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徐锦斌 ：芎坑的杜鹃花

谜失

散文｜徐锦斌 ：芎坑的杜鹃花

映山红寿宁文艺

芎坑的杜鹃花

文/徐锦斌

       芎坑原始森林，在寿宁西北部坑底乡境内。
       这是芎坑原始森林中的又一棵杜鹃。它的白色的花，星星点点地开着，给略显阴翳的密林带来一抹亮色。如果我们不来，它们便是世外的花朵。它们淡然自处，清瘦的神色透着山林逸气，仿佛仙风道骨。何须只说“人淡如菊”、“人比黄花瘦”？从此，你也不妨这样说:“人淡如杜鹃”、“人比杜鹃瘦”。


       芎坑水库崖岸边的白色杜鹃花，只可远远地看，难以靠得太近。春天的雨，实在任性，飘飘洒洒，停停歇歇，时大时小，止落无定。放眼望，山峦几重，云烟四起。在这样的地方，借着碧波荡漾的阔大水面，临水观花，是清洁对着清洁。芎坑的春天，由着这一枝白色杜鹃花，静静绽放了素净的美。
       杜鹃，映山红，实际上是同一种花科植物的两个名称。我私下认为，白色的叫杜鹃花，红色的叫映山红，似乎就有了微妙的对应。芎坑溪畔的这丛映山红，去时错过，回来时却撞见了。此前，在密林中，还遇见一棵植株高大的杜鹃花树。满树碧叶，我们以为花期还没到，芎坑村的兄弟，仔细观察后告诉我们，花已经开过了，新的叶子都长出来了。类似这么高大的杜鹃花树，寿宁县域内，我曾在凤阳聚仙顶、斜滩青垄见过，它们都开着花。聚仙顶的，花正开到盛衰并见，缤纷的落英映衬枝头的红艳；青垄的，葱绿中孤零零的花朵轻吟着春天的尾声。


        微信的传播，拉近了时空的距离。我发朋友圈的芎坑杜鹃花，引起了远在五羊城的师母的共鸣。她留下评论说：“我父亲生前特别喜欢映山红，曾经挖出山上的野杜鹃，红的白的，自己嫁接。看到你拍的映山红，不由想起老父亲。”在某个时刻，能够触发记忆的，往往是细小的事物，比如一朵花。还有个生物系出身的好友在我朋友圈留言：“你见过猪肝色的杜鹃时，请告诉我，那是希有品种。”“杜鹃都一样，就是花色不同。只有花开时才能区别和找到，特别珍贵。见到等于发财，上网找图样，看有没。哈。” 我想，如果真有奇遇，就不必沾染多余的念头。愿世间花朵，各自安好。



       从芎坑原始森林返回途中，又见溪边一丛映山红，眼睛顿时为之一亮，我立即下车探看。雨中映山红，湿漉漉的，顿时让你的视觉温润而饱满。看那花朵，怒放如火焰，燃烧得近乎精疲力竭，雨滴点点，益增残缺的沧桑，遂有悲情别调，触动心弦。已有花开如此，却还有不少懵懵懂懂的花骨朵，争相跃上枝头，尚不知韵光易逝，世间风雨，既可催生，亦可催死。我今日之在芎坑看花，与东晋时桓温之在金城看柳，时空悬隔，或亦可说“其致一也”。

2016年4月下旬随记

2017年4月25日19:40:56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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