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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狐

[名作欣赏] 古龙《剑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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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一章 魔鬼岛

  芮玮笑道:“原来是你,怪道他们知道药王爷的住处。”
  史不旧扳着脸道:“我师叔呢?”
  芮玮说道:“药王爷半年前离开这里,不知去了何处。”
  史不旧冷哼道:“你说谎,师叔一定在这里!”
  芮玮道:我骗你做什,药王爷确实不在这里。”
  史不旧道:“你记得咱们别后有好久了?”
  芮玮道:小五台山一别,迄今有两年有余。”
  史不旧嘿嘿笑道:“这就是啦,两年你还活着,若非我师叔在此,可能吗?”转向暖轿
中病美人道:小姐病唯有我师叔能治,这小子不说实话,叫勾魂使者给他点苦头吃吃,他就
说了。”
  史不旧自知非芮玮敌手,想假手麻衣老头来对付芮玮,这麻衣老头又叫勾魂使者,白衣
老头叫夺魄使者。
  病美人慵弱的道:公子的师父真的不在这里么?”
  芮玮点了点头尚未答话,病美人又道:“你师父不在,就麻烦你治我这病……”
  史不旧道:“小姐,他懂得什么,别信他胡说,不是我师叔救他,他早已死在本门毒药
之下,那晓得医药之道。”
  病美人冷笑道:“姓史的,你知道我生的什么病?”
  史不旧道:“小姐的病怪异无比,史某医术浅薄,是故来求师叔,史某不知,我师叔是
一定知道的。”
  病美人又是冷笑道:你说他不懂医药之道,但你不知,他却说的对了,这话怎说?莫非
你故意假装不知?”
  史不旧惶恐道:史某岂敢假装不知,的的确确不知小姐生的病,若是知道,史某早已对
症下药,用不着再来这里。”
  病美人眉头轻皱,脸色不屑道:“你不知道就站到一旁,还罗嗦什么?”
  史不旧乖乖的退后两步,不敢再作一声。
  芮玮暗暗奇怪,心想:史不旧誓不救人,怎么会巴结这位病美人,而且神情之间显出甚
为惧怕她。
  病美人向芮玮嫣然一笑,说道:我自幼体弱,家父常赠人参给我吃,也不知吃了多少,
你说我中的是参毒,有何办法治好吗?”
  芮玮道:人参本是大补圣品,但有一种红叶参吃了不但于人无益,反而有害,但这种红
叶参与普遍人参甚难区别,品种又少,世上罕有人知,于是被参客采来后,常人无知,购来
一旦吃下慢慢毒发,最先的症状全身软弱无力,而后皮肤局部发红,到得全身发红便无救
了……”
  白衣老头忧急道:那怎么办!咱们的小姐……”
  芮玮回头向白衣老头夺魄使者笑道:“还好这位小姐来早一步,适才我看好眼睛没有全
红,三两日内无妨,只要配一服解药吃下就可痊愈。”
  麻衣老头勾魂使者大叫道:那快配呀,还站在这里做什!”
  病美人笑道:“三叔,人家给我治病,该对他客气点。”
  勾魂使者凶霸霸道:怎么!他敢不治,客气要治,不客气也要治,治不好就要他命!”
  夺魄使者斥声道:“三弟,你胡说什么!”转向芮玮陪笑道:我这三弟性情暴躁,你别
把他话放在心上。”
  芮玮一笑道:那没什么!我学医的目的就在救人,你们先把小姐拾进店中憩息,让我慢
慢收集药材配制解药。”
  勾魂使者丑脸开一丝笑容道:“你这小伙子心地倒好,刚才是我胡说啦』”
  说着“拍”的一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芮玮心想:这人长得虽然丑恶,性格却是粗直可爱。”把刚才对他的厌恶心消灭不少。
  夺魄使者吩咐杠夫拾起暖轿,芮玮正待领先走进店内,史不旧突道:且慢,姓芮的我有
话问你。”
  芮玮转过身来道:“你有什么话?”
  史不旧冷冷道:你怎会知道世上罕有人知的红叶参,莫非在《扁鹊神篇》看到?”
  原来史不旧也知参中有种奇毒的红叶参,但只听自己师父说过,却不知中毒后的症状及
解毒法,这时听芮玮说的头头是道,心里起了疑惑。
  芮玮爽快的答道:“不错,我是在《扁鹊神篇》上才知道这种红叶参。”
  史不旧更是疑惑道:“师叔让你看的么?”
  芮玮道:“药王爷不但让我看了扁鹊神篇,而且传了给我。”
  史不旧脸色突变,大骂道:“放屁!我师叔会将《扁鹊神篇》传你?”
  芮玮气他给自己眼下毒药,拿出《扁鹊神篇》有意气他道:“这不是扁鹊神篇吗?”
  史不旧一看不错,一声大喝道:“拿来!”
  身形如箭,向芮玮身上扑来,欲从他手中抢下《扁鹊神篇》,芮玮早已有备,一闪而
过。
  史不旧一扑不中,回身士指箕张再度向芮玮抓去,芮玮看他眼睛直盯在《扁鹊神篇》
上,恨不得马上将它抢到手中,心知他对这本书定然渴望已久,自己倒要小心一点。
  眼看史不旧就要抓到《扁鹊神篇》,忽听一声巨响,震得自已耳鼓隐隐发麻,却见史不
旧霍然翻倒地上。
  回身只见勾魂使者拿着双钹,哈哈大笑道:“老怪物,这是你自找苦吃呀!”
  接着双钹一击,又是一声刺耳的巨响,史不旧滚在地上,惨叫道:“住手,住手……”
  勾魂使者双手不停,又连击三响,更是得意道:“要住手吗?可没有那么容易。”
  只听一声声钹响连接不断,每一声都震得史不旧惨叫一声,响到十响,他在地上滚得皮
破血流,显是痛苦难当。
  夺魄使者与病美人冷眼旁观,不为心动,芮玮虽然根极史不旧,却不忍再看下去,呼
道:“住手!”
  勾魂使者一时击得兴起,那管芮玮的呼喝,每击一响看到史不旧痛苦煎熬的样子便乐得
哈哈大笑。
  芮玮见呼喝不住,一步踏出,双手平伸,轻而易举的从勾魂使者手中夺下双钱,轻轻一
抛飞射人空中,丢的无影无踪。
  勾魂使者莫名其妙的被夺双钹,又见双钹被丢的不见了,掠楞道:喂!喂!我帮你制
他,你怎么反倒过来帮他?”
  病美人笑:“三叔,你忘了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你整他师伯的弟子,人家会答应吗?”
又向芮玮笑道:“你功夫比那老怪物可要高得多了,尤其那一步神奇无比,是什么功夫
呀?”
  芮玮板着脸道:“史不旧被你们服了迷魂药物么?”
  勾魂使者怒道:“好小子,你丢了我的双钹,我不怪你,咱们小姐问你话不答,莫非也
要吃点苦头?”
  芮玮冷笑道:“若非因你性格粗直,哼!就凭你刚才残酷无情的举动,断断不会轻易饶
你。”
  勾魂使者哇哇大叫道:“这么说来,你丢我双钹还是最轻易的惩罚?”
  芮玮神情严肃道:“不错,芮某最恨人用迷魂药物,丢你双钹已是最轻的惩罚,尔后再
见你用双钹声制人,芮某必断你双手。”
  病美人道:“好大的口气?”
  芮玮冷冷道:“你不信吗?”
  病美人娇声道:“你别对我那么凶,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病人,喂!
  你不会因这点小事就不治我的病吧?”
  芮玮豪然道:“大丈夫言出必行,但你说给史不旧服了什么迷魂药物?
  病美人道:那是我家传药物,你既不反悔给我治病,我给他服下解药,就算是咱们的交
换条件。”
  伸手榻旁摸出一白瓷小瓶,唤道:二叔,喂那老怪物服下。”
  夺魄使者应声上前取去解药,自去一旁喂史不旧。
  芮玮道:“我且问你,为何给史不旧服下迷魂药物?”
  病美人笑道:我使用迷魂药物,难道你也不肯轻易放过?”
  芮玮道:只要你下次不用,我不会找你麻烦。”
  病美人道:你那师兄是江湖上的有名的怪物,我为要求他治病不得不事先想个制他之
法,否则他再也不肯乖乖带来这里求他师叔替我治病。”
  芮玮有过经验,心里难怪如此,不然钹声一响催动迷魂药物的效力,史不旧怎生吃得
消。
  又想:史不旧性格倔强竟然屈服在这迷魂药物下,要是自己身处其境也定然如史不旧一
般乖乖答应她的要求。”
  想到迷魂药物的可怕,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治好你病,劝你以后决不可再用迷魂药物
制人!”
  病美人道:你真的最恨别人使用迷魂药物?”
  芮玮点了头道:“为人要光明正大,使用迷魂药物及邪术制人算得那门子英雄,要使人
屈服就该凭真功夫。”
  病美人笑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以后决不再使用迷魂药物。”
  史不旧服下解药后,倦弱的爬起身来,勾魂使者喝道:“你赶快滚吧,咱们用不着你
了。”。
  史不旧不但不走反而上前数步,向芮玮道:“《扁鹊神篇》给我。”
  芮玮道:“《扁鹊神篇》药王爷传我,为什么要给你?”
  史不旧道:“那本医学奇书本是我师父的遗物,他送给师叔研读,师叔既然要传后人就
该传给我,决不应传给你!”
  芮玮道:你师父送给师叔就属你师叔所有,药王爷愿意传给谁就传谁,承他老人家看得
起传给我,就属我所有,我当精研其中所载,济世救人,给你你不救世人又有何用!”
  史不旧怒喝道:“你怎知我不救世人?”
  芮玮冷笑道:你若愿救世人会被叫死不救吗?”
  史不旧愤恨道:“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芮玮想起在小五台山说母亲去世时,他脸色惨变,心中一动,问道:你是我什么人?”
  史不旧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以为我是你的同门师兄吗,同门师兄?可笑,可
笑……”
  芮玮怒道:可笑什么?……
  史不旧停下笑声,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望着芮玮道“我可笑你不明身世,竟不知母亲
是什么人,还以为她去世了。”
  芮玮惊问道:难道我母亲没有去世?”
  史不旧冷冷道:当然没有去世。”
  芮玮迷惘的摇头道:“我不信,我母亲早就死去了,先父说得清清楚楚,决不会错
的……”
  史不旧大骂道:你的父亲是个大混蛋,他要咒你母亲,可恨他已去世,否则我史不旧终
有一日将他碎尸万段!”
  芮玮见史不旧这般恨自己父亲,怒火高升,一招化神掌倏地拍来,只听“啪”的一声,
结结实实的打了史不旧一记耳光。
  史不旧摸摸被打的脸颊,暗付:“这小子的武功比在小五台山时高得多了,今日若想从
他手中夺得《扁鹊神篇》,势非可能。
  芮玮打他一记耳光,心想他年纪一大把足可做自己长辈,有点过意不去,歉然道:我父
亲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客,你不骂他,我决不会随便打你。”
  史不旧又是哈哈大笑道:“你父亲是大侠客?狗屁!他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芮玮忍不住又要打他耳光,但见他全无防范,就是一拳将他打死,他也不知防守,心想
打一个不愿争斗的人算得什么,忽地左手握住要出手的右手,怒喝道:你快滚,快滚……”
  史不旧全然不惧,接着道:“你知道世人为什么叫我死不救?还不是因为你那该死的父
亲,他,他忘恩负义,我白白救他一命,结果还落到坏处,我灰心了,难道救人的结果就应
该落个坏处吗芮玮听到这话怒火平息,放下双手,问道:“你当真曾经救我父亲一命?”
  史不旧好象没有听到芮玮的问话,自个接道:既然如此,我史不旧再去救什么人?管你
世人骂我死不救好,骂我是个怪物好,我发誓不轻易去救人……”
  芮玮暗暗一叹,要是确因父亲对他忘恩负义的缘故,使他不救世人,灰心如此,我芮家
倒对不起他了!
  史不旧又道:就是《扁鹊神篇》在我手中,我也不愿再救世人,但那本书由你芮家得,
我史不旧心有不干,小子,今天我武功不如你,无法从你手中抢下《扁鹊神篇》,终而总有
一日我要得到它!”
  说罢,忽然转身走去。
  芮玮见他走了十余丈,身形渐要落入暮蔼中,呼道:若有一日你愿再救世人,芮玮《扁
鹊神篇》双手奉上。”
  话声充沛有劲能传数里,史不旧虽然听到,但他头也不回,迳自去了,显然送他《扁鹊
神篇》,他也不愿再救世人。
  芮玮发楞的站在原地,心中不断在想:“父亲到底有什么对他不住,令他人生这般看
法……”
  四名杠夫抢着暖轿走到芮玮身旁,病美人轻轻唤道:“芮公子芮玮回头道:“什么
事?”
  在夕阳余照中病美人的脸色红得怕人,但也美得惊人,芮玮想到她病势不轻,慌道:
“抬进去。”
  暖轿从后门一直拾到院中,林琼菊从屋中迎出,问道:“大哥,外面怎么回事呀?”
  芮玮笑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个病人要求药王爷救治。”
  林琼菊猛然看到夺魄、勾魂两使者吓了一跳,颤声道:他……
  他们是谁?”
  夺魄使者哈哈笑道:“咱们长得可怕吗?”
  林琼菊抓着芮玮双手不敢再看他们一眼,菏纬拍着她手背道:
  “别怕!别怕,他们心地善良不要紧的。”
  勾魂使者笑道:心地善良?谈不上,谈不上,芮公子替咱们美言啦。”
  芮玮道:“请你们小姐人房诊病。”
  林琼菊低声道:药王爷不在,谁来治病?”
  芮玮道:“我来试试。”
  林琼菊道:你成吗?”
  芮玮笑道:“到时不成要请你帮忙。”
  林琼菊道:我帮什么忙?”
  这时病美人缓缓走出暖轿,敢情她连走路也无力,走了两步竞走不动了,林琼菊上前扶
住她道:我扶你进去。”
  病美人抬头谢道:“有劳你了。”
  林琼菊看清她面貌,也不由心中暗赞:“好美!”
  走进房内,只见简怀萱仍然呆坐那里,仿佛没有看到有人进来,病美人问道:她是
谁?”
  林琼菊道:她是我大哥的妹妹。”
  病美人望了简怀萱一眼,又问道:她有病吗?”
  芮玮跟在身后,听到病美人竞能看出简怀萱有病,心中一动,问道:小姐知道她生的什
么病?”
  病美人回头笑道:“你是名医之后,你不知道我怎知道。”
  芮玮道:“小姐怎知,我不知她生的什么病,莫非小姐知道,她这病难有人知?”
  病美人神色一怔,但随时转变,笑道:“别老叫小姐;小姐的,听得好不别扭,我有名
有姓,家里有人叫我叶青,又叫青儿,你就叫我青儿好了。”
  芮玮见她有意撇开话题,也不再问,向林琼菊道:“菊妹,你扶叶小姐到内房憩息,我
去配药。”
  叶青听芮玮仍叫自己小姐,不愿叫自己青儿,心中不悦,暗忖:
  “终有一日要你心甘情愿的唤我青儿。”
  夺魄、勾魂使者两人寸步不离叶青,叶青走进内房,他俩就守在房门,忠心耿耿的好似
仆人一般。
  林琼菊不放心简怀萱,重出房门牵起她走进内房,进房时,林琼菊不敢侧头一看,要知
她生来胆小,没有勇气去看夺魄、勾魂两使者的面貌。
  一个多时辰天已暗黑,芮玮才配好红叶参的解药,拿到内房,林琼菊服侍叶青服下,芮
玮道:“叶小姐,你安心在此憩息一夜,明日身上红色退了那就痊愈了。”
  叶青道:“倘若红色不退呢?”
  芮玮迟疑了一会,才道:“你放心,会退的。”
  芮玮退出房外,一夜无话,翌晨,林琼菊服侍芮玮洗漱时,芮玮问道:“那位小姐好了
吗?”
  林琼菊摇头道:“她身上红色没有退去。”
  芮玮道:“那就麻烦了。”
  林琼菊道:麻烦什么?”
  芮玮道:“那小姐中毒太深而且救治太晚,解药无法发挥效力,要用金针过穴法补助才
能使解药有效。”
  林琼菊道:“救人救到底,大哥就替那位小姐快施金针过穴法吧。”
  芮玮道:“这金针过穴法施来甚为困难,而且,而且……”
  林琼菊道:“而且什么呀?”
  芮玮:“男女授受不亲,我与那位小姐素昧平生恐有不便。”
  林琼菊一怔,想起自己给大哥解药那回事,不由脸色红起来,暗忖:这倒复件难事。”
  芮玮又道:“今天加重药量,且看有无效力。”
  林琼菊道:“那小姐病情厉害吗?”
  芮玮道:今天再不治好,恐有性命之虑。”
  林琼菊道:医者父母心,纵有不便,大哥也只好施用金针过穴这一途了。”
  芮玮道:好,你来帮我忙。”
  房内叶青静静地躺在床上,简怀萱静静地坐在床沿,呆呆的望着叶青,室内静悄悄的,
没有一点声息。
  林琼菊牵起简怀萱让她坐到另一边,叶青看见芮玮进来,笑道:
  “公子,我这病看来你治不好了。”
  芮玮见她面临生死关头仍然谈笑自若,不禁暗佩她镇定非凡,上前把着脉沉思片刻,抬
头道:“病不及膏肓,金针过穴且有效。”
  叶青道:你要用针炙法治我病吗?”
  芮玮道:“金针过穴法比一般的针炙法凶险数倍,施用的不好便有性命之虑。”
  叶青笑道:“你是药王爷的传人,我相信你精通此术,定无惊险,就烦你用金针过穴法
治我。”
  芮玮正色道:在下并不精通此术,只在书上知道此法,并无实际经验,叶小姐,你要三
思,否则另有一法就是加重解药的份量,但那药量太大虽解参毒,小姐却要瘫痪终身。”
  叶青道:“阿哟,要我终年睡在床上那可不成,生死由命,公子不要犹豫,请快动手
吧。”
  芮玮从书房取来一只黄色木箱,里面放着医家应用物品,这木箱本是药王爷的东西,药
王爷去时留给芮玮,芮玮取出三十六只盈尺长的金针,说道:“菊妹,请帮叶小姐宽衣。”
  这时叶青已无法动弹自如,唯有任凭林琼菊将她衣服一件件脱去,脱到后来只剩下薄薄
的亵衣裤。
  林琼菊不好意思再脱,转头只见芮萱正襟危坐,一派道貌岸然,没有意思吩咐停止不
脱,心想:“看来非把她脱光不可了。”
  伸手再脱时,叶青声音不由有点颤抖道:“还……还……要……
  脱吗?”
  林琼菊叹道:“若不脱光,我大哥怎好认穴!”
  芮玮虽是医生,但这医生太年轻了,也太仪表不凡了,叶青竟害怕在这人面前赤裸裸
的,但又有何法,是自己要他治病,既然治病就得任其一切了。
  林琼菊将她最后的一点衣物也脱去了,叶青又怕又羞的闭紧眼儿,忽觉一只滚烫的手掌
摸到自己胸前。
  她清白女儿身除了自己外,从未教人抚摸过,不由全身一颤,伸掌去推那只滚烫得怕人
的手掌。
  但听一声低喝道:别动!”
  话声下,只觉“脑中穴”一麻,一只盈尺长的金针竟然齐根没人那穴道中,随着滚烫手
掌的移动“期门”“将台”“巨阙”跟着一一被戳人金针。
  三十六穴分布头部、胸部、背部、手部、足部、阴部、胸部戳完轮到手部,接头部、背
部、足部最后一关便是阴部了。
  五部戳完余下四针,芮玮右手拿针,左手促掌迟迟没有下手,叶青见三十二针一口气戳
完,忽然停下来便知怎么回事,她这时已被芮玮摸得胸口鹿撞一般,心想要被他摸到那个地
方,这可怎生是好?
  足有盏茶时间芮玮没有动手,叶青等得心要跳出口来,暗忖,“你要动手就快动手,一
下子过去就算了。”
  她想睁开眼来看看,这位年轻的医生窘到什么样子,猜中以为芮玮迟迟不下四针的原
因,是害怕的关系。
  其实她想错了,芮玮纯以医家身份来治病,原无一点停滞不前的心里,但就连一旁的林
琼菊也以为芮玮怕触摸叶青私处而不敢下岂知这最后四针最为险要,因为人身最柔嫩的地方
便在阴部,倘若下针一个不小心,稍为力运不妥刺伤穴道,叶青这生就完了。
  芮玮心想:“刺了三十二针,功成大半,这最后四针千万不要出岔,否则功亏一篑,那
时挽救不及。”
  他将真气泰半运到左掌上,要知他未出针前先用左掌抚穴是将真气灌输进去,不让金针
伤穴,不然一只盈尺长的金针刺入穴道,那有不伤之理,两盏茶时间后,芮玮运足真力,自
忖护穴有余,才慢慢的将一只只金针戳入余下的四处穴道。
  这四针戳完,叶青整个人真的瘫痪了,但这不是身体上的瘫痪而是心理上的瘫痪,好象
一个不会饮酒的人而喝了烈酒,醉醺醺的没一点儿力气。
  芮玮一方面因初度试用金针过穴法,过于紧张,另方面真力耗损不少,累得汗湿青衫,
倦弱地向林琼菊道:你给我再服一剂解药。
  叶青睁眼看到芮玮疲倦不堪的样子,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心想自己这条命被他救回
来,该怎生回报才是。
  芮玮与夺魄、勾魂两使者住在外房,第二日去看叶青时,叶青业已恢复常人的肤色,又
配了一剂补药吩咐林琼菊煎给叶青吃。
  一连三日芮玮配了三付补药,要知他配的补药非比寻常,这三剂补药吃完,叶青体力渐
复,与常人无异了。
  芮玮自己身中之毒并没有发,心知半年功夫没有白费,解药生效,暗中甚为欣喜,心想
再过几日携带简怀萱去寻三眼秀士。
  这天起来,芮玮向勾魂使者道:你们小姐业已痊愈,今日可以离去。”
  勾魂使者哈哈笑道:“药王爷的弟子果然不见,咱们岛主知道你救了小姐,定要大大酬
谢你一番。”
  芮玮道:“些许微劳,说不上酬谢。”
  夺魄使者笑道:“若非你,世上再无谁能救小姐,这些许微劳四字未免太客谦了,酬谢
却是少不了的。”
  勾魂使者道:“二哥,那咱们如何谢他?”
