵里如拨开了一扇天窗,见到了光明。 不久,叶秀蕃介绍了两人加入了党的外围组织一一秘密农会小组,两人也就成了寿宁县第一批走上革命道路的青年妇女。 当时的秘密农会会员,任务主要是印发传单,张贴标语,作宣传,当交通,并通过串联来发展组织成员。叶少琴、魏乃妃接受任务后,积极投身到了秘密的革命斗争之中。 她们经常在鳌阳小学大门一侧的一间秘密小房里帮助叶秀蕃、范浚印传单、写标语。尔后,利用夜幕的掩护,把写好的标语贴到城门弄口,把印好的传单撒到大街小巷之中。一天夜里,叶少琴只身摸入县政府内,把标语贴到了大堂两侧。这一举动,轰动了整个鳌城。 叶少琴一面协助叶秀蕃、范式人工作,一面积极向妇女群众宣传马克思主义,宣传“只有苏维埃才能救中国”的真理,鼓励妇女起来斗争。在她和叶秀蕃的努力下,范志英、叶允罗等10多名妇女相继走上了革命道路,参加了秘密农会。1932年冬天,叶秀蕃介绍叶少琴和魏乃妃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后,二人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积极投身于革命斗争的洪流之中。 是时,范浚亦介绍韦银英、范延芝(范浚妹妹)参加了秘密农会。中共寿宁县特别支部桐山庵会议之后,叶少琴、韦银英、范延芝、魏乃妃一道带着会议精神,分赴城关周围的茗溪、安章、竹毛洋、后洋仔、大安、炭山、交溪、亭溪、花岭、仙峰等乡村宣传“打土豪、分田地”,反动妇女参加秘密农会和“红带会”组织,准备秋收暴动。 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时期,寿宁妇女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们不仅要受地主恶霸的压迫和剥削,还得忍受封建政权、族权、神权、夫权的深重压迫,苦难尤深,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但是,由于长期的封建礼教的束缚,思想比较落后、保守。因此,向广大妇女群众宣传革命思想,引导她们走上革命道路,成了开展妇女运动的重要任务。 叶少琴等人分散到各乡村,利用同妇女拉家常之机,宣传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的主张,用革命道理启发她们,使他们从切身的痛苦中认识到妇女受歧视、受压迫的根源在于封建的宗法制度。妇女要争得自由,必须起来斗争,推翻三座大山,废除一切旧的礼教。在她们的努力下,不久,寿宁县妇女会宣告成立。这充分说明了寿宁妇女群众的革命认识已有很大提高。广大妇女参加革命的热情得到激发,纷纷跳出家庭小圈子,投身于革命,同封建礼教作斗争。 在当时那炮火纷飞的年代,为了慰劳红军,支援前线,各乡村都建立了妇女慰劳队、救护队、洗衣队,象亲姐妹一样关心爱护前方指战员。每当红军出征时,妇女们便把编好的草鞋,准备好的毛巾、鸡蛋等塞进红军战士手里,唱起《送郎当红军》的动人歌曲:“送郎送到房门前,劝郎革命心要坚,拨开云雾红日出,革命才有出头天。”以此激励红军战士英勇杀敌。当红军归来时,她们就烧水煮饭,洗补衣服,照顾伤病员。 为了支持组织红带会,支援革命,叶少琴就曾变卖了嫁妆,将钱款交给组织作为革命活动经费;黄秀娇等一批妇女则组织起来,上山挖草药,下田捉青蛙,采野菜、挖蕨根充饥,省下粮食,照顾红军和赤卫队的伤病员。 在革命转入低潮的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寿宁县革命妇女仍以无比顽强的战斗精神,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她们有的跟随部队转战丛林峻岭,出生入死,历尽风险;有的扮成农妇隐蔽下来,继续为党工作;更有许多优秀的妇女干部,如叶少琴、韦银英、范延芝等,为了革命事业,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献出了自己的一切。烈士们的光辉业绩将永载史册。
