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电影 旧时光

南柯愚生

老电影  旧时光

作者：刘岩生，转自：刘岩生博客

    今天的你我，还会把相约看一场免费电影当作乐事一桩？

瞧这身边，扑面而来太多的新生活新诱惑。露天电影，更象是一代人乡愁深处的稀奇印记。韶华流转，除了记忆冷不防抖开一幕，那纯朴年代里的简单快乐已然成为视界里遥不可及的奢望。

    老家凤阳。寿宁山区一个偏远的小山乡。每一次回去，路过那个被称作“下宫坪”的坪场时，我总是在脑门里蹦出“露天电影”这么一个温暖的词。其实它还是我小学时代的操场，是乡亲们晾晒秋收的晒谷场。可如今我定定地站在这，30多年前的那块神奇幕布就幻影般显现，凌越在所有明明灭灭的背景之上。

   “看电影喽！晚上公演！”从儿时记事起，这几乎是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是六一节包场？生产大队里抓住了盗伐分子？公粮征收动员？总之这是孩子们的节日了。那时家里穷，花1角钱买票进公社电影院是我们姐弟望尘莫及的。公演露天电影，意味着再不用削尖脑袋去挤公社电影院那个开着一条缝的窗；不用因为受不住一场彩色战斗片的诱惑，去猫抓老鼠般躲躲闪闪着逃票。同时，它更意味着大人早早收工，邻里三五成群，玩伴早早相约，小吃席地叫卖的场景全到眼前来了。还有什么比这些在小孩眼中更好玩的？

    你想不上来那是小学几年级的那晚。你想不起来那牵惹你的是哪一场电影。亦或其实不在电影本身？那是空气里浮动着神秘气息的时刻。公演的消息早早就在同学间传开。暮色起时，村小学的操场上便雀跃开来。“今晚放两场！一场是战斗片！我看见片盒上的片名了。”“那条长登是我家的，占位子给亲戚坐。”“晚上我们俩坐前排石头上，没遮拦才好！”……

    乡电影队的师傅出现了，在场院一头的土墙上扯开一面幕布，又在正中央摆开两张桌子，架起放映机，接上电源。音乐响起，人们便陆续赶场而来了。

      那是一家相携、情侣相约、友人相聚的时刻。天一擦黑，放映机便卷动着两个圆盘，一束光柱投到幕布上，苍白的银幕立即呈现出生命力。场院里的喧闹声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光影里的诉说。故事，给了消闲之夜的大人们无穷惬意，也给了懵懂孩童满心欢喜。坐在一群孩子之间，世界就在夜色里的那幕布上，明明灭灭起起落落之间，那么虚幻又那么真实，惹得少小童心怎一个好奇了得！

好奇，体现在电影一经开演，是首先需要弄懂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否则这一晚简直没法把它看完。那时的电影里主要人物基本脸谱化，大人能告诉你“这个可能是好人”的，基本不用他们说就也能看出来；而大人们说不清楚的，你纵然问无数个“为什么是好人”，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耐不住性子的，便中途瞌睡了过去。耐得住性子的，看到结尾。然而一待结局，总有些故事不尽如人意，意犹未尽处，莫名生出失落来，于是徒留一句“这故事没结尾”的感慨。譬如那部《戴手铐的旅客》，那个智勇双全的老公安怎么能够被逮捕，戴着手铐上飞机呢？而有些，则过于悲凉，譬如《尤三姐》，片终人散，隐约中记得那晚满路上都是大人们的唏嘘。女主人公黑色的际遇流萤一般划过看客心尖，连少小童心都濡染了满目的冰凉夜色。

    电影的影响力似乎从第二天就开始。班级里，记性好的同学已经说开《戴手铐的旅客》里的台词：“你不是好人，就是坏蛋”，而放学路上，很快就有高年级同学熟稔的哼起那主题曲的开头：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

    那些远远的时光，那些老老的电影啊！故事在稚嫩且单纯的目光里演绎，却在甜蜜也苦涩的记忆里延续。透过方寸幕布，这生生世世，或欣喜交集、皆大欢喜，或烟花逝水、英雄暮年，回望处终究暖意氤氲，惹人回味的。

    我再次重温露天电影，是不久前随同采访的一次数字电影下乡。那是闽浙边界一个和故乡差不远的山乡。依然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从四下里聚拢而来，依然有前面的仰着脖子后面的垫起脚跟，依然有好奇的孩子们将自己的手掌或大脑袋透过光柱晃动在幕布上。那晚放映的是《黄河绝恋》。战争背景，跌宕情节，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天使一般的女主人公，余音绕梁的结局。电影似乎占尽了精彩的要素。但我还是发现，不到中场，孩子们已经大多散去，坚持到结尾的多半是饶有兴趣交头接耳的老者。今天的露天电影，幕布是充气的，音效是立体声的，银幕上的光影，已经由当初粗糙的色调转向眩目的高清，一如我与这些孩子们的童年的转换。但今天的孩子，已不为之所动。即便在山乡，他们的童年也不缺视觉享受。

    而我，又回到我的童年回到那些遥远的怀想里去了。三十年是电影里的一个蒙太奇。是一个场景切换。于人，却是繁复起落的无数朝夕晨暮。三十年，那些老电影老故事老台词和每一首主题歌，随积年尘埃腾腾漫漫。而一代人的童年，已然翻页成为过往章节。

我曾经和一个高校的美学教授在网上探讨关于老电影，关于农村。她说：没有与文明接轨的农村，你能说它好在哪里呢？物质富余的今天，要是再让你回去，你能够成天看着那样的老电影不厌不弃么？

我问，你在农村度过童年时光吗？回答说几乎没有。

    就像不曾拥有无所谓失落，没有离开就不懂乡愁。我深知，从这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不认可这份怀旧。我也确信那满目的昭昭暖意，其实是凸显于那段简单的岁月、贫瘠的生活背景之上。今天的我怀念露天电影，只是跨了一个时代，去端详自己的少小全貌。

    可这毕竟是一个残酷的挑明。你可以接受文明进程可以接受现代生活，可以接受林林总总的强力诱惑。但要是没了童心没了情趣，老去的时光或许就真的索然了。到时候，你拿什么回味？

                                                                                  2011寒露夜

南柯愚生

转友人近作一篇，供共赏！

人间真相

忆往昔，看露天电影.....回味无穷

丛中笑

回想儿时的时光，虽然贫穷却充满着温馨、欢乐。那红通通的山楂，那黄澄澄的野柿，那毛茸茸的弥猴桃------一切的一切，似乎那么遥远，又好像伸手可及。那毛竹上荡秋千，那黄泥公路上推木车，那小溪边摸鱼------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成为记忆，又仿佛刚刚发生。跑上二十多里去看公演，虽然第二天还要上学，可小伙伴们三五成群，谁也不甘落后

缪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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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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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随风

想起了小时候

成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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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

童年的记忆，回味无穷．

白水

小时候不知电影为何物，为了观看《苦菜花》，赶到了福安的晓阳，这才第一次看到了电影。可是第二天要背诵毛主席的语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那么长的一篇文章，大清早起来读，居然背下来了，没有被老师留饭，现在想起来还挺后怕的