  夺魄使者从袖口抽出一只奇形小笛,放在口中轻轻一吹,顿时一道尖锐的怪声鸣鸣响
起,芮玮见那小笛十分眼熟,却忘了何处见过。”
  响了一刻,奔来四个人影,身形甚快,瞬眼来到房中,只见是四位白衣女子,每个女子
长发披肩,手足套着闪闪的金环,那种打扮甚象富豪家女奴,但这四个女奴透着诡异的气
度,非比寻常。
  她们手中各捧一只金盘上面盖着白巾,恭恭敬敬走到夺魄使者身前,夺魄使者道:“把
白巾拿开!”
  芮玮心中奇怪这四位白衣女奴从何而来,若说是跟着叶青来的,怎么那日黄昏没有见
到。
  再见她们那种打扮的样子,与夺魄、勾魂两使者一般怪异,心想:“莫非叶青是他们秘
密帮会的首脑人物?
  白衣女奴揭开白巾,露出一盘盘金玉珠宝,夺魄使者笑道:“这四盘财物请公子收
下。”
  芮玮脸色一变,向白衣女奴道:你们把它拿走。”
  勾魂使者道:“这些珠宝价值不菲,公子还嫌不够么?”
  芮玮怒道:“芮某并非爱财之人,若不拿走,在下要逐客了。”
  夺魄使者笑道:“这些东西公子一定收下,就这四位女奴也一齐奉送。”
  芮玮脸色大变,喝道:“你们把我看作什么人?”
  夺魄使者陪笑道:“公于若不收下,小姐定要责怪咱们,无论如何请公子赏个情面。”
  芮玮冷笑道:“倘若在下坚持不收呢?”
  勾魂使者道:“你救了咱们小姐一命非收不可!”
  芮玮心想:“天下还有强迫收礼的道理?”不由大笑道:“今天看你们有何法叫我收
下。”
  夺魄使者道:“来,把礼物送到里面去。”
  白衣女奴才移一步,芮玮喝道:“站住!”
  白衣女奴不敢停步,芮玮欲要上前阻止,房内姗姗走出一人正是叶青,笑道:“芮公子
不要就算了。”
  勾魂使者愤愤不平道:“他不收下,也太瞧不起咱们!”
  叶青向白衣女奴挥手道:“你们下去!”
  四位白衣女奴恭敬的行个礼,迅快的退出。
  勾魂使者道:“芮公子,你不要财物,要咱们如何谢你?”
  叶青笑道:“二叔,芮公子并非常人,大恩不言谢,咱们记着他的好处就是啦。”
  勾魂使者道:小姐,咱们离岛快半年了,岛主一定记挂,今儿就回去吧?”
  叶青点了点头,勾魂使者道:那我去吩咐备轿。”说完匆匆走出。
  芮玮心中奇怪叶青与夺魄、勾魂两使者的关系,看来好似主仆,但叶青却为何又叫他们
二叔、三叔?叶青向芮玮笑了笑道:多谢这几日来,你招待咱们。”
  芮玮道:那没什么,这店是药王爷的财产,你们要谢的话,该谢他老人家。”
  叶青道:“你不叫药王爷师父吗?”
  芮玮道:他老人家传我医术,却尚未行过拜师之礼。”
  叶青轻轻“哦”了一声,又道:我知道你不愿我谢你,我就不谢你啦。”
  芮玮道:“我学会医术旨在救人救己,并不希望人家谢我。”
  叶青默默的想了一刻,心中决定一事,抬头望着芮玮道:我想帮你一个忙。”
  芮玮道:在下不知什么需要帮忙之处?”
  叶青道:“那日你问我,是不是知道你妹妹难有人知的病,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
要说你妹妹的病确实难有人知。”
  芮玮道:那不见得,我妹妹的病我知道是因被一种邪术,名叫‘魔心眼’所惑的缘
故。”
  叶青微微一怔,芮玮接着又道:“而那魔心眼天下会者,据说是三眼秀士。
  叶青道:“你既然知道,难道不希望去请三眼秀士解去你妹妹所中之术么?”
  芮玮道:在下就要去寻三眼秀士。”
  叶青道:你可知三眼秀士住在何处?”
  芮玮道:“目前我不知道,但总有一日会被我找到的。”
  叶青道:你不要再找了,三眼秀士住在魔鬼岛。”
  芮玮道:魔鬼岛!魔鬼岛在那里?”
  叶青道:我告诉你,你也不易找到,不如我带你去……”
  夺魄使者大声呼道:小姐,不能带他去……”
  叶青笑道:二叔,没有关系。”
  夺魄使者见小姐坚持,不再作声。
  芮玮道:你要帮我忙,就是指这个吗?”
  叶青笑道:正是,若是我不带你去,你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不易找到,况且找到三眼秀
士,他也不一定会肯帮你妹妹解魔心眼之术。”
  芮玮不悦道:我妹妹与三眼秀士无冤无仇,如今三眼秀士把她弄成白痴一般,凭什么不
帮她解去邪术!”
  叶青轻叹道:不知为何敝家父向令妹施魔心眼术,若真是无冤无仇,我代他老人家向你
致歉。”
  芮玮闻言惊道:“三眼秀士是你父亲?”
  叶青颔首道:令妹到了魔鬼岛,我定能求得家父治好她。”
  芮玮道:你会不会魔心眼术?”
  叶青摇头道:“天下只有家父会魔心眼,我要会它,何劳公子再去魔鬼岛。”
  勾魂使者走回,叶青道:“三叔,轿子备好了吗?”
  勾魂使者道:就等小姐起程。”
  芮玮道:且请暂候,我与舍妹收拾行装。”
  叶青笑道:“你跟咱们一起去?”
  菏纬道:“这个忙在下接受,舍妹治好时再多言谢。”
  叶青道:“你救我一命都不要谢,这点小事谈不上谢,只望你不要记恨家父,好吗?”
  芮玮慨然道:好的!”匆匆走进内房。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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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二章 剑门劫

  勾魂使者低声急向道:“小姐,真的要他去魔鬼岛?”
  夺魄使者道:岛主严禁外人进入本岛,还请小姐三思。”
  叶青叹道:“他救我一命还算外人?”
  夺魄使者担忧道:但不是岛主允许总是不要,倘若岛主翻脸无情,小姐一番好意反而害
了他们。”
  叶青心中没有把握确定父亲会不会愿意自己带人进岛,低头沉思好一会,毅然决定的
说:父亲要怪罪他们,我一力承担,决不会让他们伤一根毫发,他老人家不会不顾父女之
情。”
  夺魄使者仍是有点不放心:“但望岛主看在小姐面上,不会怪罪!”
  话声刚完,奔来一条白影,到得房中“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叶青面门而立看的清楚,
大惊道:是玉奴!”
  那摔到地上的人白衣金环,正是去了不久的四位女奴之一,夺魄使者上前扶起,只见她
身中三剑,胸前衣服鲜血透湿,性命危在一刻。
  夺魄使者急问道:“怎么回事?”
  白衣女奴语音含糊的说:“七……七……人……”
  “什么七人?”
  白衣女奴只说了这两个字,一口气没接上,圆睁眼珠,死状甚惨。
  勾魂使者怒喝道:“还有三位女奴那里去了?”
  院前传来了一阵阴沉沉的声音:“去见阎王。”
  夺魄使者惊问:谁?”
  花树下并排走来七人,中有和尚,道士三人,俗家四人,每个身背长剑,年纪多者四十
余,少二十出头。那阴沉沉的声音发自那唯一的道士,他又道:武当、少林、昆仑、崆峒、
蛾嵋、点苍七弟子在此。”
  夺魄使者跃至院中,大笑道:“号称武林七大剑派的门人聚全了!”
  勾魂使者跟着跃出,怒声问道:“是谁杀死咱们的女奴?”
  那道士冷笑道:这两位是魔鬼岛来的吗?”
  夺魄使者神色一惊,心想:他们怎知魔鬼岛?”
  尚未答话叶青缓步走到院中,娇怯怯地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奴?”
  原来叶青离岛时,除了夺魄勾魂使者随护外,暗中还带了四名女奴侍服因怕目标显着,
那四位女奴不跟叶青走在一起,到投店时共同一处,才来服侍。
  少林和尚长得肥头大耳,笑哈哈的瞪着娇美如花的叶青道:“你就是白衣女奴口中说的
郡主吗?”
  崆峒和尚却长得又黑又瘦,不耐烦地道:“丫头,你是魔鬼岛里的什么人?”
  叶青面蕴怒色道: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奴?”
  那武当道士道:你跟谁说话,哼!你在魔鬼岛上当郡主,来到中原算得什么人物,此生
别想再回去了。”
  叶青柳眉一皱倏地一步踏出,“啪”的一声打了武当道士一记耳光,武当道士未来得及
抵挡,叶青业已退回原地,冷笑道:我来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奴?”
  七大剑派的门人被叶青那神奇一步震惊住了,半晌没有人接口答话,要知那一步就是那
天芮玮夺下勾魂使者双钹的步法。
  叶青天资十分聪慧,只见芮玮使过一次便记住走法,适才她那一步虽未学得飞龙八步的
神髓,但配合本身不凡的轻功,竟然一击成功,大奏神效。
  忽听一位年轻的华山弟子道:“魔鬼岛来的人都该杀!”
  叶青道:为什么该杀?”
  那华山弟子怒睁双目,咬牙切齿道:我师父被你们魔鬼岛的人害死,杀绝魔鬼岛的人不
足以报师仇!”
  叶青缓和的问道:谁说你师父被魔鬼岛害死?”
  华山弟子含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然有人知道我师父死在魔鬼岛上,今天
你们别想生离此地!”
  叶青笑道:你们找错人了,谁说我是魔鬼岛来的,我那四位女奴用钱买来,你们不赔她
们的命就该赔钱。”
  昆仑派是位布衣壮汉,哈哈一笑道:“咱们决不会找错人,只要魔鬼岛来的人一查就
知,郡主小姐你要怕死就说明,咱们看在你一个女流份上放你一马,也用不着掩饰自己身份
呀。”
  叶青脸色微微一变,暗忖道:他怎么一查便知魔鬼岛来的人,又怎知魔鬼岛一词,此中
定有隐情,非套出情由不可。”
  点苍派也是位血气方刚的年轻弟子,怒喝道:“七大剑派都有门人死在魔鬼岛上,咱们
皆与魔鬼岛仇有海深,管他男女,都曰可杀!”
  时青更是—惊,心忖:“他们又怎知七大剑的门人死在魔鬼岛上,会是谁把魔鬼岛上的
事情告诉他们?”
  勾魂使者听得怒极,大笑道:你们都说魔鬼岛来的人该杀,我就站在这里谁敢来杀!”
  这句话等于承认自己就是魔鬼岛来的,夺魄使者跟着冷笑道:
  “只怕杀不着反而送了性命。”
  话声刚毕,一解腰中草绳,身向七剑派门人足下卷去。
  七剑派门人见他用草绳卷来,心存轻视,那知那条草绳看来象草绳,其实是用猿狐丝做
成,贯注真力坚逾金钢,七剑派门人听到风声不对时,那条草绳已如疾风狂飕般袭来,点苍
弟子闪躲不及,被一卷之势,扫倒地上。
  勾魂使者一看二哥动手,那干落后,他没有兵刃,但他天生蛮力,拔起一棵花树,一招
“横扫干军”其余五人心中有防,一一躲过,他们先后拔剑迎击,然而机已失,碰到夺魄、
勾魂这种一流高手,劣势那能扳回。
  夺魄使者不断长笑中,草绳击到三人,尚亏七剑派门人自幼苦练,功力不浅,虽然被草
绳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溅飞,却无人败退下去。
  勾魂使者武器不称手,不能发挥妙招,但那声势骇人,七剑派门人对他只有招架之功而
无还手之力。
  数十招后,每人皆被夺魄使者击到,武当道士亦不例外,他心想:“这两人武功远在自
己七人之上,各自为战必定败得不可收拾。”
  蓦地大声呼道:‘七星阵!七星阵!”当先站到阵中主位,共余六人一边抵挡下,一边
人阵位。
  显然事前他们练熟七星阵,这七星阵一布成,顿时他们如同四周增加一层铁壁,夺魄使
者的草绳竟无法攻进去,勾魂使者的花树更是无用了。
  阵既布牢,武坐道士又是一声大呼:反攻!”
  声令一下,只见七道剑光各以七种剑法刺向夺魄、勾魂两使者,他俩无法攻人阵中,却
只有抵挡击来的剑光。
  然而要知七剑派的剑法皆是剑中绝学,每种剑法都可独步武林,七剑合壁,威力更增,
但见剑光霍霍,纵横在夺魄、勾魂使者的四周。
  夺魄使者要用草绳却连剑光也碰不到,但若自己防守稍为疏忽,剑光如匹练射来,被击
中非死即伤。
  勾魂使者用花树去挡,但那树枝怎能挡住宝剑,没有多少时间那棵枝时茂盛的花树只剩
下光秃秃的主干了。
  这样也好,勾魂使者手中觉得轻便起来,当即展开一路棍法,这套棍法虽妙,却不敢去
挡宝剑,威力大减,就纵然是只铁棍敢挡,又有何用?
  时间越久,七剑派门人的剑阵威力越厉害,这时剑光满布两使者四周,两使者已被包
围,想全身而退都难了。
  叶青一直静观,看到这里仍看不出那剑阵有何玄妙,她虽聪颖,但这剑阵奇奥复杂,一
时岂能被她参透?
  叶青越看越危险,自己再不下场相助,两使者立有毙命的可能,只有咬紧牙根,空手闯
入剑阵。
  她自幼向魔鬼岛上的武学高手学到不少武功,夺魄、勾魂两使者就曾教过她武功,是故
叶青喊他们叔叔,其实他们是她父亲的手下而已。
  只见她一加入,两使者立时轻松下来,压力消去不少,叶青虽向他俩学过武功,武功却
在他们之上,拳脚上的功夫既博且精,一招一式都非凡响。
  可是她的拳脚仍不能攻破剑阵,这七星阵越来强敌,阵法的威力越发厉害,不多时间两
使者的压力又增。
  数十招后叶青也被围了,其危险处不下夺魄勾魂两人,夺魄使者情知不妙,大叫道:
“小姐快退,咱俩替你断后。”
  勾魂使者也叫道:‘他奶奶的,这鸟阵那来的,这么厉害,小姐,快逃出去!咱们跟他
们拼了,你回魔鬼岛搬救兵来。”
  夺魄使者笑骂道:“等小姐搬得救兵来,咱们早完了,三弟,你有能耐等吗?”
  勾魂使者憨声道:“我跟他们战个十一招咱们就要回老家。”
  夺魄使者大笑道:“只伯再战个十来日!”
  数招一过,勾魂使者中了两剑,夺魄使者中了一剑,他见小姐奋战不退,急叫道:“小
姐不要管我们,快退出去,以后替咱俩报仇就是!”
  叶青好似没有听到夺魄使者的呼叫,仍在力战,其实她并非不想退出,好去告知父亲魔
鬼岛出了七星阵的包围了。
  蓦地七道剑光同时射至叶青,这一招势非要致叶青于死地不可,因只要她一死,再取两
使者的性命,尤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叶青芳心一怔,暗忖:“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一道乌光直挡过来,但听“当”的一声大响,击向叶青的七把宝剑齐头折
断。
  叶青侧头看去,芳心大悦,暗道:“你早该来了。”
  那道乌光是芮玮的玄铁木剑,他脚踏飞龙八步,手使海渊剑法,七星阵那堪这两种绝学
冲来,七剑派门人收势不及,竟然被芮玮深厚的功力削断宝剑。
  芮玮先声夺人,第二剑击出时,只见七剑派门人同时“啊哟”大叫,宝剑撒手飞去,个
个腕骨断裂。
  武当道士大呼:快逃!”
  勾魂使者哈哈笑道:那里逃!”一棍追击而出。
  “啪”的一剑挡住那棍,拦在叶青三人面前,低声道:让他们走。”顷刻七剑派门人奔
得无影无踪。
  芮玮急道:七剑派练成绝阵,定然不止这一批,他们存心要与魔鬼岛为仇,速离此地为
要,迟了再来七剑派高手咱们不敌。”
  叶青气道:那你为何放他们,一一杀死,还伯他们去报讯吗?”
  芮玮道:杀人无益。”
  叶青道:你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们。”
  芮玮不悦道:你一个姑娘人家,还喜欢杀人么?”
  叶青无话再说,赌气道:那快逃啊?”
  芮玮大声道:菊妹,快走!”
  只见林琼菊左肩背着包袱,右手牵着简怀萱奔出房来,叶青慌道:她到那里去?”
  芮玮道:“我到那里,她就到那里。”
  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林琼菊听到这句话,芳心大慰,心想:
  “大哥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叶青默默无言地领先走出庭院,轿子也顾不得坐了,走出南陵镇,吩咐夺魄使者买来六
匹骏马,各人一匹,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奔驰一日一夜来到一处无名海口,六人下马倒在海滩上,叶青道:二叔,你去把船找
来。”
  夺魄使者也不休息,沿着海岸飞奔而去。
  芮玮奇道:“这里有船吗?”
  叶青道:有的,过一阵二叔就能找来。”
  芮玮有点不信,心想这里一望无际,看不见船影,怎会找到船聚?
  叶青道:“公子,昨晚亏你出手相救,否则此生再也无望回魔鬼岛了。”
  芮玮道:危急相助人之常情,算不了什么?”
  勾魂使者心想:你为要去魔鬼岛当然要救咱们,哼!咱们不帮你去,这生你别想找到魔
鬼岛。”
  其实芮玮相救尚有一个原因,要知在高寿给他的刺客录中也有七大剑派的门人,也就是
说七大剑派很可能当年有人参加围攻“掌剑飞”芮问夫之嫌。凡是刺客录上的人,芮玮都心
存鄙视厌恶之心,心想那些武林高手被金钱收买去行刺高大将军,实有失武人精神。
  七大剑派为天下武林正宗,竟然也有人被收买,可见这些正宗的剑派良莠不齐,纪律不
严,芮玮想到父亲之死,一时气愤下,出手毫不容情,一剑破阵,二剑伤敌。
  要不是刺客录上有七大剑派的门人,他绝不会第二剑击断他们的腕骨,顶多将他们击
退。
  半个时辰不到,忽见海那边升起一点白影,芮玮呼道:啊,船来了。”
  叶青淡淡道:应该来了。”
  渐渐白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艘张着白帆的快舰,不过数刻时间就接近海口。
  不知何时夺魄使者已然奔回,叶青道:“船长是谁?”
  夺魄使者道:是大哥。”
  话声中,那艘快舰停泊近岸,只见快舰上放下一张长板桥,当先走出一位高大威猛的老
汉。面貌却无夺魄、勾魂两使者那般凶恶,他走在板桥上,大声问道:“是小姐吗?”
  夺魄使者奔上前去,大声回道:“大哥,是小姐回来了。”
  威猛老汉走下板桥,飞步跑来,满面喜色的呼道:“小姐,恭喜你的病医好了,岛主日
日记惦。”
  忽然看到芮玮、林琼菊、简怀萱躺在海滩上,指手大声问奔到身前的夺魄使者道:“他
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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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剑门劫

  勾魂使者低声急向道:“小姐,真的要他去魔鬼岛?”
  夺魄使者道:岛主严禁外人进入本岛,还请小姐三思。”
  叶青叹道:“他救我一命还算外人?”
  夺魄使者担忧道:但不是岛主允许总是不要,倘若岛主翻脸无情,小姐一番好意反而害
了他们。”
  叶青心中没有把握确定父亲会不会愿意自己带人进岛,低头沉思好一会,毅然决定的
说:父亲要怪罪他们,我一力承担,决不会让他们伤一根毫发,他老人家不会不顾父女之
情。”
  夺魄使者仍是有点不放心:“但望岛主看在小姐面上,不会怪罪!”
  话声刚完,奔来一条白影,到得房中“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叶青面门而立看的清楚,
大惊道:是玉奴!”
  那摔到地上的人白衣金环,正是去了不久的四位女奴之一,夺魄使者上前扶起,只见她
身中三剑,胸前衣服鲜血透湿,性命危在一刻。
  夺魄使者急问道:“怎么回事?”
  白衣女奴语音含糊的说:“七……七……人……”
  “什么七人?”
  白衣女奴只说了这两个字,一口气没接上,圆睁眼珠,死状甚惨。
  勾魂使者怒喝道:“还有三位女奴那里去了?”
  院前传来了一阵阴沉沉的声音:“去见阎王。”
  夺魄使者惊问:谁?”
  花树下并排走来七人,中有和尚,道士三人,俗家四人,每个身背长剑,年纪多者四十
余,少二十出头。那阴沉沉的声音发自那唯一的道士,他又道:武当、少林、昆仑、崆峒、
蛾嵋、点苍七弟子在此。”
  夺魄使者跃至院中,大笑道:“号称武林七大剑派的门人聚全了!”
  勾魂使者跟着跃出,怒声问道:“是谁杀死咱们的女奴?”
  那道士冷笑道:这两位是魔鬼岛来的吗?”
  夺魄使者神色一惊,心想:他们怎知魔鬼岛?”
  尚未答话叶青缓步走到院中,娇怯怯地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奴?”
  原来叶青离岛时,除了夺魄勾魂使者随护外,暗中还带了四名女奴侍服因怕目标显着,
那四位女奴不跟叶青走在一起,到投店时共同一处,才来服侍。
  少林和尚长得肥头大耳,笑哈哈的瞪着娇美如花的叶青道:“你就是白衣女奴口中说的
郡主吗?”
  崆峒和尚却长得又黑又瘦,不耐烦地道:“丫头,你是魔鬼岛里的什么人?”
  叶青面蕴怒色道: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奴?”
  那武当道士道:你跟谁说话,哼!你在魔鬼岛上当郡主,来到中原算得什么人物,此生
别想再回去了。”
  叶青柳眉一皱倏地一步踏出,“啪”的一声打了武当道士一记耳光,武当道士未来得及
抵挡,叶青业已退回原地,冷笑道:我来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奴?”
  七大剑派的门人被叶青那神奇一步震惊住了,半晌没有人接口答话,要知那一步就是那
天芮玮夺下勾魂使者双钹的步法。
  叶青天资十分聪慧,只见芮玮使过一次便记住走法,适才她那一步虽未学得飞龙八步的
神髓,但配合本身不凡的轻功,竟然一击成功,大奏神效。
  忽听一位年轻的华山弟子道:“魔鬼岛来的人都该杀!”
  叶青道:为什么该杀?”
  那华山弟子怒睁双目,咬牙切齿道:我师父被你们魔鬼岛的人害死,杀绝魔鬼岛的人不
足以报师仇!”
  叶青缓和的问道:谁说你师父被魔鬼岛害死?”