二、工农业生产 苏维埃政权建立后,所要进行的工作是非常繁重而复杂的。首要任务是打破国民党对根据地的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巩固新政权,肃反根据地内部残余的反动势力。与此同时,经济建设的任务也被提到了苏维埃政府的重要议事日程。在建立了苏维埃政府的乡村内进行经济建设,主要目的是巩固红军政权,支援革命战争,改善人民生活。闽东根据地形成的时间较迟,创立不久即遭到国民党军事“围剿”而转入三年游击战争,各项建设虽已着手进行,但未及深入展开即被迫中止。同时,闽东党在1934年春就与上级失去联系,长时间内无法得到上级的指示,全凭形势的需要和自己的摸索去闯出一条路,这就使闽东根据地的经济发展受到一定的限制。 寿宁根据地的经济等项建设相对于其他县起步虽然略早,但因国民党军队的不断进攻,寿宁革命先后三次陷入低潮,红色区域数度易手,所以,其经济和文化建设等,大多难以长久坚持。 在寿宁根据地的各项经济建设中,土地改革是最早进行的一项工作,而土地改革的成功是恢复发展农业生产的基础,而以农业人口为主的寿宁县,只有实行彻底的土地改革,改变封建的生产关系,打碎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才能解放农村生产力,激发农民的革命热情,支援革命战争,巩固和发展农村革命根据地。因此,在1933年5月成立的红色政权一一寿宁县革命委员会,就把实行土地改革,铲除封建剥削的经济基础作为苏区经济建设的一项首要任务, 在“打土豪,筹财政”的基础上,制定了“分田大纲”,分了土地,确认了农民对于土地的所有权,使苏区农民获得了土地,解放了生产力,促进了苏区农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 在基本完成了土地分配的基础上,寿宁县革命委员会又确定了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的决策,此后的各级苏维埃政府均将农业生产作为苏区经济建设的中心任务。尤其是在三年游击战争时期,岗垄根据地在经济遭敌封锁,农业生产不时受到破坏的情况下,抓好农业生产更显得重要。因此,各级苏维埃政府均十分重视抓农业生产,其主要措施有: (一)奖励先进,反对消极怠工。在土地改革之初,由于各区、乡革委会负责人对此项工作的重要性认识不足,拖延至1934年初仍“违令迟延,尚未举行”①。致使苏区内的农民群众日日袖手,不尽职务,只靠抗租分粮斗争来分得粮食,而未能发挥应有积极性,恢复发展农业生产,建立苏区经济。同时,由于国民党军队对根据地不断进行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苏区农民尤其是边缘地带的农民群众备受摧残,农业生产受到严重破坏,一些地方的土地严重荒芜。农民群众的生产积极性十分低落。针对上述情况,苏区内各级政府相应采取了一些措施,一是从政治上对农民进行宣传教育,使农民深刻了解只有努力生产才能充实战争所需之物质准备,才能保障根据地人民的生活;一是鼓励先进,表彰生产积极分子,反对消极怠工。这就从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苏区的经济收入,打破了敌人的经济封锁。 (二)组织青年生产突击队。寿宁根据地的各级苏维埃政府在组织农业生产时,就注意到了发挥青年人的作用这个问题,在赤卫队员内组织起青年生产突击队,没有战斗任务时,就参加农业生产。在春播秋收的大忙季节,耕种红军田,使在前方作战的红军战士能安心作战,解决了红军战士的后顾之忧,也促进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三)大抓春耕、秋收。