  华山弟子含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然有人知道我师父死在魔鬼岛上,今天
你们别想生离此地!”
  叶青笑道:你们找错人了,谁说我是魔鬼岛来的,我那四位女奴用钱买来,你们不赔她
们的命就该赔钱。”
  昆仑派是位布衣壮汉,哈哈一笑道:“咱们决不会找错人,只要魔鬼岛来的人一查就
知,郡主小姐你要怕死就说明,咱们看在你一个女流份上放你一马,也用不着掩饰自己身份
呀。”
  叶青脸色微微一变,暗忖道:他怎么一查便知魔鬼岛来的人,又怎知魔鬼岛一词,此中
定有隐情,非套出情由不可。”
  点苍派也是位血气方刚的年轻弟子,怒喝道:“七大剑派都有门人死在魔鬼岛上,咱们
皆与魔鬼岛仇有海深,管他男女,都曰可杀!”
  时青更是—惊,心忖:“他们又怎知七大剑的门人死在魔鬼岛上,会是谁把魔鬼岛上的
事情告诉他们?”
  勾魂使者听得怒极,大笑道:你们都说魔鬼岛来的人该杀,我就站在这里谁敢来杀!”
  这句话等于承认自己就是魔鬼岛来的,夺魄使者跟着冷笑道:
  “只怕杀不着反而送了性命。”
  话声刚毕,一解腰中草绳,身向七剑派门人足下卷去。
  七剑派门人见他用草绳卷来,心存轻视,那知那条草绳看来象草绳,其实是用猿狐丝做
成,贯注真力坚逾金钢,七剑派门人听到风声不对时,那条草绳已如疾风狂飕般袭来,点苍
弟子闪躲不及,被一卷之势,扫倒地上。
  勾魂使者一看二哥动手,那干落后,他没有兵刃,但他天生蛮力,拔起一棵花树,一招
“横扫干军”其余五人心中有防,一一躲过,他们先后拔剑迎击,然而机已失,碰到夺魄、
勾魂这种一流高手,劣势那能扳回。
  夺魄使者不断长笑中,草绳击到三人,尚亏七剑派门人自幼苦练,功力不浅,虽然被草
绳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溅飞,却无人败退下去。
  勾魂使者武器不称手,不能发挥妙招,但那声势骇人,七剑派门人对他只有招架之功而
无还手之力。
  数十招后,每人皆被夺魄使者击到,武当道士亦不例外,他心想:“这两人武功远在自
己七人之上,各自为战必定败得不可收拾。”
  蓦地大声呼道:‘七星阵!七星阵!”当先站到阵中主位,共余六人一边抵挡下,一边
人阵位。
  显然事前他们练熟七星阵,这七星阵一布成,顿时他们如同四周增加一层铁壁,夺魄使
者的草绳竟无法攻进去,勾魂使者的花树更是无用了。
  阵既布牢,武坐道士又是一声大呼:反攻!”
  声令一下,只见七道剑光各以七种剑法刺向夺魄、勾魂两使者,他俩无法攻人阵中,却
只有抵挡击来的剑光。
  然而要知七剑派的剑法皆是剑中绝学,每种剑法都可独步武林,七剑合壁,威力更增,
但见剑光霍霍,纵横在夺魄、勾魂使者的四周。
  夺魄使者要用草绳却连剑光也碰不到,但若自己防守稍为疏忽,剑光如匹练射来,被击
中非死即伤。
  勾魂使者用花树去挡,但那树枝怎能挡住宝剑,没有多少时间那棵枝时茂盛的花树只剩
下光秃秃的主干了。
  这样也好,勾魂使者手中觉得轻便起来,当即展开一路棍法,这套棍法虽妙,却不敢去
挡宝剑,威力大减,就纵然是只铁棍敢挡,又有何用?
  时间越久,七剑派门人的剑阵威力越厉害,这时剑光满布两使者四周,两使者已被包
围,想全身而退都难了。
  叶青一直静观,看到这里仍看不出那剑阵有何玄妙,她虽聪颖,但这剑阵奇奥复杂,一
时岂能被她参透?
  叶青越看越危险,自己再不下场相助,两使者立有毙命的可能,只有咬紧牙根,空手闯
入剑阵。
  她自幼向魔鬼岛上的武学高手学到不少武功,夺魄、勾魂两使者就曾教过她武功,是故
叶青喊他们叔叔,其实他们是她父亲的手下而已。
  只见她一加入,两使者立时轻松下来,压力消去不少,叶青虽向他俩学过武功,武功却
在他们之上,拳脚上的功夫既博且精,一招一式都非凡响。
  可是她的拳脚仍不能攻破剑阵,这七星阵越来强敌,阵法的威力越发厉害,不多时间两
使者的压力又增。
  数十招后叶青也被围了,其危险处不下夺魄勾魂两人,夺魄使者情知不妙,大叫道:
“小姐快退,咱俩替你断后。”
  勾魂使者也叫道:‘他奶奶的,这鸟阵那来的,这么厉害,小姐,快逃出去!咱们跟他
们拼了,你回魔鬼岛搬救兵来。”
  夺魄使者笑骂道:“等小姐搬得救兵来,咱们早完了,三弟,你有能耐等吗?”
  勾魂使者憨声道:“我跟他们战个十一招咱们就要回老家。”
  夺魄使者大笑道:“只伯再战个十来日!”
  数招一过,勾魂使者中了两剑,夺魄使者中了一剑,他见小姐奋战不退,急叫道:“小
姐不要管我们,快退出去,以后替咱俩报仇就是!”
  叶青好似没有听到夺魄使者的呼叫,仍在力战,其实她并非不想退出,好去告知父亲魔
鬼岛出了七星阵的包围了。
  蓦地七道剑光同时射至叶青,这一招势非要致叶青于死地不可,因只要她一死,再取两
使者的性命,尤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叶青芳心一怔,暗忖:“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一道乌光直挡过来,但听“当”的一声大响,击向叶青的七把宝剑齐头折
断。
  叶青侧头看去,芳心大悦,暗道:“你早该来了。”
  那道乌光是芮玮的玄铁木剑,他脚踏飞龙八步,手使海渊剑法,七星阵那堪这两种绝学
冲来,七剑派门人收势不及,竟然被芮玮深厚的功力削断宝剑。
  芮玮先声夺人,第二剑击出时,只见七剑派门人同时“啊哟”大叫,宝剑撒手飞去,个
个腕骨断裂。
  武当道士大呼:快逃!”
  勾魂使者哈哈笑道:那里逃!”一棍追击而出。
  “啪”的一剑挡住那棍,拦在叶青三人面前,低声道:让他们走。”顷刻七剑派门人奔
得无影无踪。
  芮玮急道:七剑派练成绝阵,定然不止这一批,他们存心要与魔鬼岛为仇,速离此地为
要,迟了再来七剑派高手咱们不敌。”
  叶青气道:那你为何放他们,一一杀死,还伯他们去报讯吗?”
  芮玮道:杀人无益。”
  叶青道:你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们。”
  芮玮不悦道:你一个姑娘人家,还喜欢杀人么?”
  叶青无话再说,赌气道:那快逃啊?”
  芮玮大声道:菊妹,快走!”
  只见林琼菊左肩背着包袱,右手牵着简怀萱奔出房来,叶青慌道:她到那里去?”
  芮玮道:“我到那里,她就到那里。”
  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林琼菊听到这句话,芳心大慰,心想:
  “大哥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叶青默默无言地领先走出庭院,轿子也顾不得坐了,走出南陵镇,吩咐夺魄使者买来六
匹骏马,各人一匹,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奔驰一日一夜来到一处无名海口,六人下马倒在海滩上,叶青道:二叔,你去把船找
来。”
  夺魄使者也不休息,沿着海岸飞奔而去。
  芮玮奇道:“这里有船吗?”
  叶青道:有的,过一阵二叔就能找来。”
  芮玮有点不信,心想这里一望无际,看不见船影,怎会找到船聚?
  叶青道:“公子,昨晚亏你出手相救,否则此生再也无望回魔鬼岛了。”
  芮玮道:危急相助人之常情,算不了什么?”
  勾魂使者心想:你为要去魔鬼岛当然要救咱们,哼!咱们不帮你去,这生你别想找到魔
鬼岛。”
  其实芮玮相救尚有一个原因,要知在高寿给他的刺客录中也有七大剑派的门人,也就是
说七大剑派很可能当年有人参加围攻“掌剑飞”芮问夫之嫌。凡是刺客录上的人,芮玮都心
存鄙视厌恶之心,心想那些武林高手被金钱收买去行刺高大将军,实有失武人精神。
  七大剑派为天下武林正宗,竟然也有人被收买,可见这些正宗的剑派良莠不齐,纪律不
严,芮玮想到父亲之死,一时气愤下,出手毫不容情,一剑破阵,二剑伤敌。
  要不是刺客录上有七大剑派的门人,他绝不会第二剑击断他们的腕骨,顶多将他们击
退。
  半个时辰不到,忽见海那边升起一点白影,芮玮呼道:啊,船来了。”
  叶青淡淡道:应该来了。”
  渐渐白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艘张着白帆的快舰,不过数刻时间就接近海口。
  不知何时夺魄使者已然奔回,叶青道:“船长是谁?”
  夺魄使者道:是大哥。”
  话声中,那艘快舰停泊近岸,只见快舰上放下一张长板桥,当先走出一位高大威猛的老
汉。面貌却无夺魄、勾魂两使者那般凶恶,他走在板桥上,大声问道:“是小姐吗?”
  夺魄使者奔上前去,大声回道:“大哥,是小姐回来了。”
  威猛老汉走下板桥,飞步跑来,满面喜色的呼道:“小姐,恭喜你的病医好了,岛主日
日记惦。”
  忽然看到芮玮、林琼菊、简怀萱躺在海滩上,指手大声问奔到身前的夺魄使者道:“他
们是谁?”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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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四章 剑老怪

  芮玮一进谷就失去简召舞的影子,心想:也许自己在谷口耽误的关系,他一定在前
面!”
  于是加快步子,越来越深入谷中了。
  狭长的谷道,光线暗淡,冷风阵阵,阴森刺骨,芮玮边走边呼:
  “简召舞,简召舞……”
  声音回绕清彻贼亮,在这寂静的谷道中,除了呼声外只有两纬的脚步声,忽然芮玮停下
呼声侧耳静听。
  这时仅剩下芮玮的鞋履声,片刻另端也响起步履声,芮玮听得真切,止步不前,于是那
“卡嚎……‘卡嚷”的脚踏碎石声听得更加清晰了。
  声音是芮玮这边响来,芮玮心想:“莫非是简召舞转回?”
  谷道曲折见不到前方,但听那孤零零的脚步响起来越近,霍然一条人影从弯道现出,只
见那人的身体瞒珊而行,好像受了重伤行走不便。
  芮玮目光锐利,虽然在暗淡光线下相隔二十余丈,却看清那人并非简召舞,而是位方丈
和尚。
  那和尚勉强又走了三步,忽地倒在地上低声呻吟,芮玮飞奔上前,不敢立时扶起他,
道:你是谁,受了伤吗?”
  和尚前身伏在碎石上,背心起伏不已,原是呼吸甚为困难,芮玮又道:你告诉我是谁,
我可以帮你治伤。”
  和尚忽然挣扎地道出:“贫僧法海……”
  芮玮低声地惊噶道:“法海!”
  原来当今少林派辈份最高的是法宇辈,除掌门法本,法字辈仅剩下法海、法意两位长
老,这三人在少林寺中声名最高,江湖武林道上无人不知。
  芮玮万想不到受伤的和尚竟是法海,暗忖:“少林高僧怎会来到这里?又怎会受重
伤?”
  当即伸手扶起他,让他仰面依靠在自己身上,只见他前身尽是鲜血,一道道伤口纵横交
划,仅脸面的伤口就有二十余处,分不出眼鼻口耳。
  芮玮仔细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发现他脸上二十余处全是一道道剑伤,而且每道剑伤深
浅长短一致,好像每剑都是量好尺寸再在法海的脸上划下。
  法海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的说出:“邪……邪……剑……再出芮玮道:邪剑!什么邪
剑?”
  法海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芮玮暗暗摇头,心想,他身上的剑伤少说百余道,治也
无法治,眼看他性命垂危,等到再一次抽搐血流尽时,就将离世,不由叹道:老前辈,你有
什么遗言尽管说,晚辈能力虽然薄弱,定当为前辈尽力完成。”
  法海眼睛已被刺瞎,他看不见眼前是谁,更不知芮玮是否敌人,但他听到芮玮这番诚恳
真挚的话,奋起余力,嘶哑嗓子力颤抖道:
  “如……如意令……送至少林……就……就说邪剑再出……”
  说到这里,双手猛的抓紧芮玮的衣领,大声呼道:“邪剑……好……厉害的邪剑……”
  一阵剧烈的摇动后慢慢静止下来,终于一点也不支了,但那双手仍然紧抓着芮玮的衣
领,仿佛他要抓着害他的敌人,与之同归于尽。
  芮玮看法海死状甚惨,不由眼眶润湿,用力搬开那双满是剑伤的双手,让他慢慢倒在地
上。
  法海死不瞑目,芮玮心情沉重的抚拢他那怒张的眼皮,低声道:
  “前辈,你安心去吧,我一定替你将如意令送至少林……”
  就在左近玮纬找到一个岩石洞,抱着法海走到洞内,恭恭敬敬的放好,虐诚的道:晚辈
放肆了。”
  伸手在法海袖衣内搜出一支纯白色玉如意,那支玉如意仅有巴掌大,触手生温,芮玮心
知如意令就是少林的最高信符,小心翼翼的收在怀内。
  凭着这支小如意,自己的传话才能使少林寺僧相信,却不知为何要传“邪剑再出”这四
个字,心想这邪剑两字一定指某位使剑高手,而这位高手就是在法海身上划下百余道剑伤的
凶手。
  少林法宇辈高僧名重江湖,竟然让故手在身上重划百余道伤痕,实是骇人,就算一个死
人在他身上划下无数道深浅一致的剑痕都很困难,何况法海这等高僧。
  芮玮想到这点不寒而栗,暗忖:这位邪剑高手实在太可怕了!”
  他将一块块岩石搬到洞口封死,做好后站在洞口合什说道:“你暂在此处安息,尔后晚
辈至少林寺再请寺僧替你移灵。”
  这时要追简召舞已不可能,但这谷中只有这一条通道,芮玮仍不死心,一步深入,心
想:纵然见不着简召舞,见见那位邪剑高手也是好的”根本不想谷中可能住着一位杀人不眨
眼的魔头,将会杀害自己。
  那条通道共数百尺长,尽头豁然开朗,只见谷中是块平原绿油油的稻田野陌纵横,田沟
中流水不断。
  田埂上可见数位农家装束的汉子,他们没有看见谷中来了陌生人,只呆呆的望着稻田。
  芮玮走到田埂上迎面向位农夫抱拳道:“请问这位大哥适才有没有见到外人进来?”
  那农夫抬头看看芮玮,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也不问芮玮怎么来到这谷中,摇了摇
头。
  芮玮又道:前面可以去吗?”
  农夫仍是摇头一声不啃,芮玮心想:“莫非他是个痴子?”
  那农夫忽地走下稻田,伸手抓起一条蛇,那蛇未被抓着七寸处,反口咬在农夫粗壮的手
臂上。
  芮玮惊呼:啊哟!”却见农夫浑然无事,嘿嘿笑了起来,芮玮心想这人好傻任蛇咬住,
幸亏是条极普通的水蛇,若是条毒蛇,岂不送了性命?
  正想着,农夫举起手臂,霍然张口咬住蛇头,一口就将蛇头咬下,嚼了数口吞进腹中,
跟着又咬一口,不停地咀嚼起来。
  不一会那条活生生的蛇被他吃得一干二净,芮玮见他满嘴沾着蛇血,吃得津津有味,看
的心中发毛。
  只见前面又有—位农夫走下田中,芮玮快快步走,心想他也要抓蛇吃,却见这位农夫手
中抓起一只癞蛤蟆一口一口的咬着吃。
  芮玮恶心的几乎要吐出苦水,慌道:“喂!喂!那不能吃呀!”
  农夫抬头向芮玮傻笑了笑,也不说话就又吃了起来,芮玮本想问他话,见他这种可怖的
样子,摇头快步而去。
  附近尚有几位农夫看见芮玮走过不闻不问,芮玮心知他们个个跟白痴一样,但这决非天
生的痴子,而是被施邪术。
  芮玮生来侠义心扬,心想这谷主太可恨了,定是捉到外人施术后跟自己做牛马,可怜他
们不明事理,肚子饿了抓东西吃,暗暗决定非找到谷主跟他理论中可。
  稻田走完,一栋茅屋横在眼前,茅屋四周栽着高高的翠竹,屋前是晒谷场,但场中并末
晒谷,只有一位老头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这情景现出宁静、柔和田园风光,工作累了就在晒谷场上憩息,无忧无虑悠然自得。
  芮玮踏过横架在孱孱流水的简陋木桥,走到晒谷场上,只见那老头闭着眼睛睡着了,芮
玮停下脚步,不愿上前惊扰他的好梦。
  仔细端祥那老头,身材中等,穿着一套灰色的粗布衣裳,衬着那张满脸皱纹的慈祥面
孔,十足乡下老农的模样。
  在他躺椅的旁边放着一个箩子,底方上面,箩口紧盖,不知里面盛装着什么东西。
  芮玮站了一刻,心想站着不是办法,四下无人,唯有唤醒这位老农才能打听谷主的佐
处。
  正在迟疑不进时,者农忽然打个哈欠张开眼睛,他看到芮玮慈祥一笑,芮玮见他虽然张
开眼晴却只张开一只,另一只眼睛仍然紧闭,不由一呆忘了问话。
  老农不问芮玮从何而来,径自打开箩口,仅有的那只眼睛盯着箩底望着,芮玮奇怪的
想: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老农似乎看准了方位,候地伸手探进箩口,一忽儿抓出一条头呈三角形、红信直吐的红
尾巴花蛇。
  芮玮暗暗惊呼:赤尾!赤尾!……”
  这赤尾蛇是天下十大毒虫之一,剧毒无比,咬人后毒性发作之烈仅次于百步蛇,尚在青
竹丝之上。
  却见老农手抓的部位正是赤尾的七寸处,赤尾不能反噬,唯有直摆鲜明夺目的红色尾
巴,老农望着赤尾的头部嘿嘿直笑。
  芮玮看到这笑容心中一懔,因这笑容冷酷、残忍,与老农慈祥的面容,极不调和,仿佛
刹那间换个人。
  老农笑容突敛,张嘴一口将赤尾的三角头咬下,当老农抓起蛇时芮玮就想到他将吃蛇,
但想这是毒蛇总不会也吃吧,那位老农还是吃了,不由得芮玮惊得呆住,心想:难道他不知
道是条毒蛇?”
  仔细一想却又不对,因这老农抓蛇正好抓在七寸处,不象刚才见的农夫乱抓一气,抓的
不好抓到毒蛇就完了,显然老农知道是毒蛇,怕它反噬才抓在七寸的地方。
  而且老农吃蛇时的神情变化,而非茫然无知的乱吃,好象他吃这条蛇有用意,不是为了
充饥果腹。
  芮玮的预想果然不错,老农吃蛇的目的确非如田埂上的农夫吃了塞饥,只见他咬下蛇头
后,蛇身随手一抛,只咀嚼那颗蛇头。
  老农将蛇头吃完,抹了抹嘴,挺身伸个大懒腰,芮玮暗暗叹道:
  “你明知毒蛇还敢吃,命不长矣!”
  老农倏地站起身来,却又低身拾起那条没有蛇头的赤尾,走到芮玮身前站住,先不问
话,递出赤尾,短短说句:给你吃!”
  语气中有点命令的意思,芮玮脸色不由一变,不悦道:“你自己吃吧,我不是野人。”
  老农大惊道:“你会说话?”
  芮玮更是不悦道:我有嘴有舌当然会说话?”
  老农笑道:“我见你进来一话不说,还当也是个白痴哩!”
  芮玮心道:“你才是白痴,否则见我进来为何不闻不问。”这话自是不便说出,心想这
人神智清晰,怎么敢吃蛇?
  老农又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芮玮道:“请问这不归谷的谷主住在何处?”
  老农道:你找他做什?
  芮玮道:我有一事请教。
  老农道:“什么事?”
  芮玮心想你未免多问了,虽然不悦,仍然客气的说:老丈若是知道就请告知,倘若不愿
告知,我自去寻找。”
  老农冷冷地道:“你知道不归谷三字是什么意思吗?”
  芮玮听他问这话,猜出他便是谷主,心想这人表面慈和,其实心如蛇蝎,草菅人命,倒
要小心为是。
  当下故作不知,答道:不归谷,名称不错,但也平常。”
  老农冷哼道:平常?不归谷三字是说进来此谷就别想活着出芮玮笑道:不见得吧?”
  老农脸色一沉,怒道:“谁叫你来的?是叶士谋么?”
  芮玮摇头道:叶士谋?我不认识,这岛上我倒认识一位小姐叫做叶青。”
  老农“哦”了一声,说道:“认识女儿不认识她父亲,是叶青带你来的吗?”
  芮玮这时才知三眼秀士名叫叶士谋,心想叶士谋必定与这吃蛇的怪人相识,而且相交甚
深,是故连叶青他也知名,说道:不是,叶青不但没带我来这里,还阻止我前来。”
  老农冷笑道:“叶青这丫头知道这入口的诫条当然阻止你来,可是你这小子不知死活硬
闯进来,莫非不把老夫看在眼内。”
  芮玮笑道:我不认识老丈,怎会不把你看在眼内。”
  老农道:我就是谷主,你来这里找我作什?”
  芮玮道:最初我进谷的目的并非要找老丈。……”
  老农冷笑道:结果进谷后看不惯,所以要找老丈理论啦!”’芮玮心想你倒有自知之
明,自个接道:“我有一位朋友两年不见跑到谷中,芮某为要追他有事相谈,所以冒然闯进
谷中。”
  老农道:“这里没外人进来也不敢进来,你的朋友不在这里。”
  芮玮道:确实不在,芮某自会告辞。”
  老农道:那用不着,这生你在这谷中住定啦。”
  芮玮听到这话丝毫不惧,笑道:“暂时我还不想离开,事情办完了,要走自然就走。”
  老农冷笑道:那么容易,别作清秋大梦。”转念一想,又道:“你要办什么事?”
  芮玮道:老丈先前已说过了,芮某要找老丈理论一事,这事实令在下看不惯,不得不伸
手管一管。”
  老农大怒道:“你这小子好大的胆!莫非借了豹胆,喝了凶酒。”
  芮玮笑道:“这么大年纪的人生气不好,有伤身体,咱们好好谈谈。”
  老农怒极而笑,心想从未见过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轻松,叶士谋站在自己面前说话还
要发抖,这小子真他妈的特别,说道:谈什么?”暗忖:“等下再教你知道厉害。”
  芮玮找着一张石凳坐下,指着另张石凳,笑道:坐啊,不要客老农“彭”的一屁股坐到
石登上,心中骂道:“这小子真臭美啊,喧宾夺主,客气!客气你娘的蛋。”
  芮玮察言观色,微笑道:老丈德高望重,涵养一定很好,定不会在心中暗暗骂人。”
  老农心道:这不是在说反话,讽刺老夫?我就忍着看你还有什么名堂,等会不把你卸成
八块是你养的。”
  芮玮道:天地孕人自有大用,蚂蚁尚知借生,老丈滥杀无辜,这点有失人道,老丈以为
如何?”
  老农心想给你个不认帐,看你怎应付,直摇头道:血口喷人罪大恶极,小子,乱说话要
先想后果。”
  芮玮郑重:不归谷口白骨累累,有实证在。”
  老农故意轻松笑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你要说凡是死人都是我杀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来争辩。”
  芮玮道:这么说来,谷口白骨不是你杀害的人?”
  老农老着脸道:当然不是,小子,你诬蔑老夫,该当何罪!”
  芮玮严肃的说:在下若是无凭无据果真诬蔑到老丈,愿受任何责罚。”
  老农冷笑道: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芮玮缓缓说道:老丈认识法海其人么?”
  老农心中一震,心想他怎么问起法海来了,亏好已将他丢进深谷中尸骨无存,当下大胆
的说:认识呀!但已多年未见,不知他近来武功可有长进?”
  芮玮暗暗冷笑:你还装蒜!”慢吞吞道:名丈多年不见法海,芮玮却在一个时辰前见
到,你相不相信?”
  老农很快地摇头道:我不相信。”心想:法海被我重创百余道剑伤再丢进深谷,就是铁
打金刚,也要破裂,法海再强不过血肉之躯,决然无法再活。
  却未料到法海虽然被丢进深谷,但恰好被树枝钩住,没有摔死,法海功力深厚,勉强攀
登,直到到谷道中见着芮玮才血尽而亡。
  芮玮冷笑道:你敢肯定说出不相信,莫非早知法海已经去世?”
  老农脸色微变,心想这小子好厉害,暗中决定要和他斗斗,笑道:这个么,我明知少林
高僧不会来到这里,当然敢说不信。”
  芮玮点点头,似在称赞老农应答恰当,伸手在怀中掏出那枚法海身上的如意令。
  老农正自得意,猛然见到如意令,惊道:那来的?”
  芮玮道:老丈认识不?”
  老农道:少林如意令那个不知,当今少林持有如意令者只有两芮玮不由问道:‘那两
人?”
  老农自负见识渊博,声音微扬道:就是掌门法本的兄弟,法海、法意两人。”
  芮玮道:这枚如意令上刻着一个‘海’字。”
  老农微惊道:那是法海之物!一想似乎不可能,又说:你拿来我看看。”
  芮玮毫不犹豫,递过如意令,老农没想到芮玮这么慷慨,不由笑道:小子不错。”
  接到手中一看果然在玉如意的柄手雕刻蝇头“海”字,心想这倒怪了,这令怎会到他手
中,虽不成法海没有死去,送他此令,否则法海死在深谷中,他便不会得到。
  芮玮道:老丈还不信我见过法海么?”
  老农疑惑道:法海为什么送你如意令,他现在那里?’’芮玮也不隐瞒,说道:法海已
经去世,这令在他临死前送我。,’老农一怔,问道:他送你此令留下什么话?”
  芮玮道:法海老前辈要我送到少林,传达四个字。”
  老农微惊道:什么字?”
  芮玮凝重的道出:邪剑再出。”
  老农自言自语道:好险,好险!”
  芮玮道:敢情老丈深怕少林寺的和尚。”
  老农有气道:老夫岂怕少林秃贼……”
  顿了一顿又道:“说老实话,少林掌门我也不看在眼内,只是传到少林寺知道我末死,
举众前来,我一人倒非敌手。”
  芮玮道:老丈,如意令你已过目,请还在下。”
  老农笑道:你还要它作什?”
  芮玮脸色一沉,庄重道:在下受人所托,这如意令一定要送至少林!”
  老农笑道:一枚如意令有何希罕,拿去。”
  芮玮接到手中,老农又道:老夫二十年来没有与人谈过二句话以上,今天与你这满有意
思的小子谈了这许久,也算咱们有缘。”
  芮玮道:老丈还承认不承认滥杀无辜?”
  老农笑道:算我栽倒你的手中,老夫决没想到法海没有死去,我坦白跟你说,不错,谷
口白骨累累全是我杀的人。”
  芮玮激起义愤的说:你为什么要杀这许多人,他们与你有仇么?”
  老农摇手道:年轻人易生怒气有伤元气,有话慢慢说。”
  这话针对芮玮劝过他的话而说,现在反过来劝他,老农满以为逗得芮玮一笑,那知芮玮
实在气愤,脸色丝毫不苟,缓缓道:好,我慢慢说,你说为什么要随便杀人。”
  老农道:我在谷中二十多年来未出一步,这些人叶士谋送到谷中让我杀,老夫反正闹着
无事,杀来玩玩。”
  芮玮大怒,喝道:杀人玩乐,天下有这等事!”
  老农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答应慢慢说怎么又生气啦?”
  芮玮抑住怒气,一字一字道:你狂杀生灵,芮玮恨不得一剑将你刺死。”
  老农望望芮玮背后木剑,笑道:我看得出你剑术不弱,所谓艺高胆大,但现在不忙,迟
早咱们要较量一场,现在咱们再好好聊聊。”
  敢情老农多年来未与人谈话,今天谈出兴头,生平嗜好比剑一事暂搁一旁,但芮玮这时
那愿多说,紧闭着嘴,沉默良久,老农耐不住又道:其实这些人杀了也不可惜。”
  芮玮道:杀人不可惜,什么才可惜?”
  老农道:“叶士谋送进来的人都是痴子一个,我不杀他们,让他们活着也没意思。”
  芮玮惊道:莫非叶士谋将七剑派高手施术后再送至谷中?”
  老农笑道:你倒知道得清楚。”
  老农安然说道:叶士谋知道我日日练剑,他为要讨好我,送来七剑派高手给我当练剑的
靶手,他单这一点,就是宗好处。”
  芮玮愤怒得胸膛几要炸裂,心想叶青是个好女子,她父亲却如此歹毒,不由得大声问
道:他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于他有什么好处!”
  芮玮冷笑道:这么说来,叶士谋虽然无仁无义,但究根追底,他只是帮凶,罪大恶极的
人还是你。”
  老农也不生气,笑道:我本就不是好人,杀人在我看来小事耳。”
  芮玮道:你不但嗜好杀人,而且残酷无比,我问你,你养的农夫,他们辛辛苦苦的为你
插秧种稻,为何不给他们饭吃?”
  老农奇道:这话什么意思?”
  芮玮心想把你罪状一一揭穿再与你拼命,说道:我进谷时看见农夫饿得抓生蛇、癞蛤蟆
吃,这不是证明你不给他们饭吃,你……
  你这人难道没有一点心肝,残忍到这步田地,要知他们种稻是在为你做事呀!”
  老农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你弄错了。”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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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剑仇

  芮玮怒道:谁是你的小兄弟!”
  老农显然对芮玮十分好感,也不以为诬,笑道:好,我不叫你兄弟,要知那些农夫是叶
士谋送来服侍我,我当然要给他们吃饱,不然,岂不是找自己麻烦,只是他们无知,看我生
吃毒蛇,也学会啦。”
  芮玮本想问老农为什么生吃毒蛇头,而且不怕中毒,但他不愿再跟老农说些无谓的话,
问道:“那些农夫也被施过术么?”
  老农道:不错呀!否则他们怎肯安心住在谷中。”
  芮玮手按剑柄道:老丈,咱们没话再说啦,你杀法海,杀许多无罪的人,罪该万死,芮
某今天要替他们复仇,拿剑出来斗吧!”
  老农叹道:唉,你不愿跟我好好说话,今后我又要孤独一人了,你等着,我进去取
剑。”
  说完,佝偻着背,慢吞吞向茅屋走去。芮玮见他老态龙钟,不由暗暗叹息,心想这人也
真寂寞孤独的可怜,不知他为何隐居谷中,难道有着伤心的往事?
  一刻后,茅屋内当中走出一人,老农跟在后面,只见那人衣着玄服道冠,显然是位二清
道士。
  道士年约四十,象貌清雅,一看就知不是歹人,手持一剑呆呆地走到晒谷场上,芮玮暗
暗摇头,心想:他一定被施过邪术,不知他在武当派中什么辈份。”
  老农手中亦持一剑,却是把竹剑,芮玮道:你为什么要拿竹剑出来,要知在下的木剑并
不平常,是用玄铁木制成,比之真剑还要威利。”
  老农笑道:“好小子,你心肠不错,我还真不愿与你比剑呢。”
  芮玮拔出剑来,凝目站定,老农又道:“先不忙,老夫年纪大,功力深厚占了大便宜,
要公平相比,定要让着你一点。”
  芮玮豪然道:“咱们以死相拼,用不着相让。”
  老农道:“我不让你也当让你知道点我剑法的来龙去脉,否则你一上手就招架不住,未
免太吃亏了,好好看着。”
  只见他竹剑一抖,竟然嗡嗡大响,这份出剑的功力,芮玮自忖大大不如,刹那间那竹剑
尤如毒蛇出洞,飒飒响声中已然划到道士胸前。
  那道士手中虽有剑却不知去挡,老农剑出即收,再看道士的胸前已被划下七、八道剑
伤,鲜血直冒。
  这些剑伤刺痛道士,呆滞的眼神一转,仿佛有点人性的知觉了。
  老农一声低吼,说道:归真,看剑!”
  只见竹剑剧烈颤动的刺出,这种奇怪的剑招只要刺到身上就是数道伤痕,与通常剑法大
不相同。—道士不像先前茫然无动于衷,惊举起剑来,一剑挡去,两剑相交“波”的一声,
老农虽是竹剑,却无丝毫损伤,反见道士那利剑火星直冒,忽然跟着竹剑也颤动起来。
  老农手腕微微一旋,道士手中剑把持不住,顿时像车轮般回转,转了三圈,老农猛力一
带,生似那把竹剑上有着吸力,竟将道士的真剑吸了过来,“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道士失剑,老农哈哈一笑,剑出如风,飒飒又在道士胸前划下十道伤口,只见每道伤口
皆是一般长短。
  道士胸前共着十八道剑伤,这些伤口虽不深,亦自不轻,痛得道士狂性大发,不要命的
去抢地上的宝剑。
  老农并不阻止,让他拾剑,一等拾起叫道:“看剑。”
  话声虽出,却见老农并未出剑,然而道士不知,本能的举剑攻来,老农剑垂于地也不招
架,仅是轻轻一闪。
  道士一剑落空,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负伤的野兽发出,老农哈哈大笑,意在激起道士
的杀气。
  道士眼睛血丝满布,剑光一划布下一道森森剑幕,刹那从剑幕内左出三剑,右出三剑,
上下各三剑,总共三四一十二剑。
  这道士的剑法颇为不弱,老农见到这种剑招大为喜悦,呼道:
  “好一招‘铁树开花’!”
  要知“铁树开花”是武当剑的精华,此人是武当掌门一辈,法名归真,这招在他手中使
来无论火候、部位、速度俱在上乘。
  老农好不容易逼他使出这招,原来叶士谋送来七剑派高手皆被施术,不知战斗,唯有激
出他潜在的本能,自然而然将练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剑招使出。
  只见老农不敢托大,竹剑倏地举起,从左到右一划,这一划看似平常却甚玄妙,但妙在
那里,菏纬一侧旁观也看不出,心想归真那招“铁树开花”要无功了。
  果然归真刺出的十二剑被老农那么一划,仿佛石沉大海,一点威力也施展不出剑剑报
废。
  老农不等归真收剑出第二招,拇指一按剑身,但见那根细竹尤如灵蛇乱颤,刺及归真的
右颊上。
  那竹剑锋利如刀,立时在归真的脸上纵横交错划下六道三寸来长的伤口。
  归真大声痛呼,剑法凌厉的攻向老农,老农也不伤要害,从容对付,遇到归真展出武当
绝招,就不客气,亦以怪招相对,而且必然胜他,在他前身,门面划下剑伤。
  两刻时间,来往百余招过去,只见归真这时已同血人一般,身上的伤口不下百余道了。
  芮玮看得不忍,归真的剑法与老农实在差得太远了,老农本可三两招内杀死归真,但他
不杀,慢慢折磨归真,就好像归真成了老农绝好的练剑靶子。
  芮玮几次要出手相助归真,但他不失剑道精神,心想归真虽然受伤并未落败,自己加上
去,那就以二敌一了。
  他万万不肯这时加入战阵,心想要战就战得光明磊落,等归真败了,再向老农讨教。
  然而归真神智不清,他那知认输,越打越狂,剑招越发凌厉,反而把老农逼得守多攻
少。
  这是老农的诡计,他在暗中揣摸归真剑法的神髓,攻的虽少,但一攻出去必叫归真挂
彩。
  再两刻时间归真身上脸上又多了百道剑伤,这时归真根本不成人形,全身皮肉外翻,好
不骇人。
  这情景使丙纬想起法海,想他身上剑伤也是这样得来。
  归真失血太多,手臂一软,宝剑“咣当”落地,老农杀的兴起,已失名家剑手风范,飒
飒剑光不止,顷刻就在归真身上添了十余道伤口。
  芮玮大怒,心想归真弃剑已然落败,那能再残忍的伤害,大喝一声“住手!”
  木剑倏地拍出,托地一声,击在竹剑上,竹剑嗡嗡直抖却不能带动芮玮的木剑,芮玮默
运天衣神功,大喝:开!”
  这天衣神功是天下人正宗玄功,正好是老农邪功的克星,老农功力虽较芮玮为高,一时
却被木剑源源不绝的剑气,震得不由收剑倒退三步。
  老农垂剑站立,瞪眼望着芮玮,脸色煞白,心想这小子从那里学来这种剑功,正好是自
己的克星。
  芮玮持剑举道:你要憩憩,还是现在就比。”
  老农怒道:“当然现在就比。”
  芮玮见他胸色仍未恢复过来,摇头道:“不成,等下再比。”
  说着,收剑后退。
  老农大怒道:“小子,你瞧不起老夫么?”
  芮玮平静道:不是,咱们要战的公平。”
  老农气胸血上冒,想这小子不识抬举,定要与自己战的公平,竟一点也不怕自己。
  想当年叱咤江湖时邪剑之名不可一世,那个不怕,每次交战,无不让对方二三招以上,
如今这小子不但不要自己让他,反而明明有便宜占而不占,实令自己又气又佩。
  芮玮走到归真身前,扶起他来,只见归真的伤势无可挽救,他睁开血肉模糊的眼皮,忽
然道:“邪剑……邪剑……好厉害的邪剑老农见归真说起话来,不由一惊,心想:“奇怪,
他被叶士谋施了魔心眼术,怎会说出话了?”
  原来大凡邪术虽施于人身,但若经过惊变,邪术自解,恢复正常,归真在中了百余剑伤
后就已恢复正常,现在奄奄一息,神智清醒。
  只要老一辈的武林人物都知邪剑之名,因这邪剑十分奇特,与一般正宗剑法绝然不同,
归真当年虽未领教过邪剑,然而一当神智恢复就看了出来。
  芮玮低声道:前辈,你的伤势甚重,好好养息不要说话。”
  归真微弱地摆头道:“我要死了,邪……邪剑。……·未死,烦你……
  转告江湖……要他们注意……”
  一口气未接上,瞑目长逝。
  芮玮轻轻放下归真,心中回旋那句“邪剑末死”的话,这句话与法海说的“邪剑再出”
有同样的意思,是指邪剑没有死去。
  显然当年武林道都以为邪剑死了,决未想到没有死去,隐居在这不归谷中。
  芮玮站起身来,问老农道:“他们为何在临死前要我传告你未死的消息?”’老农铁青
着脸道:“我怎么知道!”
  芮玮叹道:“老丈,莫非当年你在江湖上杀孽太重,谁都怕你再活在世上?”
  老农怒道:“是又怎样!”
  芮玮道:“老丈,你可知道,世上决无本性嗜好杀人者,唯你所练之剑,偏走邪恶,一
旦有人人你手,你就非杀不可了。”
  老农道:“你在跟谁说话?”
  芮玮练了海渊剑法,见识高人一等,他的看法确实不错,老农嗜好杀人果因剑道邪恶之
故,芮玮有心劝他,说道:“此处再无他人,在下自然是在和你说话,我劝你以后不再杀人
了,要知因果报应,你今天杀人,将来就有人家杀你的一天。”
  老农大怒道:你是在教训老夫吗?”
  芮玮道:“在下不敢。”
  老农大笑道:你就是敢,也只能最后说这些话了。看剑!”
  一剑刺出,但剑到中途,倏地收回。
  芮玮以为他体力恢复,不敢即时比剑,说道:“今日咱们决少不了生死相拼,芮某稍通
剑术,自忖没有信心胜你,我若败了死在剑下,是我命短,但我仍要劝你,你杀了我,希望
是最后一次杀人,尔后你只要与人起比剑念头,就不会杀人了。”
  老农一语不发,忽地低声吼道:让开!”
  芮玮听他话声好生奇怪,不禁依他所说,一侧退开,在芮玮身后放着盛装毒蛇的箩子,
老农身体颤抖的一步步上前。走到箩旁,猛然跪下,伸手掀开箩盖,那唯一能睁开的眼睛看
准箩底,一下就抓出一打奇毒无比的雨伞节。
  老农好似捉惯了毒蛇,手法十分准确,只见雨伞节恰好被他抓住在七寸处,蛇头动弹不
得。
  芮玮见他牙齿格格直响,看出他身怀隐疾,暗忖:“难道他那隐疾只有吃毒蛇才能稳住
不发?”
  这时芮玮要杀他易如反掌,然而芮玮不愿乘人之危,只见老农果然张嘴就将毒蛇头咬
下。
  一阵咀嚼咽下腹中,老农才叹口气,身体很快就不颤抖了,恢复常态,站立起来。
  芮玮读了扁鹊神篇,医术精通,摇头道:“这不是办法,你的病应该治本,治标徒增痛
苦。”
  老农这时对芮玮的敌意大减,心知他适才要杀自己,十个也报销了,当下很悲痛的道:
有什么办法,唯有如此,我才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尚亏我用对了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否则
二十年多前就已见阎王。”
  芮玮道:你每天都要吃吗?”
  老农点头叹道:“一天不吃都不行,今天只因多用了点真力,才吃一条赫尾蛇,毒又发
作出来,还好箩中还剩一条雨伞节,不然说到这里老农悲痛的大叹一声。
  芮玮心想这样活下去也太可怜了,问道:“老丈以前中了什么巨毒,非要一天吃一条毒
蛇不可?”
  老农仰望苍天道:是天下第一毒,金菊花!”
  芮玮惊呼道:金菊花!”
  老农道:你知道金菊花么?”
  芮玮点了点头,想想白堡堡主胡异凡叙述他高祖胡一刀的往事,不是也是吃了金菊花而
死的吗?”
  难道老农中的金菊花和一灯贼尼张玉珍有关?
  不由大声问道:“是谁下的毒?”
  老农悲愤道出:“张玉珍!”
  芮玮跟道:“果然是她!”
  老农道:怎么?你认识她?”
  芮玮道:认识,我听说她曾用金菊花害死天下第一高手胡—刀老农道:不错,想不到你
年纪虽轻也知道了这件武林轶事,张玉珍害死胡一刀,没几年找上了我……”
  芮玮道:“那是看上你那套邪剑啦!”
  老农望了芮玮一眼,道:“她想用美色诱我坠人她的圈套中,却不知我郭少峰虽然杀人
如麻,对‘色’一字倒不含糊。
  “她屡次不得手便起了杀害心,一日向我纠缠时说:“少峰,我对你那么好,你能将剑
法传我么?’“我当即大笑道:“张姑娘,你用美色诱惑我当我不知道么,少峰没有碰你一
根汗毛,想我传你剑法的念头早打消吧。”
  “她脸色顿变,泼辣道:你今天要不传我剑法就杀了我。’“我气她恬不知耻,全不把
女人的贞操看重,当即一剑划出,说:
  ‘杀了你这个贼货又怎地。’“那知她不闪不避,就让我在她胸前划了两剑。
  “少峰从不杀女人,这两剑伤了她,心中好生懊悔,她拿到把柄更加泼辣道;‘好呀,
你不传我剑法就罢了,还要杀我,不成,你今天非传我剑法不可了。’“我歉然道:‘要我
传剑法趁早别作梦了,我传你一套别的武功吧。’“她知道我的剑法最利害,别的武功像她
的身手不会看在眼内,撤赖道:‘非剑法不成,要不让我在你胸前划两剑扯平,以后我就再
也不找你了。’“我想这倒公平,让她划两剑免得再缠我,于是敞开胸膛道:
  ‘你来划吧!’自忖剑法比她高,不怕她杀我。
  “她格格笑道:‘你长的又俊又壮,我还真舍不得划你两剑哩绝说着飒飒两剑,只轻轻
在我胸前划下剑痕。’”
  芮玮惊道:“这下糟了!”
  郭少峰道:“怎么糟了?”
  芮玮道:“她剑上有毒,金菊花剧毒无比,划破一点皮肤就能传毒进去,致人于死。”
  郭少峰叹道:“你比我聪明,我就没想到她剑上会有毒,还自以为她爱我长的俊壮,所
以只轻轻划我两剑。”
  芮玮愤怒道:她这种人淫毒无比,心比蛇蝎还毒!”
  想起红袍公、蓝髯客的惨死,不由流下泪来,郭少峰道:“你与她有仇吗?”
  芮玮大声吼道:“仇比天高,倾四海水洗之不净!”
  郭少峰道:“二十多年没见她了,想她武功比以前更为精进,你要报仇可以小心一点,
我无法助际,不然我就帮你。”
  芮玮奇道:“你难道不报此仇?”
  郭少峰叹道:“我有更强的仇敌,仅他一人我就不易应付,至于张玉珍的仇恨暂时只有
撇开一旁。”
  芮玮道:“你那更强的仇敌是谁?”