这两个季节往往是敌我双方斗争白热化的季节,革命武装力量与红军政权在前线全力应付敌人,另一方面还要通过各种形式,号召根据地群众努力生产,保卫秋收。从中共福州中心市委到寿宁地方党组织、苏维埃都曾多次发布了关于春荒斗争的指示。春种、秋收斗争此起彼落,后者更趋紧张激烈,在游击区要组织抗捐抗税,在苏区要组织抢收,坚壁清野,以防止敌人突出抢粮。 由于苏维埃政府加强了农业生产的管理和领导,苏区农业不断收获丰收,有些地方不但垦复了荒废的土地,而且开发了新的土地。农业生产的发展,保障了红色区域军需民食,为革命战争提供了充足的物质条件。 寿宁基本上没有什么近代工业,而红色区域地处偏僻,工业基础几乎为零。苏维埃政府成立后,根据战争需要,创办和发展军事工作,建立了以生产军需用品为中心的小型兵工厂。1935年冬,特委福寿办事处在岗垄的郑家坑设立后方办事处,由张阿砚负责。同时建立了修枪厂和军服厂,修枪厂地点设在石竹州,任务主要是修理红军战士同敌人作战时损坏的枪械,以及制造一些土铳和俗称“法杠”的土炮,打造大刀、长矛,用于武装赤卫队;军服厂地点设在郑家坑,主要生产红军游击队所需军服。 1936年初,黄秀娇出狱后,串联了夏锡妃等几个妇女,在东区南阳的下洋仔办了个斗笠厂,为红军游击队生产斗笠。不久,她又在南岔村办了一个草鞋厂,用稻秆、废布条为红军、游击队生产草鞋。 此外,闽东特委福寿办事处通过地下党购买了一架油印机,印刷了一些宣传品和党的有关文件。
三、商业状况 根据地的经济建设中,商业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由于战争环境和国民党的封锁,苏区与白区之间的经济贸易几乎断绝,苏区的工业品和日用品奇缺,物价昂贵,而当地的土特产又无法运销外地,致使苏区困境日深。对于这一问题,开始时,寿宁党组织对此没有足够的重视,在制定政策上难免有一些过“左”的行为。尤其是北上抗日先遣队路过闽东时,中共代表曾洪易指责闽东工作“右倾”,“赤白对抗”不够尖锐,小商贩能在苏区自由贸易,有盐吃,有布买,是“阶级阵线不清”。此话导致了包括寿宁苏区在内的赤白区政策更加“左”倾。1935年初,寿宁革命陷入第二次低潮,根据地内军民生活更加困难。针对这种情况,叶秀蕃、范式人认为不能这样干。于是,根据斗争的实际需要,改变了过去那种“左”倾,制订了新的、适合于当时形势的政策,不再提建立苏维埃和分田地以及抗捐、抗债、抗粮的口号,代之以打土豪、抗租、抗税的口号;允许不伤害苏区利益的小商贩在赤白区往来。闽东苏维埃政府也曾发出布告:保证商业自由,不应干涉商品与苏区市场的关系,“查最近有一部分不肖分子假冒苏维埃或红军的名义在沿河一带截劫商品,致各地小商人裹足不前,苏区市场因之肃条而买卖感到困难,实属危害商业前途的发展,因此特布告严行制止,嗣后如有前次事实发生应由各地苏维埃政府查明,负责严办或枪决,但绝对要服从苏维埃法令及不侵犯工农利益,仰各凛遵勿违”。由于政策的转变,使苏区的对外贸易逐渐向好的方向转变,“以后则是买他们(指商贩)的东西,还给一点利益和工钱,这样小商小贩就不怕我们了”。而,“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不仅生活条件改善,……象食盐这类物资,开始是敌人封锁我们,以后是我们封锁敌人。福安、霞浦、福鼎来的同志要吃鱼,也能满足了。原先每人每天津贴一元都没法发,政策改变以后,每人每月津贴二元,而且钱多了,我们还可买点穿用的东西”。 远处深山的岗垄,大革命前就有着浓厚的自然经济色彩,除了食盐外,几乎全部都是自给自足。1935年8月以后,岗垄成了特委、县、区三级党、政机关的驻地和红军的大后方人口剧增,食品、日用品与军用品的需要也日益增加。因而,特委正确地规定了商业政策:买卖公平,不大压价钱,不收税,不伤害白区来的小商贩的利益。由于缺乏资金的、可靠的小商贩,区政府还给于一定数目的贷款,如甲坑村的缪进发、缪奇缺就曾向区政府贷款经商。以上政策的实施使岗垄甲坑一带骤然出现了小街市,经常有10多个货郎担出入岗垄,有的还冒险到县城去进货。 为了活跃市面金融,福寿县苏维埃政府又发了半角、一角票面的“白条”,以供零用,并由区财政负责收兑。这样的“白条”威信很高,在白区犀溪一带亦有使用。