  郭少峰唱然长叹,好一会才道:“我无知中了张玉珍的诡计,毒很快就发作出来,那感
觉如同万蚁啮咬,大惊道:‘张姑娘,你……
  你……’“阴毒的张玉珍格格直笑,边笑得意的说:‘姓张的好惹吗,凡我得不到的就
要他毁灭,我剑上喂着金菊花毒,你就慢慢等死吧!’“我一听是金菊花脸色惨变,心知这
种剧毒无人能解,我不能自死,一定要她陪我,决不能让她得逞心意。
  “于是我拔剑快攻,她没想到我中了巨毒尚能杀她,急忙招架,但她那时岂是对手,我
又是全力而攻势同疯虎,几十招下来就杀得她险像环生。
  “我知道快要死了,反而哈哈大笑道:‘一命抵一命,我也不吃亏啊!’“那时我只想
杀她复仇,决无一点要死去的痛苦,眼看就要得手,忽然杀出一程咬金来。”
  芮玮道:“他是谁?”心中隐隐猜测到一人。
  郭少峰咬牙切齿道:“就是我那更强的仇敌。”
  芮玮本意问个明白,郭少峰却没说话,只听他接着道:那人现身就道:‘住手!住手!
有话好说。’“我自知命不长久,这短短时机岂肯放过,加紧快攻,猛的一剑斩断张玉珍的
长发,张玉珍大惊娇呼:‘救命!’“这声救命倒真灵验,那人本意劝架,这时毫不犹豫,
一剑向我刺来,他那一剑实在他妈的厉害,也是我求功心切忘了守卫,刹那间,左眼感到一
阵剧痛。”
  芮玮不由惊呼:“啊!”心想难怪他只一眼,原来他那左眼被人刺瞎了,这仇恨结定
了。
  “我抚着伤眼,痛得发力长奔,直奔得精疲力尽昏死过去,心想完了,仇报不成,恨不
能消,那是死不瞑目呀!
  “那知金菊花还没将我毒死,忽又幽幽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眼旁一条几尺长的百步蛇在
吸我的伤血。
  “我不由恶向胆边生,心想:畜牲,老子就要死啦,你还来欺负,气得一把抓住百步蛇
的七寸,一口就将蛇头咬下。
  “居然要死啦,向一个畜牲泄气也稍快吾心,于是三两口就将一只奇毒无比的蛇头吃
了。
  “奇怪的很,蛇头吃完精神大壮,金菊花的毒性霍然而解,只是双眼痛得厉害,我心中
十分欢喜,以为毒蛇头就是金菊花的解药。
  “于是爬身来用金创药敷在眼上,当即转回,要去向那刺我一剑的人报仇。”
  张玉珍使毒的仇恨反而忘了,心想要不是刺我那人,仇早报了,如今瞎了眼睛,仇又
报不成,就全是那人害的。
“于是我只记着刺我那人的仇恨,一路寻去,但他们早已不见,直到找到第二天,疲累过度
下,金菊花的毒性症状又发作出来。
  “他娘的那种罪不是人受的,我一时聪明起来,忍着痛苦匆匆捉到一条青竹丝,几口就
将蛇头吃完。
  “就这样给我撞到一条以毒攻毒的法子,然而从此后每天少不了一条剧毒的毒蛇。
  “虽然我每天要找毒蛇,但找刺我一剑的敌人更切,有一天给我打听到那人,原来那人
号称当代武林高手——刘忠柱!”
  芮玮突然嗯了一声,心想:果然是大师伯救了贼尼一命。”
  郭少峰叹了口气,接道:“我得知此人,心中凉了一半,自忖本来就难敌得过刘忠柱,
何况我中毒后,真力不能长用。”
  “想到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暂时将仇恨放在一旁,欲要寻个地方精研剑术,同时根本解
去金菊花毒。
  “一天忽然听到传说,说我被淫娃张玉珍杀死,真是大快黑白两道武林人氏的心意,我
听到这话气得要吐血。
  “心想好不要脸的张玉珍,以为杀死我是件大大光彩曲事,于是到处宣扬,越想越气,
就在那天毒运又高照。
  “当毒性发作偏偏找不到一条毒蛇,越找越急就在一条道路旁,痛昏死过去。
  “算我命不该绝,醒来时恰好碰到喜养毒蛇的叶士谋经过,于是我向他讨了一条饭匙清
吃下,救了一命。
  “叶士谋那时的名气不如我,就有意巴结我,邀我到他岛上养伤练剑,并免费供应我毒
蛇。
  “正好我没有去处,就随他来到这岛上。
  “时光真快,一晃就到了今天了,当年我立下诫条,除了送毒蛇外,不准任何人进谷一
步。
  “前几年叶士谋遣人送蛇来时,随带送来七剑派三位好手,说给我当练剑的靶子。
  “你知我嗜好杀人,有人自运送武林高手来给我杀,岂有不接受的道理,于是就几年杀
了几百人。”
  芮玮叹道:“叶士谋在利用你呀!”
  郭少峰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叶士谋想独霸武林,首先要剪除七剑派,他要嫁罪给
我让我杀,我郭少峰怕什么,杀就杀吧!”
  芮玮摇头道:“你就不能不杀吗?”
  郭少峰正色道:我只知你姓芮,不知你叫什么,能见告么?”
  芮玮道:“在下单名玮。”
  郭少峰道:“我能叫你小兄弟么?……
  芮玮点了点头。
  郭少峰大喜道:“小兄弟,你与我很合得来,而且……而且……
  你对我很好。”
  芮玮叹道:我那里有对你好!”
  郭少峰道:“这个么,我也说不上来。”
  芮玮道:“我劝你能不能不要再杀人报仇?”
  郭少峰坚决道:“你劝我不杀人,我尽量答应你,但那一剑一仇伤目之恨不能不报!”
  芮玮一怔,忽道:“你的毒伤,我能帮你解去。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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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4:1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六章 恩怨难

  郭少峰闻言大喜,说道:你真能帮我解去二十多年来的痛苦枷锁?”
  芮玮道:小弟深晓各种毒物的毒性,要解巨毒并不为难。”
  郭少峰欣喜得不由流下泪来,声音微微颤抖道:谢天谢地,想不到少峰也将有不痛苦的
一天……”
  芮玮暗暗叹息,心想这二十余年来,他被巨毒缠身,日日不能安宁,痛苦是可想而知。
  郭少峰道:咱们好久开始?”
  芮玮道:事不宜迟,小弟这就替你着手除毒。”
  郭不峰道:待我先把归真的尸体埋葬。”
  只见他虔诚的抱起归真,找到一处好所在,挖个大坑,又恭恭敬敬将归真放进坑内,忙
了两个时辰才安葬完毕。
  芮玮一侧旁观也不插手帮忙,心想他在谷中杀了数百人,恐怕是第一次葬埋被害的人,
这种转变表示他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芮玮让他一人忙碌,意在使他心安理得。
  当天时辰已暗,医治不便,一夜安息无话。第二天清晨,芮玮用金针过穴法开始替郭少
峰疗毒。
  要知金针过穴法此术最易驱毒,医家会此术者可说绝无仅有。芮玮拿出制好的解毒丸喂
郭少峰眼下,到第三天他的毒伤就全解了。
  这天郭少峰精神甚壮,脸上充满笑容说:“小兄弟,我老哥还有这么一天,可见苍天悯
人,自今后老哥也不枉杀世人了。”
  芮玮心中大慰,心想惩戒一个恶人还不如劝善,自此尔后武林邪剑已除,更且多了一只
正义之剑。
  郭少峰又道:“小兄弟,你把我从地狱救转,这种恩惠如何能报?”
  芮玮道:“你只要不杀好人,除暴安良,比再怎样谢我都好。”
  说着从杯中掏出一匕首,递给郭少峰,郭少峰接到手中,十分不解,问道:“你给我这
把匕首做什么?”
  芮玮道:“小弟有一事求你。”
  郭少峰慨然道:“别说一事,就是十件事老哥无不从命。”
  芮玮叹道:这件事怕你下不了手!”
  郭少峰大声说道:“什么事,要我杀人么,哪一个?小兄弟认为该杀的人定然罪无可
赦,我要下不了手,不得好死!”
  芮玮摇手道:“赌什么咒,快快收回。”
  郭少峰笑道:“好,你说到底要杀什么人?”
  芮玮指着左眼道:“你用匕首将我这只眼睛戮瞎,快,我决不怪你。”
  郭少峰惊得匕首“当”的落地,胸色惨变道:“为……为……什……么”
  芮玮凄测道:当年大师伯不知,无意伤了你的眼睛,使得你痛苦二十多年,这种仇恨你
不能不报,但是我的大师伯他年纪老了,又死了爱妻,自居墓中伴着妻骨度日,他不能再接
受你的报复,我年青力壮,瞎了一只眼睛没什么要紧,长辈有劳,弟子服之,你就成全我这
番心意吧!”
  郭少峰想起小兄弟劝自已不要杀人报仇,当时自己答应不杀人,但那一剑之仇不能不
报,自己说的那么肯定,以致小兄弟才有现在的举止,小兄弟对自已有再造之恩,这伤目之
恨还能再报吗?但若不报二十余年的苦熬,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日练剑成功,重出江
湖,找回一目?
  这恩仇两事在他心中相互冲突,煎榨,不由令他为难的号陶大
  哭出来。
  芮玮流着泪道:“张玉珍是大师伯的师妹,他事先决不知你身中
  巨毒,更不知那巨毒是张玉珍害的,只因他路过碰到,见你要杀他
  师妹,焉能不伸之以援手呢?
  “要是他知道你因毒性发作不能防守决不会出手凌厉一剑,事有
  那么凑巧,就那一剑竞将你眼睛戮瞎了……”
  这事芮玮并未目睹也未听刘忠柱说过,但按郭少峰的叙述猜测
  出来,心想大师伯是个仁慈的人,经过一定是这样的,他不会助纣
  为虐,因他早知张玉珍不是好人。
  事实也是如此,芮玮的猜测并没一点错误。
  只听芮玮又道:但这大错铸成,无法挽回;等大师伯知道其中
  原委悔之已晚,今日我来承当这罪过,你不要为难,有仇就报吧!”
  郭少峰拾起满是泪水的头来,大吼道:“不!不!我怎能向恩重
  如山的小兄弟报这仇恨,你不要说了,我自会去找刘忠柱索还这笔
  仇恨,我不一定胜得了他,让我死在他的剑下好了。”
  芮玮抹去泪痕,叹道:你就不能成全我这番心意吗?”
  郭少峰直摆头道:“不行!不行!冤有头,债有主……”
  芮玮倏地抬起七首掠后一丈,站定道:你不忍下手,我自己来。”
  说着举起匕首,猛然向左眼戮去。
  郭少峰竭尽内力,高呼:住手!”
  这一呼声直有山震地摇之势,不由令得芮玮停下手来。
  郭少峰心知要阻止芮玮自伤决不可能,声音斩钉截铁道:“你戮
  瞎眼睛,我就立时死在你的眼前。”
  芮玮一怔,权衡情势,匕首慢慢放下。
  郭少峰叹道:“你去吧,我答应此后与刘忠柱的仇恨一笔勾消!”
  听到这话,芮玮好生感激,激动道:“小弟仅代大师伯感谢你的大量,今后不知你当如
何??
  郭少峰道:“不久我就要离开此地,咱们日后江湖见。”
  芮玮记挂林琼菊与简怀萱,抱拳道:“那小弟告辞了。”
  郭少峰言词诚恳道:“魔鬼岛上不是个好地方,你办完事后速速离开。”
  芮玮道:“小弟知道,一当事完,立即离开。”
  说罢转身而去。
  奔行十余丈,郭少峰忽又喊道:“小兄弟—一”
  芮玮回头道:什么事?”
  郭少峰摇手叹道:“没事,没事,但望咱们再相见时不忘今日的情份……”
  芮玮听得一楞,心中感到有点不妥,但有什么不要也说不出来,一咬牙,飞奔离去。
  沿着旧路来到谷外,第一眼就看到不归谷口站着两人,那两人身着白衣,长发飘飘,凝
目向着不归谷这边。
  其中一人首先发现芮玮,娇呼道:“出来啦,出来啦……”
  芮玮业已看出她是叶青,在她身旁相并站立的是简怀萱,简怀萱也叫道:“大哥,大
哥……”
  听到简怀萱的呼唤,芮玮心中大喜,飞奔上前握紧那双白嫩的纤手,欣喜道:妹妹,你
的病好了吗?”
  简怀萱粉脸羞红,低着头道:“我的病好了。”
  芮玮见状,放开手笑道:“到底是个假大哥,行动不能太随便呀!”
  简怀萱仍是低着头道:你……你…。·还是我的大哥……”
  芮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简怀萱慢慢拾起头来,道:“青姐带我来此……”
  芮玮这才向叶青望去,笑道:“叶小姐,你好。”
  叶青应声:你好。”忽地珠泪一滴滴淌下。
  芮玮一怔,只听简怀萱道:“青姐说在这里可以等到大哥,她说你到谷中去,生死不
知,放心不下,就来这里等啦,到今天已等了二天二夜……”
  叶青强作笑容道:“既然等到了,我可以定了,你们好好谈谈。”
  说完,扭转娇躯,姗姗行去。
  芮玮大是感动,心想只有她知道自已进不归谷去,人家关心自己的生死枯守此地,而自
己出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只知和简怀萱说话,难怪令她伤心得流泪了。
  不由快步赶上,说道:“叶小姐,谢谢你……”
  叶青泪珠未干道:“你不要叫我叶小姐好吗?”
  芮玮改口道:“青儿……”
  叶青伸袖抹干泪珠,笑道:“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芮玮连忙应道:可以,可以,只要你愿意这样叫我。”
  叶青满面春风道:“我求爹,爹就马上将萱妹治好。”
  简怀萱走上前来,说道:我好象做了一个长长的的噩梦,噩梦醒来,人事全非……”
  芮玮问道:“天池府现在怎样?”
  “娘死了,二哥也死了……”
  芮玮声音微怒道:“谁杀死的?”
  简怀萱痛苦地摇头道:大哥杀的,大哥杀的!我亲眼看见他杀的……”
  芮玮从牙缝中进出声音道:好狠的家伙!”
  简怀萱低泣道:娘虽对大哥不好,大哥也不该这样狠心呀,不!从此我再也不认他大哥
了,二哥无罪,他竟连他也杀了。”
  芮玮道:“他的未婚妻呢?”
  简怀萱摇头道:我不知道,刘姐姐本领大不会死的,那天我亲眼看见他杀死娘和二哥,
娘和二哥就任他杀,也不知还手……”
  芮玮暗暗叹道:他们一定事先中了叶士谋的魔心眼术,根本不知还手呀!”
  简怀萱续道:“当时我吓呆住了,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秀才向我走来,盯着我看,口中
说:‘怀萱姑娘,你的心呢?’
  “我不知不觉应道:‘我的心?在哪里?’
  “那位秀才说:‘你的心丢了……’听到这话,脑中嗡的一响,就此失去知觉直到前两
天才醒来。”
  叶青叹道:“那位秀才是我爹爹,他重将你醒转,你不要再怪他好吗?”
  简怀萱幽幽道:“我不知道要不要怪他,青姐,你对我好,我很感激你!”
  芮玮发觉怎么不见菊妹,急问道:“林琼菊呢?”
  叶青低着头不说话。
  芮玮大声向她道:“告诉我,林琼菊在那里?”
  叶青迟迟道:“那…那…天求爹治萱妹,爹说一命换一命,芮公子将你救活,爹只救他
妹妹,算报答他的恩德,至于另一女子无故闯到魔鬼岛上,该处一死,以示告戒。”
  “我急急求爹说她是你的妹妹,爹不答应说非处死不可,就是见到你也要处死,我怕你
从不归谷出来碰到爹爹,所以等在这里,你……你快带萱妹走吧,船已备好……”
  芮玮悲痛道:“菊妹死了没有?”
  叶青道:我不晓得,当天就再没有看到她……”
  芮玮转身飞奔,叶青惊叫道:“你到哪里去?”
  芮玮回道:找你爹爹去理论!”
  顷刻奔得没了影儿,急得叶青差点昏了过去。
  芮玮漫无目标地狂奔,心中在连连大叫:叶士谋,你敢杀死菊妹,芮玮必要剥你皮,食
你肉……”
  他奔行甚速,岛上守卫看到他来,要拦时,芮玮就出拳打飞,其势谁也阻挡不了。
  半个时辰,芮玮看到一栋森伟的建筑,心想:“看这气派,叶士谋一定住在里面,不管
对不对硬冲而人。
  来到里面,找到这栋建筑的最大房间闯了进去内房一道高重门深闭,芮玮一拳打开,大
步走人,叫道:“叶士谋,叶士谋……”
  忽然发觉这间内房是间闺房,当门对是座梳妆台,旁边坐着一个花衣女子,正在照着镜
子。
  芮玮心知走错,正要转身而出,花衣女子在镜中看到,急忙回身呼道:“啊!你来
了。”
  芮玮见她长的十分美貌,尚美过叶青,却不相识,道声:“对不起!”
  转过身来,猛然看到门前并排站着两人,拦着去路,身后花衣女子忽然大哭道:你忍心
再抛弃我吗?”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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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4: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七章 缚龙索

  芮玮认识门前站着的两人,他们就是伊吾国的两大国师“魔眼摄魂”原氏兄弟。
  原思聪冷笑道:“天堂有路不去,地狱无门自要来,小子,咱们又见面啦!”
  原思敏唱道:凡事皆因强出头,到时招得祸满身……”
  这两句许当年芮玮在他兄弟手中救下七情魔时,原思聪唱的,今天原思敏重新唱出,那
时芮玮心中不舒的感觉又现出,暗忖:“他兄弟俩与七情魔一定有极深的仇恨……”
  芮玮退后一侧,只见花衣女子哭得甚为伤心,状若疯颠,心想:“奇怪呀!奇怪呀?我
根本不认识她,她为何因我离去哭的如此伤心?”
  花衣女子边哭边道:你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的身体,当年的山盟海誓就忘的那么快
吗……你想一定了之,不行,不行,决不行,今天我就不让你走了……”
  听到这话,芮玮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原思聪冷笑道:小子看清楚没有?…
  芮玮直摇头道“这女子芮某从未见过,胡说八道,敢情神智不清?”
  原思聪道:“你能看出她神智不清就成啦。”
  芮玮大惑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原思聪道:“你不认识咱们公主,对吗?”
  芮玮惊道:“什么?她就是公主,叶青的姐姐?”
  原思聪嘿嘿笑道:“你不认识她,那年你救的七情魔却认识她,而且识之甚稔。”
  芮玮恍然大悟,寻思:“莫非与她山盟海誓的人就是七情魔之一,七情魔个个性情古
怪,怎会专心一意的爱她,是故害得她疯颠,自己误打撞来到这里,她就以为我是她的爱人
回来?”
  想到这里,不由叹道:“七情魔已死其五,往昔他们兄弟若有对不起这位姑娘的地方,
也就算了,咳!这世上情之一字本就勉强不得!”
  原思聪大笑道:“算了!有这等便宜的事,咱们岛主的女儿岂是好欺负的,七情魔虽然
死了五个,但还有两个是谁。”
  芮玮道:“他们七兄弟间手足情深,死了兄弟悲痛可想而知,剩下两个你们难道还放不
过么?”
  原思聪道:“你同情他们,就不同情咱们公主……”
  说着指向花衣女子道:“你看,这么个好女子,竟害得她疯颠,当年就是咱兄弟俩陪着
公主到江湖游历,未想到遇到章痴花言巧语的把她整个心骗去了……”
  芮玮一听是章痴,心想这就难怪,章痴索号“爱魔”性格是见一个爱一个,见到这么美
貌的女子,怎不追求?原思聪声音激越的接道:“公主自幼深居简出,在魔鬼岛上长大,第
一次到江湖走动,那晓世情的险恶,章痴要追她本是好事,咱兄弟也不敢阻止公主的意志。
然而对一位清白女子忍心虚情假意么,公主无知还被骗去了身体,这对她是何等重要的事,
但章痴爱够了,玩腻了,竟把她抛弃,一走了之……”
  芮玮心想:章痴不是那种人呀?他的性情虽然喜爱美色却非好色之徒。”
  原思聪道:公主不能忘情,苦苦追踪,总算有一天追到,你知不知道七情魔对公主说什
么话吗?”
  芮玮默然无语!心想一定不是好话。
  原思聪悲愤道:“我还记得清楚,葛恨说:不要脸的丫头,你追咱们兄弟做什,找汉子
也不是这样找法,要找去街上随便拉一个好啦,咱们的性情闲云野鹤,谁也羁绊不了,你这
臭丫头,快滚,快滚!
  “你想这种话什么人能够忍受得了,公主一阵大笑就此气得神智失常,可怜迄今她还未
能痊愈,只要见着生人就当她的爱人回来了
  芮玮暗暗摇头,心知恶魔葛恨最讨厌女人,也只有他能说出这种伤透女人心的话来,不
觉忆起那年在金山时,闯入伊吾国公主哈娜的帐中避难,恰好章痴看中呼哈娜的美色跟来,
葛恨来找章痴时也对呼哈娜说出厌恶的话,气得呼哈娜伤心透了。
  原思聪道:当时咱兄弟只要章痴回心转意也不过问,咱们可以回来禀告岛主将公主嫁给
他,成就一桩好事。
  “但那话实在令人气疯,咱们不得不教训他们,七情魔空负盛名,数十招不到就被咱兄
弟俩用催眠术迷倒,然后将他们一个个从此打断了腿才弄醒。
  “还是看在公主份上没敢重伤他们,弄醒后就劝章痴永远相伴公主,负个为人的责任。
  “该他们命不该绝,却恰好让他们师门长辈经过救走,咱们没法,只好带着失常的公主
回来,还好岛主没深责。只略略告诫咱们一番,咱们免惩罚,但见公主终日哭哭无常心里怎
生过意得去。
  “于是咱们离岛远避至伊吾国,伊吾国国王聘咱们当国师,渐渐把公主的往事淡忘。
  “谁知咱们不去找七泄恨,他们却找上咱们报那断腿之恨,他们自以为练成阵法后不怕
催眠术,结果还是被制,那时只当公主的仇恨可以报……”
  原思聪话声一顿,原思敏抢着说道:你这小子打他妈的抱不平,告诉你还不听,硬要知
道有什么仇恨,咱们好意思说出公主被辱的丑事么?”
  原思聪道:“那日离去时我说过一句凡事皆因强出头,到时招得祸满身的话,今天你就
承当多事的祸害吧!”
  芮玮心急林琼菊的下落,按着剑柄道:“你们要怎地?”
  语音豪迈,有着要战就战的意思。
  原氏兄弟领教过芮玮的厉害,自付绝非他的对手,不禁吓的后退一步。
  芮玮道:快滚开!我有急事,要是敢拦着我的去路,剑下绝不容情!”
  花衣女子忽然停止哭泣,站起身来,走到芮玮面前,泣道:“你不能走呀!你不能再弃
开我呀……”
  说着掏出长长的汗巾向芮玮抛去。
  芮玮以为她拿汗巾要拭泪,绝末想到神智未清的女子会施诡计,待他惊觉到一股奇怪的
香味随着长巾飘来已经迟了,只觉天昏地转,“碰”的倒在地上。
  花衣女子抱起昏迷不知的芮玮,嘿嘿笑道:从今后就再也不会离开我啦。”
  她根本不管房中尚站着原氏兄弟,神态亲热的将芮玮放在牙床上,从怀中抽出一根又细
又长的绳索。
  只见她手法熟练的在芮玮手上打了几个结,又在脚上打了几个结,如此来芮玮就是醒
来,若不能挣断颜色深黑发亮了绳索,无法行动自如。
  原思聪忽然走前道:“公主,这人不是章痴,交给属下处置吧。”
  “谁说他不是章痴,他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识,你是谁,快快出去不要打扰咱们。”
  原思聪暗暗叹息,心想公主的病实在疯的厉害了。
  花衣女子打开锦被温柔的盖在芮玮身上,自己跟着脱去长衫钻进被中,睡在芮玮的身
侧。
  她虽叫原思聪出去,原思聪却没出去,仍站在原地,心中寻思如何才能使公主知道芮玮
并非章痴,只见她右手托着香腮,满脸流溢爱怜的看着芮玮,仿佛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看了好一会,她忽然笑道:“你怎么只知睡觉,也不跟我说话呀
  。”
  芮玮被她汗巾上的迷魂香迷住,一时那能醒来,但她忘了,只道芮玮睡着了所以不跟自
己说话。
  王是她摇着芮玮的肩膀,说道:“醒来,醒来,跟我说话嘛。
  摇了好一阵,菏纬眼皮都没睁开一点,花衣女子忽又哭泣起来,呜咽道:“你不再爱
我,所以不跟我说话么,以前你天天说爱我,赞我比天仙还美,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她越哭越伤心,却还不停地摇着芮玮道:你就再说一句爱我的话,也不成吗?”
  原思聪忽道:“他不是章痴,所以不会说爱你的话,要是章痴早就说啦。”
  花衣女子停下哭声,怔怔的朝芮玮直看,忽然“啊哟”一叫,双手用力将芮玮推下床,
伤心道:“对啦,对啦,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转身面向里,哭道: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他将我抛弃了……”
  哭着哭着疲倦的睡去梦中还在不断的流泪。
  原思聪见公主这般哭笑无常,显然病情甚为严重,心想当年要是将七情魔一一杀死带回
首级,也好教公主看了断绝痴心,病情说不定好转。
  如今就怪芮玮当年多事,要不是他,公主被辱之早报复了,病也不会象今天这般,想到
气处,一脚向芮玮踢去。
  原思敏道:“咱们要消恨,就把他丢到大海喂鱼去。”
  原思聪想了想,就说:“好,把他丢到海里去。”
  原思敏抓起芮玮,领先向房外走去。
  走到房门正好碰到叶青追来此地,吐青脚程慢还要一路询问,是故直到现在才找来这
里。
  她第一眼就看到芮玮昏迷不醒,惊道:“他怎么啦?”
  原思聪慌忙上前一揖,说道:“郡主问的是他么?”
  叶青寒着脸道:“当然是他,还会有另外一人。”
  原思聪慌忙上前一揖,说道:“此人是公主的大仇人,公主用迷魂巾迷倒他捆了起来,
吩咐咱将他丢进大海里去。”
  叶青冷笑道:“你们把我当作小孩子骗吗,我姐姐神智不清岂会叫你们把他丢到海里,
况且你们知道他是谁?”
  原思聪老奸巨滑,一看情形不对,尽量推却责任道:“公主虽然神智不清,但确实下命
叫咱们把他丢到海里,至于他是谁,咱们只知道是公主的仇人。”
  叶青道:难道你们不知他是爹爹的上客,我的救命恩人?
  原思聪急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咱们前天才回归岛上,岛上的情形还不清楚。”
  叶青道:“不知者不罪。”怒视着原思敏道:还将他挟石臂下做什么?”
  原思敏急忙将芮玮放下,要知叶士谋只有两个女儿,自幼娇生惯养,岛上的人谁也不敢
拂逆她们。
  叶青冷冷道: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快出去。”
  原氏兄弟不敢多问一问,退出房外。
  简怀萱跑上前,抱起芮玮,见他神智不醒,手足被绑,焦急地说:“青姐,你快来看
看。”
  叶青蹲下身子,模摸芮玮手足上的绳索,眉头不由紧蹙,简怀萱道:“大哥不要紧
吗?”
  叶青道中他被迷魂香迷住倒不要紧,只是……”
  简怀萱忧急道:“只是什么?”
  叶青道:他手足上的绳索无法解开。”
  简怀萱不信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用力一割绳索竟然割不断,心想这么细的绳子那有割
不断的道理。
  当下使足劲割,克啦”小刀折断,细绳却无一点损坏。
  简怀萤游目四顾,问道:“有没有剪刀?”
  叶青摇头道:“别费心啦,就是宝刀宝剑也不能割断。”
  简怀萱丢掉断刀,细心的找着绳结的纹路,意欲将他解开,忙的香汗直淋,一个结也没
解开。
  叶青叹道:“这些绳结天下只有我爹爹解得开,姐姐早向爹学过,如今神智不清会结不
一定会解。”
  简怀萱急道:“那赶紧去找你爹爹解吧!”
  叶青道:怎能去找爹爹,爹爹说要杀他,送他去求爹爹,还不是送他去死。”
  简怀萱营跌足道:“那怎么办呢?”
  叶青道:“目前先救他离岛要紧,萱妹,你抱着他随我来。”忽听冷冰冰的声音道:
“到那里去?”
  叶青失惊而呼,声音微微颤抖:爹爹……你老人家来这里做什么……”
  房门现出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秀士,说道:“你来做什么,爹就来做什么。”
  叶青拦在简怀萱身前,一怕爹爹抢走芮玮杀害,简怀萱天真说道:“咱们来救我大哥,
你也来救他么?”
  魔鬼岛岛主叶士谋笑道:快把你大哥还给我。”
  简怀萱看到叶士谋的眼睛,迷迷糊糊就要递过去。
  叶青从她手中抢先接下芮玮,连退数步,哀求道:爹爹,你不能杀他,他是女儿的救命
恩人,你要杀他就杀我吧。”
  叶士谋脸现怒色道:“他就对你那么重要?”
  叶青道:“知恩图报,爹要是杀了他,女儿怎生对得起人家!”
  叶士谋道:“谁说我要杀他啦?”
  叶青道:爹自己说的,爹说决不能让外人来到岛上,而他所以来到岛上,是女儿邀请来
的。”
  叶士谋道:“我不杀他,你快把他递给爹,一个女孩子抱着大男人成什么体统。”
  叶青素知爹爹杀人不算回事,又退了两步道:“不,不,爹爹骗我,不能递给你。”
  叶士谋见女儿不听话,大怒道:“还不递来,要讨打么?”
  候地叶青双膝跪下,低泣道:你杀了我吧,女儿自幼没娘,也没人疼我,反正活着也没
意思啦……”
  叶士谋听女儿提到她娘,不由心伤道:“你的脾气跟你娘一样的倔烈,孩子,我不会杀
他的,你想他能从不归谷出来,我还会杀他么?”
  叶青忽然止泪露出笑容道:啊,我怎么忘了,他能从不归谷出来,爹就不会杀他了。”
  说着将芮玮递给她爹。原来叶士谋嗜性好武,要是知道一个人的武功高强,必定对他礼
敬有加,因为郭少峰剑法强所以无条件的供养在不归谷内,而郭少峰是有名的喜欢杀人,但
芮玮进谷过了二天忽然出来,显然武功在郭少峰之上才未被杀害。
  一个比郭少峰武功还强的人,爹爹唯恐招待不及,怎会去杀害呢?叶青想通这点就肯
了。
  叶士谋将芮玮接到手中,看清芮玮的面貌,大吃一惊,自言自语道:“果然象,果然
象,象极了。”
  叶青道:爹,你说什么呀?”
  叶士谋神情奇异的道:简召舞说他与自己相象,陆文兰也说他象,我总不信,今日亲眼
看到,不由得不信天下有这等相像的人!”
  陆文兰就是接引叶青、芮玮他们来岛上的威猛老汉,亦就是夺魄,勾魂使者的大哥,魔
鬼岛十二铁卫的老大。
  叶青离开魔鬼岛求史不旧治病时,简召舞才来魔鬼岛,是故她并不知世上有一人长得和
芮玮一模一样,问道:“象谁呀?什么人长得和他一样呀?”
  叶士谋道:你不认识,那人是天池府的主人,名叫简召舞。”
  简怀萱忽然叫道:“他不是天池府的主人,他不是天池府的主人
  声音异常悲愤,心中好似有股仇恨的火焰要暴发出来,叶士谋冷笑道:“简召舞是你大
哥,天池府一脉单传的继承者,你做妹妹的难道不承认么?”
  简怀萱低泣道:“他杀死我母亲,杀死我二哥,我再也不认他
  叶士谋斥声道:“你这丫头真没良心,简召舞白疼你了,那日简召舞杀死要害他的后
母,杀死要阴谋夺取天池府产业弟弟,唯独不忍心杀你,就因平日疼爱你,你还不知道
么?”
  简怀萱愤怒道:谁要他疼爱,我决不原谅他,还有你,你!你是帮凶,是杀我全家,令
我家破人亡的帮凶!”
  叶士谋老羞成怒,骂道:“臭丫头,你敢对我不敬,非给你吃点苦头。”
  说着一步上前,伸掌去掴简怀萱的脸颊。
  叶青急忙挡住,那一掌没打到简怀萱却“啪”的一声打到她,立时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显
出五根红红的指印。
  叶士谋怒道:谁要你挡啦,滚开,滚开!”
  叶青道:爹,你忘了说过决不为难她的话么?”
  原来叶士谋答应救简怀萱恢复神智,说过为报答芮玮救活叶青之情,决不伤她一根毫
发。
  说过的话岂会忘记,叶士谋讪讪地收回手掌,问道:青儿,爹昏头昏脑打错到你,痛不
痛?”
  叶青摇头道:“不痛,就是打痛了,爹打女儿也是该的。”
  叶士谋望着芮玮手足上的绳索,问道:这些绳结是你姐姐结的阻?”
  叶青道:“缚龙索为天下绝技,爹只传过姐姐,除她外还会是谁结的?”
  叶士谋叹道:“白儿神智疯颠竟尚未忘缚龙索的结法,难得,难得!”
  叶青道:“姐姐病了这多年总不见好,爹爹,难道就让姐姐这样终身下去?”
  叶士谋摇头叹道:“为父终生钻研慑魂术,结果自己女儿的疯颠却无法治,莫非是老天
的惩罚,给我的一个报应?”
  叶青道:“姐姐的疯颠并非中术,是故爹爹无法治好,这只有精通医术的人才能治,女
儿认为一个人定可治好姐的病症。”
  叶士谋道:“是谁?他若能将白儿治好,为父一定重重酬谢他。”
  叶青指着芮玮道:“就是他,他能治好女儿的绝症,医术堪称天下无二,爹快将他醒
转,解开绳索,请他救治姐姐。”
  叶士谋迟疑半晌,才道:他被你姐姐迷魂香迷倒,醒转不难,但这绳……却不能立时解
开。”叶青急道:“为什么啊?”
  叶士谋道:“简召舞说他武功虽强,但性格却与吾辈大不相入,只怕放了他一定对咱们
不利,暂时要考虑考虑,猛浪不得。”
  叶青幽幽道:爹爹这般听简召舞的话?”
  叶士谋道:我深知简召舞的为人精明干练,他的话不可不信,万一放了芮玮,纵虎归
山,再要擒时就难矣。”
  叶青道:爹,你查出是谁泄漏本岛的秘密,以致七剑派联合起来对付咱们?”
  叶士谋眉头紧皱,说道:七剑派门下一一被抬来本岛之事,只有十三铁卫知晓,他们对
我忠心不贰,实令我想不出内奸会是谁?”
  叶青道:“简召舞也知道吗?”
  叶士谋道:我曾向他说过,他与我同有称霸武林之心,所以这些事情对他并不隐瞒,而
天池府在武林中尚颇有潜力,为父还想利用他;将来以便扩充自己的势力。”
  叶青冷笑道:“爹想到利用他,他就不会利用爹嘛,以女儿看来这泄漏秘密的人一定就
是他,这叫做坐山观虎斗,然后来个渔翁得利呀……”
  叶士谋微怒道:“不要乱说,他不是这种人!”
  叶青不理父亲的告诫续道:他也是想独霸武林,岂能容得下爹爹,等到七剑派与魔鬼岛
两败俱伤后,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叶士谋怒道:“叫你不要乱说,就不要再说啦!”
  心中被叶青的话的烦扰,隐隐觉到女儿的话颇有道理。
  叶青幽幽叹道:“爹要相信他还不如相信芮大哥,他比简召舞忠厚老实多了……”
  叶士谋截口道:我看人决不会错,简召舞一定不会出卖我,况且我帮他争得天池府产
业,他一辈子永远感激我。”
  叶青心想爹爹一向机谋多端,怎会对简召舞这么信任,莫非简召舞善于花言巧语,骗得
爹爹死心塌地信任他,想了又想道:“简召舞此人为了争得产业不惜杀母杀弟,这种人呀,
无情无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爹呀,你千万小心!
  叶士谋心中更是纷乱,骂道:死丫头,别说啦!”
  叶青忽然有种感触涌上心头,不禁又道:依女儿猜简召舞离开本岛后一定会招引七剑派
高手来攻打本岛……”
  叶士谋心头一震,暗忖:他离开这里已经三天,莫非真会招引七剑派来攻打,这倒不可
不妨。”
  想到这里,又自我安慰道:“不会,不会,我对他有恩,绝不会思将仇报。”
  话声刚毕,原氏兄弟双双奔进,大声察告:“岛主,有三艘快船向本岛驶来!”
  叶士谋脸色大变,问道:是不是商船?”
  原思聪道:“不是,船身吃水甚浅,不可能是装载货物的商船。”
  叶青道:“船上情况如何?”
  原思聪道:“每艘船头站着七位劲装的大汉,其中有僧有道......”
  叶青叹道:爹,不错啦,一定就是简召舞引来的七剑派高手,他们七人一处,分明就是
练好的七星阵。”
  叶士谋怒极笑道:“哈哈!好小子果真出卖我。”
  说着将芮玮递到原思聪手上,说道:“把他好好关起来,等咱们退敌后再来问他。”
  叶青担心道:“爹,他们的七星阵十分厉害,还是芮大哥醒转请他相助的好。”
  叶士谋一怔,摇头道:此人决不会助我,况且七星阵不见得难到咱们。”
  说完飞奔而去,叶青不放心紧跟其后。
  原氏兄弟彼此一打眼色,倏地双双跃出房门反手将沉重的木门关住。
  简怀萱迟了一步,叫道:”“开门!开门!”
  原思敏哈哈笑道:等咱们退敌后再放你出来。”
  简怀萱捶门道:“你们把我大哥关到哪里去?”
  房外寂无声音,原氏兄弟已经走了。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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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八章 不苟同

  几个时辰后迷魂香药力散失,芮玮自个醒转,只见睡在一张锦棍上靠着墙壁,翻身爬起
发现手足被缚。
  当下用力一挣,这时芮玮双臂的臂力非同小可,但那黑亮的绳索纹丝不动,再用力时只
见筷子粗的细绳深陷肤内。
  芮玮不敢再挣,伯伤到筋骨,暗忖:“这绳子什么做的呀?有把刀子就好了。”
  他细一想,暗暗摇头:“有刀子也不成!”
  要知他双臂一挣之力胜过小刀断绳之利,挣不开刀子便更割不断。
  再看那暗结,只见一个个小结纹路细密,看不出是怎么结上去的,看久了头晕脑胀,别
想自己解开。
  芮玮心念林琼菊的安危,自言自衙道:“怎么办呢?菊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去救她?”
  忽听墙壁内传出女声,道:“隔壁是谁?声音好熟啊!”
  芮玮也觉声音十分熟悉,问道:“你又是谁?”
  女子声音显得很不高兴的说:“我不跟你讲”
  芮玮心中好笑,暗忖:“是你先问我,不讲就算了。”
  闭目在思解脱的法子,想来想去非有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不能割断绳索,绳索不断就无法
离开这间除了一张锦榻外别无他物的房子。
  过了一刻不由又忆林琼菊的安危,喃喃说道:菊妹要是被害,我一定要杀叶士谋替她报
仇……?
  隔壁女子又道:“你与叶士谋有仇?”
  芮玮不愿再和魔鬼岛上的人罗索,呆呆地坐着不言不语。
  女子道:“你莫非也是牢中的囚犯么?”
  芮玮道:“怎么这是间牢房?”
  芮玮一摸墙壁触手生凉,才知道这间普通的房子竟然是生铁做成,心想虽是铜墙铁壁只
要能够脱开束缚,也拦不住自己。女子又道:我以为你是看牢的仇敌,所以不愿跟你讲我的
名字却没想到咱们同是落难人。”
  芮玮道:“叶士谋为什么要将你一个女子关在牢内?”
  女子叹道:他留我做人质要索人家的钱财!”
  芮玮心想,叶士谋为一岛之主,小钱不会看在眼内,问道:“令尊很有钱么?”
  女子道:“家父身为国王当然很有钱。”
  “芮玮惊道:国王!”蓦然想起她是谁,急道:啊,你是伊吾国公主呼哈娜,难怪声音
好熟。”
  芮玮正要说出自已是谁,房门“呀”的打开,走进一位中年秀才,芮玮见他神态直觉感
出是叶士煤
  叶士谋走到旁坐下说道:“芮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芮玮冷笑道:“岛主,林琼菊呢?”
  叶士谋讲述道:“她跟简召舞走了,当真她见着简召舞时以为是
  你,所以毫不犹豫地跟他走了。”
  芮玮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叶士谋对芮玮道:“我若早知
  道简召舞的为人,就不会让他带走。”
  芮玮道:“怎么简召舞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叶士谋道:“适才本岛刚刚经过一番大战……”
  芮玮心思灵敏,转念便知,说道:“来敌可是七大派的门人?”
  叶士谋微微一惊,心想他被关在牢中怎知外面的事,难道他预先就知七剑派要攻魔鬼
岛,问道:“你怎么知道?”
  芮玮冷冷道:“我不但知道而且敢肯定的说,他们是简召舞带来的。”
  叶士谋摇头道:“简召舞并不在来敌中。”芮玮道:“他会那么傻吗,他不会告诉七剑
派的航线吗,要是跟着来了就不聪明了,他离开远远的静候两败惧伤的消息。”
  叶士谋悲伤地叹道:“你的看法与青儿一样,都看出简召舞的野心,唯有我老眼昏花,
被蒙在鼓里,唉!他太没良心了,我帮他得天池府,不该这样对我!”
  芮玮毫不客气的冷笑道:“这叫做自食恶果,你以为帮他杀母杀弟,他就会水运感激你
的,不想想他这兄弟俩的罪恶,愿意有人知道吗?他若一日不杀你,心里一日难安。”
  叶士谋:“骂的好,自食恶果,果然是自食恶果!”顿了一顿,又道:“但是他的阴谋
却未成功,七剑派虽然来了七九六十三人,结果一一或擒或杀,本岛主一根汗毛也未伤。”
  芮玮冷冷道:“这一批败了还有下一批,七剑派门人散天下,从此后魔岛再无一日安
宁。”叶士谋大声道:“本岛有天险屏障,七剑派敢再来,来一个杀一个。”
  芮玮道:“不见得吧,七剑派练成七星阵,要杀可没那么容易。”
  叶士谋大笑道:“七星阵何足道哉,这次来了六十三人共成九个七星阵,却被本岛主在
二个时辰内一一击破。”
  芮玮见过七屋阵,心知七星阵的威力并非普通阵法可比暗忖:“魔鬼岛虽将七星阵击
破,人员定也大有损失。”
  芮玮问道:?贵岛伤亡如何?”
  叶士谋一时答不出话来,显然他的部下死伤甚重。
  芮玮对叶士谋印象很坏,有意说道:“还只来了六十三人,倘若来了数百人,岛主自忖
能够全身而退吗?”
  叶士谋怔怔呆住,脑中一片纷乱。
  芮玮道:“七星阵由人而定功力越高阵法越厉害,此次七剑派仓促而来准备不周,下次
或是七大掌门率众而来,那七星阵定然不同今日了。”
  叶士谋威风尽失,叹了口气道:“不错,七剑派再来时,七星阵定然不同今日,就是今
天若无一人相助,本岛将要伤亡更重!”
  芮玮又道:“那人是谁,是郭少峰么?”
  叶士谋摇头道:不是,郭少峰隐居不归谷,一步不出,我生性嗜武几次向他求教剑道,
他回说:大仇不报,终生不谈剑道。今天相助之人,是一位女子,武功尤在郭少峰之上。”
  芮玮喃喃自语道:武功在郭少峰之上,而且还是女子?”
  叶士谋望着芮玮疑惑的脸色,笑道:“那位奇女子公子或许相识。”
  芮玮好奇的问:快说是谁?”
  叶士谋一怔摇头道:“我也不知是谁?”
  叶士谋有气道:“你不知是谁,怎地知与我相识。”
  叶士谋道:“因为她长得与公子一个容貌,所以猜她与你相识。”
  芮玮惊呼一声想起在天池府墓中见到的黑衣女,只有她长得和自己甚为相象,急问道:
“她在那里!快带我去见她。”
  叶士谋叹道:“她走了!”
  芮玮失望的说:走啦,你可知道去那里?”
  叶士谋道:“她的行动神秘莫测,虽然住在本岛但每年要到中原去一次,我问她去中原
做什么,她却不说,其实她平常根本不说活,我问她当然白问。”
  芮玮心知黑衣女子每年去中原的缘故,师父说过她每年八月十五到天池府祭墓,现在已
是七月,一定又是到天池府去。
  叶士谋又道:“记得还是十八年前的一个明月当空的夜里首次见到她,那天她救了我一
命,迄今我还忘不了当时的情形!”