四、文教卫生事业和移风易俗 毛泽东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提出:“为着革命斗争的胜利,为着苏维埃政权的巩固与发展,为着动员民众一切力量,加入伟大的革命斗争,为着创造革命的新后代,这便是建设和发展苏区文化教育的目的。”毛泽东还指出苏维埃文化建设的中心任务“是履行全部的义务教育,是发展广泛的义务教育,是努力扫除文盲,是创造大批领导斗争的高级干部。”寿宁苏区取得政权之后,实行了土地革命,从经济建设方面为发展文化教育事业创造了良好的条件。鉴于近代寿宁文化极其落后,读书之人寥若晨星,革命队伍中文盲者占了很大比重。文化素质低下,这是寿宁苏区革命队伍建设发展的一大障碍。因此,对干部、战士、群众进行文化教育是十分重要和必要的。当时的教育基本上是以政治教育为主,扫盲识字教育为次。这是根据战争的需要所决定的。 寿宁苏区的文化教育可以追溯到1931年夏,叶秀蕃任鳌阳小学校长时所进行的教育。叶秀蕃很注意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无论是课堂教学还是课外辅导,都有意识地着力于启发学生的进步思想,他重点讲解的课文是《浮图寺》、《姑恶》、《孔雀东南飞》、《多尔衮致史可法书》、《史可法复多尔衮信》等10多篇。叶秀蕃在讲授《浮图寺》时,要求学生破除迷信,解脱封建迷信和宿命论对人的思想的禁锢;讲解《姑恶》时,他启发学生应为封建社会的婆媳不平等关系而鸣不平,要求学生树立婚姻自由、男女平等观点;讲《多尔衮致史可法书》时,将文中的“有贼未讨”句改为“有贼不讨”,抨击了贼喊捉“贼”的行径,要学生肯定史可法,肯定统治者笔下的“贼”。叶秀蕃的教学灵活多样,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常常结合实际向学生传播革命思想。他曾带学生前往城南三峰寺进行郊游,他指着泥菩萨对学生说:“菩萨表面是土,肚子里头是稻秆和木头,何灵之有,它只是古迹,而不会保人。”他教育学生只有团结起来,改造社会的不平等状况,才能保护自己,而不能寄希望于泥菩萨。 1932年4月,范浚在大安创建了第一支红带会队伍。由于红带会带有一定的迷信色彩,又不能公开活动,处于隐蔽状态,使我党对这支队伍的教育更显得艰巨而重要。在抓紧平时的政治思想教育,在许多次血的教训后,寿宁党及时抓住时机,总结经验教训,破除了迷信色彩,提高了队伍的政治素质,终于使这支队伍成为有特色的闽东革命的一支重要武装力量。 岗垄根据地的文化教育,则是寿宁根据地文化教育的典型代表。其开展文化教育的方式有: (一)识字教育。为了使苏维埃运动健康地发展,在1934年10月28日,中共闽东特委就发表了“苏维埃问题”,一文,文中对文教事业是这样规定和阐述的:“现在农村的文化水平很低,我们要组织教育机关并扩大识字运动,列宁小学或工农补习所都刻不容缓。在这之前,福安中心县委曾计划于1933年在赛岐创办列宁学校,准备由叶秀蕃任校长,后不知何故,未能办成。 特委福寿办事处进驻岗垄后,十分重视文教事业,创办根据地农民夜校,在战士、群众中兴起一股热烈的识字运动,由有文化基础的干部当教师,其课本是由叶秀蕃编写的《识字课本》。 (二)刊物的宣传教育。红色政权建立之后,革命的新文化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荡涤着封建、黑暗、落后的旧寿宁的山村。兴起了识字运动之后,闽东苏区出版的红色版刊、红色歌谣以其朴实生动的语言和饱满的革命热情,传播了马克思主义,使绝大多数土生土长的农民出身的革命战士不同程度地了解了马克思主义;反映了红军的战斗生活;歌颂了鱼水般的军民关系。它在激励军民为保卫苏维埃政权而奋斗的过程中,显示了其强大的生命力。 