  说到这里叶士谋不说了,顿了顿笑道:“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芮公子,我有一事想
和你谈谈。”
  芮玮摇头道:“你还是说当时的情形。”
  内心甚想知道关于黑衣女子的往事,仿佛黑衣女的身世与自己
  有着密切的关系,凡是她的往事皆想打探清楚。
  叶士谋道:你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这件事我只向女儿说过。
  “十八年前我到中原游历,想讨教中原武功增长见识,我的武功
  自幼家传,在中原说来算不了什么。
  “首先我拜访中原最有名望的七大剑派,想向他们印证武学,那
  知七大剑派说我武功不正,不愿印证。
  “我听到这话内心有气,心想你们自命武学正宗,我就把你们打
  个落花流水,看你们还敢瞧不起人嘛。
  “哼!七大剑武功虽然自称正宗却无特出人才,半年不到被我一
  一挫败该派名望最盛的高手。
  “那天夜里踌躇满志的预备回归魔鬼岛,心想能够挫败七大剑派
  的高手,自家的武功也不弱啊!
  “走到途中旷野处忽然七人将我围住,他们说要讨教我的武功,
  我想对呀,要讨教就讨教吧!
  “足足战了三个时辰,天将破晓时,他们没有一个能胜我,但我
  也没有打败他们一个。
  “我想打到现在也该够了,就说各位不错,咱们以后再印证,那
  知他们七人忽然同时围攻来,我和他们每个武功难分上下,但是他
  们一齐攻来,我怎是对手,边战边骂道:‘好不要脸的七剑派掌门,
  明里不敢与我印证,暗里围攻算那门子英雄。’
  “原来我到七剑派见各个掌门印证时,他们不屑见我,认为与邪
  派高手印证武学有失身份,胜了不光彩,败了颜面难存。
  “后来见我见将他们门下一一打败又不甘心,于是不约而同的找
  到我暗中印证,如此一来胜败无人知道,就是败了也不会传扬到武
  林中去。
  “他们一一不能胜我就起了杀心,满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把
  我打个重伤,教我永生不再到中原逞威。
  “岂知我早知他们是七派掌门,我虽末正面见过,但在赴各派讨
  教时,已将各个掌门的性格、容貌打听清楚。
  “我一叫出他们的底细,武当派掌门就说,好啊,你既知道咱们是谁,就别想活啦。
  “武当掌门说完七人加紧抢攻,所谓双拳难挡四手,几个照面不到我就左支右细,节节
败退。
  “退到路旁,忽见一位黑衣长发女子骑马而来,驰到咱们争斗处,她一马说道:‘不准
打,不准打……’
  “那女子颜面被长发掩住,谁也瞧不清楚她是谁,七剑派掌门那会听她一个女子说话,
死自围攻不休。
  “她只说‘不准打,不准打’这句话,别的话也不说,忽地加入战斗,只见她既不伸拳
也不出掌,就用长长的衣袖挥舞起来。
  “那衣袖被他舞动得讽枫作响,挨到身上就是受伤,七掌门以为她是我帮手,分出四人
来对付她。
  “其实她谁也不帮,有时攻七掌门又有时攻起我来,她那衣袖的功夫神奇莫测,十几招
下就把我们每人打了一‘袖。
  “这一袖打得我痛到骨髓去,忽然间我想到她说:‘不准打’的话,于是我就停止不
斗。
  “说也奇怪我卡停手她就不攻我了,只攻七掌门,七掌门被她攻得无一人能分手对付
我。
  “我一旁静观,只见她那套袖功招奇妙,看得我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心想这才是真功
夫,咱们跟她比差得太远了。
  “七掌门勉强维持百招,每个身上少说挨了七、八下,被她那长袖打得皮破血流,狼狈
不堪。
  “打到后来七掌门知道厉害,一一鼠窜奔去,她停手后也不望我,忽然上马,我急忙追
上前要留下她。
  “我向她说尽恭维感激的话,希望她到魔鬼岛去,我心里的意思邀她到魔鬼岛好向她请
教武学。
  “却见她一句话也不说。拉着马缓随时要走,我见留她不住,便运起魔眼功法,说:
“你跟我走吧。’
  “运功时内心十分害怕,因这魔心眼功对付功力比自己高的人施为,只要对方运功反抗
我一定要受重伤。
  “那知她并不运功反抗,我安下心来,就见她随着我走了。
  “来到魔鬼岛她就安心住在为她收拾的房间,平日送饭去她就吃,但我跟她说话,她却
一句不答。
  “就这十八年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还是今天才说了话……”
  芮玮忍不住问道:“说什么话啊?”
  叶士谋叹道:“你想她会说什么话,还是那句‘不准打’的话,当七剑派门人攻到岛
上,势如破竹,没有人阻挡了,那七星阵实在厉害了!
  “等到我赶去也不成,只有运起魔心眼功迷倒一人破了阵势,才能凭武功胜他们,或擒
或杀。
  “但会魔心眼功只有我一人,另外原氏兄弟会催眠术,咱们三人一时那来得及连破九个
七星阵。
  “一个时辰后,我的部下被七星阵杀得尸横遍地,正在这时她来了,见到咱们相斗,就
说那句‘不准打’。
  “边说边加入战斗,只要有人出拳攻打,她就打那人,若不动,她就不打。
  “我知道她这习性,于是号令本岛全部停手,只见她一人飞来跃去闪电般的攻打剩下的
三个七星阵。
  “七星阵虽然厉害在她手中就如儿戏一般,几招就破了阵法,百招不到三七二十一人全
被她衣袖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没有人再动手,她才乘船离去,我晓得今年她要离岛至中原的月份到了,这一去两个
月才能回来。
  “我很奇怪她为什么终年不说一句话,是不能说话吗?还是说不清楚,所以不愿说话?”
  芮玮道:“她会说话而且说得异常动听。”
  叶士谋好生羡道:“你听她说过话吗?”
  芮玮想起她在天池府对墓自言自语,点头道:“听过,只是我也听的不多。’
  叶士谋奇怪道:“那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呢?’
  芮玮叹道:“我不知道,也许她是我的亲人,也许她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叶士谋摇头道:不!不!一定有关系,她就象你与简召舞的母
  亲。”
  芮玮脸色惨然道:是我母亲?不会,不会,生父早告诉我母亲死了,要果真是我母亲,
我还认不出来嘛。”
  其实他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母亲什么样子根本不知,他早知母亲病死了,其他关于母
亲的琐碎事情一概不知,因他父亲从来不对他说。
  叶士谋疑惑的摇头道:那就奇怪啦,你与简召舞怎会无冤无故与她相象呢,若不是你的
母亲,就一定是简召舞的母亲。”
  叶士谋望望芮玮,又道:要说是简召舞的母亲,就不会是你的母亲,若不是一母所生你
们,那会长的一模一样……”
  芮玮摆手道:别把我与简召舞提在一起,我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姓简我姓芮,他住金
陵我住在山西,相象是偶然巧合。”
  叶士谋自言自语道:这巧合真奇怪呀?”
  顿了顿,叹道:“我所以帮简吞舞夺得天池府,又请他到魔鬼岛来推心置腹,无所不
谈,就因他象黑衣女,以为黑衣女是他亲生母亲,不由对他亲热,那知我诚心待他,他却暗
中害我。”
  芮玮道:“你别跟我谈他的事,快将我绳索解开,我也不跟你为难,虽然你害人不少,
这自有人找你报复,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个人。”
  叶士谋道:“找谁呀?”
  芮玮心想他跟我说老实话,便不隐瞒:“我知道黑衣女每年到中原做什么,我要去找
她,好好问她几件事,这几件事不问清楚,心
  中疑惑难解。”
  叶士谋俯身解开芮玮身上的绳索,这些绳结好难解,他足足解
  了顿饭时间,芮玮虽然仔细看,也看不清他那解绳的手法。
  叶士谋不立时解芮玮手上绳索,说道:“我有件正事和你谈谈。”
  芮玮道:什么事?”
  叶士谋道:“听青儿说,你两剑击破七星阵,有这回事吗?”
  芮玮点头道:“不错,但那次侥幸成功,若是他们真正对待我,就难破了。”
  叶士谋道:“你有破阵之能我想求你件事。”
  芮玮冷笑道:“你不解我手上绳索,也谈要求之事,想凭此要挟我吗?”
  叶士谋讪讪道:“我那敢要挟你,但这件事关系本岛存亡,你若不帮我抵敌七剑派的七
星阵,七剑派大举来攻时,本岛势必被毁,若答应暂留岛上,我把你当上宾看待。”
  芮玮摇头道:“你为非作歹应有报应,别想我帮你。”
  叶士谋缓缓说道:“这缚龙索用无下至宝乌蚕丝做成。不解结绳任何利器割它不断,而
这绳结普天下只有我能解。”
  芮玮怒道:莫说不解绳结,就是断我双手,我也不帮你为凶。?
  叶士谋哀声说道:“你为何不肯帮我,我没有对你不起的地方,至于不归谷的事,是简
召舞故意引你进去,他知道你会追他,想假手郭毁掉你。”
  芮玮:“你要是好人不用求我,我就帮你,但你仅因以前七剑掌门联手要杀你的仇恨,
你就用邪术报复,七剑派被你害的大都是好人,你这罪孽万不可怨!”
  叶士谋狡辩道:杀七剑派的凶手不是我啊,是郭少峰杀的,你还不知道吗?”
  芮玮咬牙切齿道:“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叶士谋振振有词道:“我好意为郭少峰献上练剑的靶手,谁知他会杀人”
  芮玮喝道:“住嘴,你在利用郭少峰当我不知道吗?郭少峰练的邪剑嗜好杀人,你故意
送上练靶手,就是要他杀人,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既杀仇敌,又可嫁祸于人!”
  叶士谋道:“好,就算我杀了七剑派门人,但这为了泄恨,七剑派不但瞧不起我,还要
联手杀我,此仇非报不可。”
  其实他杀七剑派的用意为当年那事泄恨外,主要的目的想独霸武林,教天下人知道他是
武林盟主。
  这就所谓自卑心作祟,人家说他是邪派人物,瞧不起他们的武功出处,就想证明邪派人
物也能称霸武林,号令天下。
  芮玮道:“此其一,你的罪孽还不止这点,我问你为什么扣留伊吾国公主呼哈娜!你教
原氏兄弟出卖主人为的什么?”
  叶士谋万想不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心想为要独霸要没有雄厚的财物作为后盾怎成,但他
没脸说出这个原因,
  因这举动太欠光明,第一,命令原氏史兄弟叛主掳来人质就不该,第二,以弱女子勒索
财物是下三滥的行径。
  叶士谋道:“我留呼哈娜为人质有不得已的苦衷。’
  芮玮哈哈笑道:“不得已的苦衷,这苦衷不过为饱私欲而已,为了私欲做事不择手段;
是天下最无耻最窝囊的小人?”
  叶士谋被骂的无名火升起三丈,威吓道:“你不要命吗?我能令你痛苦万分的死去,斩
断你的双手再斩断双足,然后一块一块肉慢慢割下!”
  芮玮丝毫不惧,大笑道:“你快斩啊!快割啊!”
  叶士谋想了想,怒心又渐渐平息,软声说道:“你不愿帮我退敌,传我破阵的剑法也可
以,你知不知道青儿十分爱你,你传我剑法,我把她嫁你。”
  芮玮一怔,摇头道:“青儿是个好女子,可惜她父亲不肖,我为她可怜,竟会有你这么
个父亲!”
  叶士谋:“我这父亲不好吗,为她找个乘龙快婿还不好吗?”
  芮玮道:“你不要以这来诱惑我,我不要她,你给她找个好婆家,不要耽误她的青春,
更莫象她姐姐失足成恨”
  叶士谋笑道:“你很关心她啊,她在我面前尽说你好,说你忠厚老实,你们两个彼此关
心,不如就成婚吧!”
  荷韩摇头不语,叶士谋又道:“你传我剑法,我叫青儿就来陪你,看来你也很喜爱
她……”
  芮玮怒喝道:“无耻!滚!滚!”
  叶士谋冷笑道:“这是我的地方,我要坐就坐要站就站,谁敢叫我滚!”
  芮玮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叶士谋道:“喂,你睁开眼睛,咱们再好好谈谈。”
  芮玮闭着眼睛道:“没什么谈,剑法决定不传你这恶人!”
  语气肯定,毫无再商量的余地。
  叶士谋嘿嘿笑道:“你认为我是恶人,我就再作几件恶事给你看看。”
  说着站起身来,走向房外。
  芮玮大声道:“你敢杀简怀萱,我就要你的命!”
  叶士谋道:“杀她可惜了,她长的娇美如花,我命本岛精壮的汉子一个一个的侍候她,
还有呼哈娜,那位真正的公主可为摇钱树,又可作所有本岛汉子的泄欲工具!”
  芮玮怒喝:“你敢!”
  叶士谋哈哈笑道:“怎么不敢,你要是怜花借玉,就快快把剑法传出,好好想想,我给
你一个时辰去考虑,传或是不传?”
  说完走出,锁上牢门。
  芮玮牙逢送出声音道:“好卑鄙的家伙,我……我非杀你不可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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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4: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四十九章 飞龙步

  牢门“呀”的又开,姗姗走进一位女子。
  芮玮冷笑道:“叶青,你也来帮你父亲做说客吗?”
  叶青幽幽道:我在牢外站了很久,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
  芮玮道:“你既听到,该知你父亲多么卑鄙!”
  叶青流泪道:求你不要骂他……”
  芮玮怒道:他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该骂吗?”
  叶青痛哭道:“求求你,不要再骂我父亲了……”
  芮玮默然,心想在她面前骂她父亲,怎不令她难受。
  哭了一会,叶青抹干眼泪,低声道:“你不要杀我父亲,好不好
  说着走到榻旁抛下一物,芮玮低头一看是把挫铁的钢锯。
  叶青打着眼色道:“父亲要我劝你,我知道人轻言微说不动你的,你……你自已看着办
吧……”
  说完掩面奔出,牢门重被守牢的壮汉锁上。
  芮玮拿起钢锯,心想双手被缚无力震开牢门,有这锯条锯缺个口就好办了,心上感激叶
青,不由低声语:若能救出怀萱,呼哈娜,我就不杀你父亲。”
  他不锯牢门,却锯墙壁来了。
  他手腕被缚,手掌却能转动,几下就锯开长长的一条缝。
  呼哈娜道:“芮公子,两年不见,想不到咱们在这里重逢……”
  芮玮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呼哈娜道:“两年不见,但你声音我还记得,只是起先我再也不敢相信你来这里。
  芮玮道:“你近来好吗?”
  呼哈娜幽幽道:“还好,两年来我存着一个希望,心想你答应来的,而且应该来了,于
是我每年盛装等待……”
  芮玮暗道:“惭愧!”
  自己答应两年内不死就去伊吾国见她,结果巨毒解去能够不死,却忘了去见她的话。
  呼哈娜低声喃喃道:“我每天等待每天失望,小桃说不要等了,他也许忘了,但我不
信,说他一定会来的。”
  芮玮贴着墙壁用锯,呼哈娜的话一字一字听得清楚,心想说要去伊吾国见她话时,自忖
必死,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巨毒能够解去实属奇遇,但接连简怀萱的病扰自已,只知设法替她找三眼秀士治好,那
话根本一点也不记得了。
  呼哈娜续道:“我确信你一定会来的,所以耐心等待,那知突生变故被原氏史弟掳来此
地,心中好不悲伤,心想你去见我时,我却不在了……”
  芮玮叹道:“姑娘别说了!”
  呼哈娜娇声道:“说说有什么关系嘛,我以为关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你了时时幻想老天若
有眼,让我见你一面死去也好……”
  “老天果真有眼,你快锯开,让我见你—…”
  芮玮大声道:“不慌,咱们就快相见。。
  在这短短时间,芮玮在墙上锯开四道缝口,于是用脚一踢,踢倒墙壁,“轰”的大响,
芮玮从踢开的墙洞穿身去。
  呼哈娜大喜,纵体扑到芮玮怀中。
  那铁墙声音传到屋外,守卫一齐奔来。
  芮玮推开呼哈娜,低声道:“你快抱在我的背上。”
  呼哈娜欣喜地伏在芮玮背上施着他的颈脖,笑道:“你要背我出去?”
  芮玮“嗯”了一声,说道:“你抱紧我不要害怕,我一定将你救出魔鬼岛!”
  呼哈娜异常坚定的说:“我不怕!”
  芮玮一怔,此时牢门打开共有四名大汉手持钢刀涌进屋里,芮玮一步踏出虽然背着呼哈
娜,身形毫不迟滞,凌空飞起。
  人在空中,双脚不停闪电般踢向四名大汉,但见四名大汉“啊隋”大叫,一一被踢昏死
过去。
  芮玮抢出房门,只见十余名大汉手持兵刃团团围堵住芮玮的去路,呼哈娜也不害怕,笑
道:“我怕什么,要死咱们死在一块。”
  十余名大汉齐声大喊,兵刃纷纷向芮玮砍到。
  芮玮手不能用,唯一能够用的只有双足,他这双脚既要奔逃又要抵敌,只见他又是一步
踏出。
  这一步更见妙,十余名大汉也没看清芮玮怎么跃起只觉脑袋“砰”一响,不知被何物撞
到,就昏倒在地。
  芮玮足下留情,踢出时只用二成力道,否则十余名大汉皆要被他踢得脑浆迸裂,死于非
命。
  闯过这一关,芮玮奔出这栋森伟的建筑物,来到外面,这时岛上人影影幢幢,齐向这边
奔来,显然看牢的守卫已经发出警报,全岛都知有犯人逃出。岛上居民皆受训练,闻讯拿刀
围来。
  还好天色渐暗,于芮玮大大有利,稳身黑暗处慢慢向岛边移去,走了十余丈芮玮不敢再
动。
  因四周已布满人群,只要走出黑暗就会被他们发觉。
  这岛上怪石处处耸立,芮玮躲在一块怪石后竟无一人发觉。
  人群看不见有外人,纷纷道:“逃犯呢?逃犯呢?”
  顿进四下一片疑问声,乱的一团糟。
  只见一人跃到大石上,他已得报芮玮带着呼哈那逃出,内心十分震怒,心想池双手被
缚,要是还让他救人逃走,岂非天大的笑话?
  这块大石特别高,在石上四面动静看得清楚,叶士谋用足目力
  慢慢扫视,但那里有芮玮的影子。
  叶士谋确定一时芮玮决逃不开此地,一定躲在阴影里,所以看
  不到,而且天色越来越暗,将越发看不到了。
  于是喊道:“起火,起火!”
  围来的岛民个个备有火焰,一个一个相继点亮。
  芮玮心想等火焰全部点亮,照暗处就躲不住啦,当下咬牙闯出,
  一位岛民首先发觉,一刀砍去,叫道:“在这里!在这里!”
  芮玮一脚踢飞砍来的单刀,再踏出时如神龙飞腾而起。
  岛民只见芮玮跃起却不知他跃向何方,抬头看时,忽然—处的
  火焰熄灭,于是大减:“在那里!在那里!”那里火焰熄灭,这边也
  跟熄灭,瞬时,连着几处火焰相继熄灭,群众大恐,纷纷叫嚷:“有—鬼,有鬼!”
  其实那里有鬼,原来芮玮跃起时不踢人却踢他们的火焰,火焰
  踢烂便再也点不亮。
  顿饭时间大半岛民的火焰熄灭,这时天色全暗,火焰熄了漆黑
  一片,彼此面貌很难看的清楚,芮玮混在人群中也没有人发现。
  趁着群众惶恐不安的时机,芮玮走出人群的包围,外面再无—
  人阻挡,芮玮辨定海岸的方向。急奔而去。
  眼看快要奔近海岸,只要走过一堆岩石就是沙滩,但那推岩石
  又广又长,穿过去以芮玮的足程也要一段时间。
  芮玮心想走到岩石中便不易被追敌发现,当下快步走进,走了
  十八步,霍然四周火把亮起,照明芮玮的位置,芮玮大惊,不知是
  谁预先埋伏在这里。
  只见火把插在岩石上,火把下走出十三人,有陆文兰、原氏兄
  弟、夺魄、勾魂两使者,其余的个个挺胸拔背,气势雄伟,显然手
  底下都有功夫。
  芮玮道:“叶士谋在吗?”
  阴暗处一人道:“当然在!”
  那人就是叶士谋,叶士谋走进亮光处,一步一步向芮玮面前走去,离开三丈站定,冷冷
道:“我算定你要逃这里,嘿嘿!果然不错。”
  芮玮威风凛凛道:“我怎么来就怎么去,谁敢阻拦便是死敌!”
  叶士谋大声道:“本岛精锐在此,你有本领再闯出十三铁卫的围捕,本岛主就佩服
你。”
  芮玮道声:“这有何难!”
  倏地一步踏出,飞身跃出,叶士谋大喝:“喂暗青子。”
  十三铁卫军已握好暗器,
  顿时四周布下一道暗器,闻声不射芮玮却向空中射去。
  芮玮不能闯出跃回原地。
  叶士谋哈哈笑道:如何?姓芮的还是乖乖就缚!”
  芮玮心想跃起时他们捉不定方位逃出不难,现在却不管自己方位何在,仅自一当跃起就
布下暗器网,这样一来四面八方被堵,迷不住敌方眼神,不能乘隙逃出。
  芮玮不言不语候地跃起,但他快,叶士谋叫的更快,道声“射!”暗器便如飞射雨入空
中。
  芮玮一落地毫不停留重又跃起,连跃七次,叶士谋跟着叫七次“射!”
  每次呼叫毫不落后,以致七次
  芮玮背着呼哈娜飞跃空中大大吃力,七次下来气喘吁吁,站在原地暗自调息,叶士谋见
状笑道:“死了逃出的心,你再不就缚我一声令下,暗器全向你射来,或许射不到你,但你
背后的呼哈娜就难免不中啦!”
  芮玮调好气息,大喝道:“教你们看看飞龙八步的厉害。”
  话声刚毕,一步踏出,身形不见。
  叶士谋照旧叫道:“射!”十三铁卫根本不看芮玮此何处,盲目将暗器向空中射出。
  芮玮跃在至暗器边沿,倏地脚如转轮交互踢出。
  只见暗器一一被他踢得四下散飞,反射至十三铁卫,十三铁卫大惊,举起兵刃“当”
“当”拔落。
  暗器落完,芮玮已经逃走了,叶士谋惊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自语道:“这是什么功夫?
这是什么功夫?……”
  芮玮用飞龙八步最后一招逃出合围后,不自觉地朝沙滩奔去。
  他边走边喘着大气,因那最后一招在飞龙八步威力最强,但施出最损功力,一时难恢复
过来。呼哈娜见无追敌,低声道:“让我下来。”
  芮玮停住,呼哈娜松开手臂站到地下,掏出手绢背拭芮玮额头汗珠,怜惜道:都是我害
你累成这样……”
  芮玮摇头道:没关系,你看附近有没有人?”忽然一人走出岩石,柔声道:芮大哥,青
儿等在这里。”
  芮玮大喜道:“你替咱们备好船了吗?”
  呼哈娜奇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芮玮向叶青笑道:“你给我钢锯时,我就猜到你会在海边接应我,但不知在何处接
应……”
  叶青苦笑道:“大哥就要走么?”芮玮道:你们等等,我去将简怀萱再救出来。”
  叶青道:“不用了,萱妹早已候在船中。”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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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22:4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宁德
第五十章 海上飘

  芮玮上前握住叶青嫩手道:谢谢你,谢谢你——”
  他激动得只能说出“谢谢你”三字,因叶青想的周到极了。不是她帮忙,芮玮不但要再
费手脚,而且武功再高也离不开魔鬼岛渡过大海。”
  叶青低声道:你们快上船吧。…
  一艘长艇隐在山岸边,艇上站着一位高大的壮汉,叶青指着他道:他是本岛最有名的航
海手,有他在这艘长艇上,定可安然渡过大海回归中原,因为他忠厚老实,我已吩咐—定要
送你们回去,你们放心好了。”
  芮玮不安道:“你帮咱们会不会给令尊发觉?”
  叶青摇头道:不会,不会,就是发觉,我是他女儿,不会对我太大的责罚,你们快上船
迟了有变。”
  呼哈娜走上长艇,那位壮汉指指内舱意思要她进去,里面简怀萱道:是大哥来了吗?”
  呼哈娜听到女子声音一楞,心想是谁啊?当下走进舱中,芮玮跟着七船,叶青恋恋不舍
道:你我还能再见么?”
  芮玮叹道:我不知道,你要来到中原,咱们或许能相见,魔鬼岛我是再也不来了!”
  心想:倘若叶士谋作恶多端,我答应你不再杀他,纵然天下人要我来杀他,也不会重来
此地。”
  高大壮汉道:郡主快回去免被岛主发觉。”
  说着拿起长桨用力—撑岩石,长艇如箭滑行数丈外,芮玮走进舱内。
  简怀萱才喊声大哥,蓦听两声惨叫,一声发自舱外划船的壮汉,男声则发自岛上,芮玮
心中一震,掠出舱门。
  但见那壮汉仰身在船板上,胸口中了数枚暗器,血渍身,瞪着大眼,已经死去,突然岛
上一排暗器向芮玮射来。
  芮玮看见叶青倒在岸边,已知另声惨叫是她发出,不由悲痛地大喝道:来得好!”身形
如箭拔起空中。
  暗器落空,只见芮玮的身子一扭也不着力竟向岛上飞去,船离岸边十丈不到,芮玮落到
岛上迅捷的抓起叶青肩头的衣服。
  他手腕被缚,双掌却能抓物,才提起叶青,又是一阵暗器如雨洒到,那阵暗器盲目射
来,竟然不顾叶青的死活。
  芮玮转去一步向船上踏去,这飞龙八步实在精奇玄妙,只芮玮的身子随那一步之势,倏
的落到船上。
  长艇被芮玮落下的冲动又已滑行十余丈之远,这时已离岛岸三十丈,普通暗器已不易射
到船上。
  芮玮放下叶青,怒喝道:“叶士谋,你好狠,俗云虎毒不食子,你竟连禽兽不如,亲生
女儿也忍心杀害!”
  一阵大风刮来,长艇上高张布帆,被吹离岛岸越来越远,只听大风中叶士谋如枭般的声
音大笑道:“船夫已死,胜芮的!看你还能逃离本岛主的掌心?”
  芮玮将叶青提进舱中,仔细一看叶青后心共中三只长箭,敢情长艇开行她还舍不得离去
站在岸边目送,结果惨变突起,叶士谋怕女儿喊叫惊动船上,竟然一齐杀害。
  只见长箭箭头深没叶青体内,芮玮探手模去尚有一丝呼吸,心想,还好老天有眼,只要
没有死去尚可救治。
  芮玮随身携带药包,简怀萱解下打开,简怀萱急于形,守在旁边问道:“大哥,青姐能
救不?”
  芮玮声音坚决的回答:“一定能救!”
  又道:“你们会不会划船?”
  简怀萱、呼哈娜同时摇头汽可怜她们一个出身江南宰相家,一个出身边疆帝皇家,一生
那曾划过船,就是连船也甚不见。
  芮玮虽然会划,双手被缚,再者急着要救叶青,暂时一步也不能出舱内心如焚,叹口气
道:没有人划船,咱们不久又要重落叶士谋的掌心中!”
  叶士谋看准这点,虽然发现已迟,但只要射死船夫,芮玮又缚双手,不怕这艘长艇逃到
那里去。
  呼哈娜、简怀萱心知再落魔鬼岛,真是不如死去,当下双双道:
  “咱划划。”
  两人并肩走出舱。
  芮玮暗暗摇头,心想两个不会划船的女子来划这艘长艇,又能划得好快?
  他知道魔鬼岛的快舰其行速,纵然自己来划,也难逃得了快追。
  暗忖:“只怕今天晚上就要被拦回魔鬼岛。”
  眼前救活叶青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心想听天由命吧,当下澄清思虑,从药包中取出一
把亮银小刀慢慢剜出时青背上的长箭,叶青早已人事不知,安静地伏身在船板上,任由芮玮
开刀取箭。
  箭头取出,正敷上一层黄色的金创药粉,船身突地打起转来,只听呼哈娜叫道:不对!
不对!向那边划。”
  好一会船身才不打转,慢慢行驶起来,简怀萱道:“这位姐姐尊姓大名啊?”
  呼哈娜道:“姓呼叫哈娜,你呢!”
  简怀萱道:我姓简名怀萱,你不是中原人氏吧?”
  呼哈娜道:“啊!简召舞是你大哥?”
  简怀萱没有答话,呼哈娜又道:“刚才那阵风刮的好奇怪,看样子天快变了。”
  她自幼居住边疆沙漠地带,对于天候的变化倒颇知晓。
  沉默一刻,简怀萱问道:“你认识简召舞?”
  呼哈娜道:认识,早就认识了啦,他到咱们国家去,屡次和父王商量,想向父王借兵攻
打中原边际名将高大将军,我真想不透他是中原宰相之子,为何要借兵打起自己人来?”
  芮玮包扎好叶青的伤口,听这话,心中一震,心想:狠毒的人,敢情只因高寿的声望在
朝庭压过天池府,他就想灭掉他,这种既想怂动武林自想残杀,又想促进国家战争,唯恐天
下不大乱,天下大乱后再从中取利,野心勃勃,昭然可见!”
  要知这时天池府声望已落,简召舞严有搞得天下大乱后,再建立起天池府威势的欲念。
  芮玮从药包中取出一颗灵丹喂叶青吞下,暗盼她快快好转,忽然听到天空“喀喇”一声
大响,闻在耳中好不舒服。
  叶青被那声音所刺,痛苦的呻吟一声,芮玮俯身唤道:青儿,青儿.....”
  只听叶青微弱地喃喃道:快逃!快逃!大哥快逃……”
  想她被射中箭后,念念不忘简怀萱他们逃离一事……
  芮玮探手一摸叶青的额头,只觉滚烫如火,怕她病情恶化,又给她吞下一颗灵丹。
  忽然船身剧烈震荡起来,呼哈娜叫道:“快把住舵!快把住舵!
  简怀萱惊呼道:“不行!不行!我……我……站不住……”
  原来船身随着汹涌的波浪一颠,她又晕起船来,恰好呼哈娜不晕船,抢过来把住舵。
  但那风浪太大,船身越荡越利害起来,眼看随时有覆舟灭顶的可能。
  叶青呻吟声越来越大,芮玮怕她身体随船滚动震裂伤口,全身伏卧在她身上,双掌两脚
钩在船板内,使得自已与叶青的身体牢固在船板上。
  船荡得实在太厉害了,简怀萱吓得大叫:怎么办?怎么办?”
  呼哈娜颇沉着的把着舵,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船的震荡减少,耳闻呼呼风声,闭
着眼睛直向上天祈祷。
  芮玮无法分身出舱,叶青伤口再裂必然无救,他唯有伏在她身上,才能救她—命,不然
她怎能不随剧烈摆动船身滚动。”
  心知再这样下去船非翻不可,候地大呼道:“萱妹,下帆!萱妹下帆!”
  天上的风越刮越大,海浪被欧得震天价响,芮玮的呼声简怀萱虽然听得清楚,但她紧抱
在船桅上一动不敢动。
  呼哈娜虽离不开舵,叫道:“对啦!快下帆,快下帆……”
  只要帆下了,吃风较小,这长艇便不易吹翻。
  简怀萱心知再缓一刻船就要翻了,她不能离开船桅下帆,忽然想到—法,从怀中摸出一
把匕首咬在口中,就着船桅爬升上去。
  爬到顶点只觉天昏地转,她虽学过武功,非弱女子可比,但此时武功毫无用处,头晕得
眼前看不见东西。
  她紧抱桅杆,迷迷糊糊的拿起匕首四下乱划,一刀划个正着,割断帆的主索,立时帆随
风飞去。
  果然船的震荡减少,可是风浪越来越大,又下起倾盆大雨,呼哈,那大雨淋得睁不开眼
来。
  天空暗黑一片,霹雷一个就接着一个,声势好不骇人,只见简怀萱仍抱在船桅顶还没下
来。
  她不是不要下来,而是没法下来,因她被大雨一淋再加霹雷风暴的惊骇,吓得只知紧抱
船桅,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船桅盛不住一人的重量,豁然“喀?的断裂,整条船桅向海中倒去,简怀萱昏头昏脑,
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就随那船桅落到海中。
  船桅一去,船身更稳,浪涛虽大,随浪起伏,却无覆舟的危险。
  天变得真快,这场狂风暴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三时辰之后风浪渐小,天渐渐露出一
丝微光了。
  呼哈娜紧抱着舵,一夜的折磨,虽然生在番邦终日骑马射箭运动惯了,也累得昏睡过
去。
  船身剧烈的波动,使得芮玮不得不运足功力牢固船板上,用了一夜功力,风浪小时他也
睡去。
  只有叶青安睡如故,芮玮的灵丹功在培养元气,对重伤最具神效,睡了一夜,叶青首先
醒来,天已大亮,明照舱中,叶青只觉全身温暖舒适,心想自己不是被射中三箭死了过去?
  那这是阴间了?
  不对!太阳光射在眼中,这明明是阳世,不由伸手向背后箭伤摸去,摸到—具温暖的人
体。
  这才发觉一个人睡在自己身上,吓得芳心抨抨直跳,暗忖:“是谁?是谁……”
  忽闻波涛哗哗响声,惊觉到人在船上,略一忖度便知定是芮大哥将自己救到长艇上,唯
有他才能治好严重的箭伤。
  心想现在到了那里?睡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是谁?
  鼻子闻到阵阵男子气息,船夫已被射死,船上男子唯有芮玮一人,睡在自己身上的一定
是他。、
  他为什么要睡在自己身上啊?叶青念头想到那方面,脸色通红起来,只觉全身暖洋洋
的,—丝劲儿也无……
  芮玮体力恢复快,闻到叶青急促的喘息声,一惊而醒,跃身坐起,问道:“你好了吗?
  叶青翻身慢慢坐正,低着头道:好了,只是全身没力。”
  芮玮“嗯…了一声,走到叶青身后伸出双手摸去。
  叶青背后衣服一大片撕破,芮玮触到不由令她一颤,芮玮摸摸结痂的伤口,叹口气道:
“令尊太狠心了,这三箭绝不容情,现在虽然治好,但你流血过多,一时体力无法完全恢
复,至少养息一月。”
  叶青柔声道:“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芮玮道:昨夜好大的风浪,我真怕你伤口震得裂开,只好伏在你身上没教它裂开。”
  说着眼望向船板上三处裂口,前面—处双掌插进,后面两处,双脚插进,以致叙述船如
何摇摆,自己和叶青却牢固船上,不动分毫。
  叶青这才知大哥睡在自己身上的目的,适才的念头倒是想邪了,心想大哥告诉我,莫非
就怕自己误会?
  芮玮忽然“啊”的一声,叶青惊问:什么事?”
  芮玮脸面惨变,走到后舵扶起呼哈娜问道:“她呢?她呢?
  呼哈娜迷糊醒来,睡眼惺松道:“谁啊?谁啊?”
  芮玮着急道:简怀萱不见了!”
  呼哈那候地爬起来,定到断桅处,摸着断口,黯然道:“我最后见她爬在顶上。……”
  芮玮“砰”的跌坐船板上,脸色煞白,心想桅断了,她一定随那断桅倒落海中,风浪那
么大,生还之望……
  他不敢再想那后果,呆呆地望着海面一言不发。
  呼哈娜望着天边,只见睛空万里,艳阳斜照,风平浪静,那再有昨夜狂风骇浪的一丝痕
迹?
  她忽然面向西方跪下,闭目合什喃喃祈祷,是在庆幸生还?抑是哀祷同舟共济的患难之
友?
  但见她脸上一片戚容,显然是在哀祷简怀萱了。
  谁也不敢再冀望简怀萱的生还,因那太不可能了……
  长艇在海上无目的飘流,桅断,桨丢了,这艇只有任它飘流,这时武功再高也无法可
想。
  五天后仍在飘流,还好舱中淡水、食粮充足,再飘流几天还可以渡过,只是等到水完了
那就只有坐以待毙。叶青躺在舱中休养不能走出,芮玮却坐船终日不语,他凝望天空,脑中
一片空白。
  呼哈娜知他为简怀萱的逝去悲痛,不向他打扰一句话,她忙着弄食物分给芮玮、叶青
吃,早上拿毡子披在芮玮身上,而自己就睡在他身旁,
  芮玮并不劝她人舱睡觉,倦了在一头打坐,醒来就四处凝望,仿佛他要发现奇迹,突然
看到简怀萱飘流在海上。
  一天丽日当空,万里无云,海上静如淡水一般,时届八月秋季,太阳不辣,晒在身上温
暖舒适。
  静悄悄的海面,忽听一声歌唱从远方传来:
  “劝君今夜须沉醉,槽前莫话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须惜春漏短,莫诉金杯满。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歌声苍劲,出自老者之口,呼哈娜奇叫道:“好奇怪,好奇怪,人在海上走!”
  听到歌声芮玮已惊,因这声音气稳不衰,在一丈处听与在百丈处听,声音大小没有变
化。
  这种功力芮玮听了出来,心想:“当今天下有这份功力者,怕无二人?”
  再听呼哈娜说“人在海上走”,惊得不由回首望去,心想能在海上走,那不是人是神仙
了。
  因大海辽阔,无法借力换力,不像河面短程借着薄板一口气走过,在海上走要多长的一
口气,这是非人所能办到的。
  只见一人果然在海面走,而且走得很快,片刻看得清楚,是位面带笑容,三绺长长白须
的葛袍老者。
  他向芮玮这边走来,盏茶接近,只剩数寸倏地飞身拔起,轻飘飘的落到船首,向芮玮身
旁道:“打扰了。”
  说完也不道姓,学着芮玮盘膝坐下。
  芮玮望向海面,见那海面上飘浮一块丈余长的尖头木板,暗忖:“原来如此,并非他能
在海面行走,而是用内劲催动这块尖头木板前进而已。
  但这份胆力实在惊人,海面稍有风浪,这木板便无法平稳,站在上面非摔落不可,纵然
轻功绝世也不敢如此邀游海上。
  呼哈娜不知,问道:“喂,老先生,你是不是神仙?”
  老者笑笑不语,只是凝望远方。
  芮玮怕呼哈娜感到难堪,答道:“不是,这位老先生轻功甚高,借着木板在海上道
遥。”
  呼哈娜笑道:“虽不是神仙,也是神仙啦。”
  老者不收回目光,问道:“怎么又是神仙啦?”
  呼哈娜娇笑道:“快活神仙啊!”
  老者大喜,说道:“不错,我在此邀游海上确实快活似仙啊!我的船来接我啦。”
  果见一艘大船快速驰来。
  芮玮慌然大悟,心想难怪他有这份胆力,原来有艘大船。
  芮玮随意笑道:多谢老先生美意。”
  走近舱中唤出叶青。
  小船靠到大船旁,上面船夫钩住小船,一位年青人伏在船杆上,大声笑道:“爹,有何
发现?”
  老者道声:“老样。”
  人随身起,姿势潇洒无比的飞纵上那大船,这份轻功看来平常,芮玮却是识货,因他上
那大船,小船却无摆动,其轻功之高令人咄
  老者有意考验,笑道:“快上来吧”
  叶青体力未复,无法纵跃,芮玮低声道:“伏在我肩上。”
  叶青稍一迟疑,就上前抱住芮玮的颈脖。
  芮玮道声:“抱紧!”亦是人随声起,纵上大船,那小船虽有波浪,但也不大,算来并
不丢人。”
  老者赞道:“小伙子,轻功不错啊。”
  芮玮掠下大船,呼哈娜不等他说,抱紧芮玮后背上,芮玮道:“你怕不怕?”
  呼哈娜道:“不怕!”芮玮笑道:“不怕就好!”
  那最后“好”字声音高扬,声未毕纵身飞起,跃上大船,老者含笑道:“小伙子,你很
聪明。”
  原来芮玮看出老者上船时道声“老样”,大大有利轻功提纵术,是故自己两次上船亦道
出“抱紧”“好”,倘若不说,硬是跃上大船,则是不能开声吐气,小船摆动必大。
  如此一来,小船虽然小小摆动,但是背着一人上船,和老者相比,勉强说来不分上下
了。
  老者向年青人道:“波儿,你和这位大哥亲近亲近。”
  年青人傲然道:“他们也是遭到大风暴的灾难的人么?”
  芮玮听他话意似遇到数批大风暴下的受害人,上前抱拳问道:“兄台尊姓?”
  年青人仰着头道:“复姓欧阳,咱们这船留不得闲人,你们到了陆地就请快快上岸。”
  芮玮仍然有礼道:“敝姓芮名玮,多有打扰,在下—事相问,能见告否?”
  年青人名欧阳波,不耐烦道:“什么事?”
  叶青见他毫无待客之礼、心中有气,暗忖:“你有什么值得狂的,待会教你尝尝姑娘的
厉害!”
  芮玮道:“听兄台说好象救了数起灾难人。”
  欧阳波“嗯”了一声,原是懒得答话,倒是老者含笑道:“连着你们共是第三次啦。”
  芮玮急问道:“前两次中有没有位单身姑娘名叫简怀萱?”
  欧阳波冷哼道:“有是有的……”
  芮玮大喜道:“现在那里?”
  欧阳波双眼上翻道:“阁下问她做什么?”
  芮玮一揖谢道:“她是舍妹,被大风暴连着同船桅吹落海中,咱们以为再无生还之望,
未想被兄台救起,大恩难谢。”
  欧阳波冷笑道:“用不着谢,前几日她又跳回海中。”
  芮玮大惊道:“什么?!……她……跳回海中?”
  欧阳被毫无表情地说道:“不错,害得咱们白救一场。”
  老者叹道:“你那妹妹也真刚烈,她醒来后不见你们,以为你们全部遭难,说要跟着你
们而去!”
  芮玮怒声道:“为什么要让她跳回海中,不能拦她一拦!”
  欧阳波嘿嘿笑道:“奇怪,你妹妹神经不正常要这样做,怪得谁来。
  芮玮大声道:我不相信,她神经不正常决不会无冤无故跳回海中!”
  老者劝道:“你不要怪咱们,事情确是如此,也许你妹妹福星高照,会再有人救起。”
  芮玮颓然坐倒,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心想:“萱妹脑筋清晰,不会做这傻事?”
  叶青也是不信,说道:“天下决无一人傻得会自动跳落海中,要说为了咱们,她并未亲
眼见到咱们遭难,就是孩童亦会存着咱们也没死之心。”
  老者神情似乎有点歉然,张口要说什么,却见欧阳波摆手道:“爹,他们不信算了,快
将他们送到陆地,尽了咱们救人救到底的心意。”
  老者点了头不再说什么,正要走开,却见船舱中走出一位老太婆说道:“欧阳龙年,你
的护短脾性还没有改啊。”
  只见那位老太婆满面皱纹叠折,象老母鸡脱了毛的鸡皮似的,身体肿,拄着一只拐杖慢
吞吞走上前来。
  老者一怔,问道:“你是谁?怎知老夫名叫欧阳龙年?”
  老太婆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笑道:“我是谁,我不也是你父子俩救起的灾难人?”
  老者收去一惯的笑容,说道:“我问你怎会知道老夫的名姓?”
  老太婆停下脚步,伸了腰杆,轻轻捶了捶,叹道:“老了,老了,路也走不动了!”
  欧阳波喝声道:“装什么蒜,爹问你话快快答来!”
  老太婆目光一转向欧阳波望去,欧阳波与她目光相触,不由低下头来,心忖:“奇怪!
这老婆子目光怎地如此震人。”
  老太婆又是笑道:“龙年兄,你怎把老身忘记了,虽然一别四十余年,老身却还未忘记
你呢。”
  欧阳龙年惊道:“一别四十余年……”
  老太婆道:“你想不起吗?唆,我说海龙王你老糊涂了!”
  欧阳龙年大惊,心想:“我这海龙王的匪号二十多年前就不用了,她竟会知道,莫非她
是……”、仔细一想却又大大不象,摇头道:“海龙王这三字老夫早已弃之不用,你到底是
谁?”
  老太婆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海龙王这三字,我不该再说出,至于我是谁,你既
想不起来就当老身是个陌生人。”
  欧阳波道:“你既不说滚回舱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芮玮忽道:“欧阳兄,你不该对老人这般无礼。”
  欧阳波横目一扫芮玮,怒:“要你多管闲事!”说着一步步向芮玮走去。
  老太婆望望欧阳龙年,见他毫不阻止儿子凶恶无礼的态度,摇头叹道:“龙年兄,你忘
了大儿子惨死的教训么?”
  欧阳龙年脸色一变,喝道:“波儿不得无礼!”
  欧阳波停下脚步,骄横道:“爹,让孩儿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
  老太婆冷笑道:“只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欧阳波大怒道:“十三招要不能将这小子打落海中,枉我爹爹传了十年的武功。”
  欧阳龙年显是护短成性,脸现笑容道:“向这位芮大哥领教可以,不准当真。”
  欧阳波得到父亲的允可,更是凶横,两步走到芮玮面前站住。
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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