当时,对寿宁根据地影响最大的就是闽东特委机关报《闽东红旗》,其内容多是上级文件、精神、国内外革命形势、红军作战消息、土地改革运动反映等等。通过该报,宣传了党的方针、政策及不同时期的革命任务,帮助苏区人民理解苏维埃、理解红军,支持和拥护共产党。因此,在当时,该刊物也就成为革命斗争中不可缺少的宣传工具。 (三)红色歌谣。这是寿宁苏区文化教育事业的一支熠熠生辉的奇葩。她是由两种渠道产生的,一种是由文化基础较好的革命领导人编写的,如马立峰编写的《新白扇诗》、叶秀蕃编写的《新红军歌》、《我说太阳西边升》等等;另一种是由群众在原有山歌的基础上自编自唱的,无需排练,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无需谱曲,用山歌特有的调子娓娓唱来,十分动听,因此流行广、影响大。如《送郎当红军》、《十二时节歌》等等。根据地群众通过歌谣,倾诉了被压迫、被剥削的不幸,表达了翻身做主人的无比喜悦,表明了对敌人的无比憎恨和杀敌的决心,由衷的赞颂了共产党、红军和新生的红色政权。 (四)宣传教育。宣传的作用,在寿宁革命一开始,就显示出了其巨大的效力。通过宣传,使广大群众了解马克思主义,了解共产党的主张,了解红军;揭露国民党的丑恶,唤醒民众,壮大革命队伍。其方式通常有对敌占区印发传单、张贴标语和对根据地群众的教育宣传等形式,常见的标语有:“中国共产党万岁!”、“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等等。 (五)筹办干部培训班。1934年底,特委指示王陶生在寿宁的上洋地和泰顺的横岗办了两期培训班:1935年,福寿县委在石头岗举办了分田培训班,培训了岗垄根据地各村苏的七部人员。此外,还举办了一系列形式多样的培训班,为寿宁革命培训了一批骨干力量。 寿宁苏区的医疗卫生事业,在寿宁革命略具规模,由隐蔽转为公开,与敌人正面交锋之时才逐渐开始的。1933年,寿宁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发动了红带会暴动,建立了革命武装。红军游击队在作战中,曾得到一些医生的帮助。如坑底村中医叶大振,就曾用杉木炭和鸡为红军伤员接骨疗伤;清源乡医生叶渊俄,经常为红带会员治疗刀枪伤,后经范式人介绍,参加了红军,成为闽东独立师的主治医师。特委福寿办事处于1935年创办了一处医疗所,地点流动于福安、寿宁交界处的高山下、麻竹宅和凤凰尾(福安上白石辖),专门负责治疗红军伤病员。后来,医疗所规模进一步扩大,共编有6个班,所长发祖,指导员法兴,医生有叶渊俄等6人。医疗所接受伤病员最多时达70多人。其经费由后方办事处解决。1935年秋,叶渊俄医生跟随独立师队伍行动,在周(宁)、寿(宁)边界作战时牺牲。1936年冬,寿宁革命出现第三次低潮,特委办事处、独立师、游击队北撤榅垱洋,绕道庆元、政和转移到宁德,红军医院也随之迁往宁德。 为了解决药品的供应问题,特委办事处与福寿县委大力发动群众上山采集中草药,并有计划的组织群众深入敌占区采购药品,同时,在缓和了赤白区对立问题之后,购买药品也成了小商贩有利可图的一项买卖,医疗所亦可从中购得不少奇缺药品。 此外,还进行了旧习俗的改革,提出“禁赌、禁烟、禁宰耕牛”的政策,提倡男女平等与婚姻自由,反对缠足等。但在制定婚姻政策上却出现了一些脱离实际的情况,在当时,提出的男女平等,反对强迫婚姻,是对的,“但把童养媳上了十岁作为离婚的理由,对农民的震动很大。在“地僻人难到,山多云易生”的寿宁,由于农村经济萧条,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收养童养媳的习俗遍布寿宁的每一个山村角落。因此,这一条政策一公布,即遭到农民群众的强烈反对,“有的农村闹的妇女不做饭,家庭闹翻了。后来,各级苏维埃政府均对这一条政策作了修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